第16章 极品16(2 / 2)

他和萧夙旸一起在这皇宫里长大,直到九岁时萧夙旸离开,虽然八年没见,但他还记得萧夙旸的容貌,眼前的人分明就是萧夙旸长大后该有的样子。

身形抽条了,眉眼长开了,但五官没变。

难道真的是莲华太子本人?

可一个胸口中剑的人,怎么可能活下来?

甚至看起来都不像是重伤未愈的样子,最多有些病弱。

萧昶捏了捏手指,笑道:“三弟看到哥哥,如此激动吗?”

姜夙蓁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顺过气来,睁开眼睛,摸出鲛绡帕,在眼睛上按了按,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重新变得清晰。

眼前的男子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眸含多情,却藏不住骨子里的轻狂高傲。

“萧昶。”姜夙蓁道。

声音淡淡,许是因为离开太久,邺京的口音已经不甚明显,倒是带了些江南那边特有的软侬腔调。

音色清灵,又有些沙哑,像是早上刚刚睡醒般慵懒。

果然是样样绝顶的极品。

萧昶笑了,挑了挑眉,“怎么不喊哥哥?”

姜夙蓁垂眸,沾湿的睫毛看起来更加纤长,“孤的哥哥……你恐怕担不起。”

萧昶大笑,“三弟真有意思,我担不起你的哥哥,难道老二担得起?”

姜夙蓁并未开口。

她微微低头,思索着萧昶特意在这里等自己的意图。

呛咳的难受劲缓了过来,脸颊不正常的薄红褪去,皮肤恢复了原本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白得过分了,仿佛薄胎的白瓷,有种说不出的脆弱,好像不小心就会打碎似的。

“罢了罢了。你不愿意喊哥哥,那就喊大哥,总行了吧?” 萧昶笑着叹气,手掌抬起,想要摸一摸她的头。

姜夙蓁脑袋一偏,避开了他的手,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看过来,目光清凉如雪,“萧昶,你见了孤,应该行礼,称呼‘太子殿下’才是。”

萧昶一顿,随即又笑,“一家人,亲兄弟,还讲究那些虚礼做甚。”

“先有国礼才有家礼,假若父皇有兄长,难道也敢如你一般,称呼父皇为弟弟吗?”

萧昶脸上的笑终于僵住了。

姜夙蓁唇角微弯,“储君是储君,皇子是皇子。虽是兄弟,可孤是储君,跟大皇子、二皇子还是不一样的。”

她轻飘飘睨着萧昶,眸光流转,“身份不同,大皇子切莫忘了。”

她说完,再不理会萧昶,转身就走,雪白狐裘犹如水波般荡开。

萧昶脸色铁青。

萧夙旸乃是林皇后所生,正经的嫡子。可林皇后早就死了,萧夙旸又离京远去,皇宫里只有他和萧暄两个皇子。

他是长子,母妃又是最得宠的,皇宫上下包括一些文武官员,早就默认了将来继承大统的是他萧昶。

他没有太子之名,却有太子之实。

即便父皇召了莲华太子回京,他也知道,父皇并不是想念萧夙旸,而是这储君的位子该腾出来了。

他从来没把莲华太子放在眼里,今日却被教训,还敢让他行礼?

当年富可敌国的林信早就死了,林皇后也死了,一个没有丝毫底气的老三,也敢在他面前逞太子的威风?

萧昶怒从心头起,抬手抓住了姜夙蓁的胳膊。

“三弟是去见父皇吗?我陪你去。”

姜夙蓁皱眉,甩了甩胳膊,萧昶却力气极大,手指仿佛铁箍一般,紧紧地箍着她的手臂。

“放肆!”

姜夙蓁一张小脸绷得死紧,双眸蕴上怒火。

萧昶笑着将她一拉,“三弟是去见父皇,哥哥也是去见父皇,顺路顺路。”

他扯着姜夙蓁就走,耳边却突然响起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

“太子殿下。”

萧昶手指一顿,倏然放开了姜夙蓁,双手若无其事地背在身后,这才转身看去。

顾涧西站在不远处,一身绯红衣袍,身形峻拔,清贵孤冷,黑眸沉沉望过来,看到他的脸,又慢条斯理地加了句:

“哦,大皇子殿下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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