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 / 2)

  元策摁着耳根闭了闭眼,面朝钟氏道:“侯夫人?”

  钟氏昏昏瞪瞪抬起头来。

  天晓得这孩子自入侯府以来就没哭过,她这当舅母的何尝不是头一遭遇到这样的大场面!

  钟氏略带尴尬地一笑:“这孩子怎么劝也不肯回家……沈小将军可有什么法子?”

  元策耐心彻底告罄,沉着脸走上前去,单膝抵上床沿,弯下身,手臂从被衾下穿过,正要连人带被衾一把抱起——

  姜稚衣哭声一停,抽了声噎,抬起头来。

  元策一偏头,对上一双缠绵悱恻,欲说还休的眼。

  眼睛还在哭的人,身体像被什么锁钥打开,懵懵懂懂地伸手圈牢了他的脖子。

  “……”

  默了默,元策被衾下的手慢慢抽回,扬手一记手刀下去。

  然后在钟氏和穆新鸿震惊的目光下,将昏厥的人单手扛上肩膀,大步流星走出了营帐。

  第7章

  翌日清早,晨曦初露时分。

  姜稚衣在瑶光阁寝间床榻上悠悠醒转,看见头顶熟悉的、雕梁画栋的彩绘承尘,眼皮轻轻一颤,眼神瞬间黯了下来。

  趴在脚踏守了一夜的谷雨连忙上前,又惊又喜:“郡主您可算醒了!”

  却见姜稚衣平日白里透红的脸像染了病气一般灰败,一双水杏眼也神采全无,好像丢了魂儿似的,压根儿没听见她说话。

  “怎么了郡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姜稚衣双目失神地抬起手,指尖慢慢抚上心口:“这里疼……”

  谷雨大惊失色。

  昨日验伤的女医士发现郡主后脑勺磕了个包,说诊脉暂时不能断定有没有内伤,若郡主醒来以后没有其他不适便无大碍,只需敷药消肿即可,若有异常则需再行诊断。

  不过,医士说的异常是头晕恶心、神志不清之类的,怎的这还疼去心口了呢?

  “奴婢这就去请大夫!”谷雨慌忙站起身来。

  “不必了,大夫医不好我……”姜稚衣气若游丝地摇了摇头。

  “那谁能医好您?奴婢去请来。”

  “他不会来了,他已经不要我了……”

  一滴清泪从姜稚衣眼角唰地滑落下来。

  “郡主,您别吓奴婢呀,谁不要您了?怎会有人不要您呢?”

  姜稚衣偏过头刚要开口,一动脖子却先疼得呻吟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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