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1 / 2)

  姜稚衣连忙搁下笔,匆匆回到自己的书案。

  刚一落座,那群人便簇拥着元策进了门。

  才一场考校的功夫,这些人变脸变得真快……

  姜稚衣念头一转,隔着珠帘朝元策望去,见他不知同他们说了句什么,打发了人,而后朝后排走来。

  一路目不斜视的,也不往她这儿看一眼。

  姜稚衣在心底冷哼了声,见他走到书案前,还未坐下,似乎便察觉到案上东西被人动过,低下眼去。

  元策站在书案前,视线从被动过的镇尺移向那张白宣,与那白纸黑字一阵静默的对视过后,终于缓缓偏头,朝隔壁的珠帘望去。

  对上了一双狡黠含笑,早就等在那里的水杏眼。

  “元策——”突然有人喊着他的名字走上前来。

  元策手一抬,飞快一挪镇尺,遮住了那张白宣。

  抬起头,眼前却徐徐浮现出今晨雪后的校场——

  射偏的箭矢。

  漫天纷飞如杏花的碎雪。

  擦过下颌的柔软。

  每一幕,都像在呼应镇尺下的那两行诗——

  二月东风吹杏雨,动我春心向衣衣。

  第26章

  当夜戌时, 沈府东院。

  青松捧着一身干净的燕居服站在浴房门外,等到手酸得快捧不住,还没等到公子出来。

  与从前的大公子不同, 如今的公子自小在边关长大, 没过过什么精细日子, 到了这繁华的长安城也不习惯让人伺候沐浴更衣,回回都是自己一人,且回回沐浴极快。

  快到青松觉得,如若沐浴时突然有战角吹响, 公子能一眨眼便披衣提剑上阵。

  然而今夜,从书院回来后, 公子已在浴房里待了三刻钟之久。

  原本公子都打算好了, 既然去了天崇书院, 便住在那里的学舍, 只在旬假日回府。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天算不如郡主算,郡主这穷追不舍地一来, 学舍就不宜住了——

  万一郡主也跟着搬进去,岂不反倒给了她一座近水楼台,日也纠缠, 夜也纠缠, 没完没了了。

  又等了片刻,青松忍不住侧耳听了听浴房内的动静。

  好一会儿没听见加水的声儿了,水也该凉了……

  “公子——”青松小心翼翼朝里道,“万事总有解决的办法,您千万别想不开啊?”

  “小人觉着,若实在拖延不了日子躲不过这催婚……反正郡主如今对您的身份暂时没有疑虑, 不如您找个合适的时机,说点让人好接受的理由,与郡主断了这关系?”

  “您看,您也不喜欢郡主,郡主喜欢的也不是您,依小人之见,大公子若在天有灵,肯定既不愿看您受折磨,也不愿看郡主活在谎言里,拥有虚假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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