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1 / 2)

  “等等。”元策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眉头一点点拧了起来。

  他在京的日子一天少过一天,今日却为替兄长鸣不平而忘了正事,这样的失误,不可再有第二次。

  既然最终都要替兄长好聚好散,这不平也无甚可鸣……

  倒不如,盼着这一天来得更早一些。

  沉默半晌,元策松开眉头,脸上已无半点犹豫,偏头望向窗外道:“不必请进了,跟她说我乏了,已经睡了。”

  第30章

  隆冬的风呼呼吹了整夜, 一夜过后,长安街头枯枝落叶成堆, 满城萧瑟。

  阴日太阳迟迟未出, 天刚擦亮的时辰,大街上人迹寥寥,辘辘行驶的马车内, 姜稚衣呵欠一个接着一个。

  昨日散学时见阿策哥哥心情似乎仍是不好,她回府后思来想去坐不住,叫厨房炖了些顺气安神的补汤,去了一趟沈府。

  不料炖完时辰有些晚了, 阿策哥哥已经睡下,这就跑了个空。

  打道回府之后,她便嘱咐谷雨和小满第二天说什么都得将她从床榻上拉起来, 再不可迟到,令阿策哥哥心寒。

  这一早上,姜稚衣与困意斗争良久,在心里默念了一百八十遍“阿策哥哥在等我”, 终于打着呵欠爬了起来, 迷糊着眼穿戴洗漱完毕, 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缓缓朝城东南驶去,在天崇书院门前停稳,姜稚衣顶着一双困得泪光滢滢的眼走了进去。

  此刻时辰还早,只有几名住在学舍的公子到了学堂, 连天字斋最品学兼优的相国之子都还没来。

  进了学堂,一看元策还没到,姜稚衣吩咐谷雨悄悄将一份热腾腾的汤搁在他书案底下,随后在自己坐席前落座, 支着额角补起眠来。

  日头渐渐攀升,一点点钻出厚重的云层。金光透过窗格洋洋洒洒落在书案上,烘得人浑身暖融融的越发渴睡。

  姜稚衣在闭目养神间听见一道道细碎的脚步声,说话声,呵欠声,高低起伏,时远时近。像是学生们陆陆续续进来,同她一样困意滔天地落了座。

  隐隐将要沉入睡梦之时,堂中突然激起“啪”一声镇尺拍案的清响。

  姜稚衣人一颤,蓦地睁开眼来,一抬头,看见教书先生不知何时已站在讲坛上,正提醒在座众人打起精神,准备开课。

  一转头,右手边的坐席却还空着。

  姜稚衣朝谷雨使眼色:人呢?

  谷雨比了比嘴形,说还没来。

  教书先生在讲坛上说起今日上午两堂课的安排,眼看元策迟迟没到,姜稚衣蹙了蹙眉,正要叫谷雨出去打听打听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忽见窗前走过一道颀长的身影——

  元策踩着开课的时刻进了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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