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2 / 2)

  姜稚衣顺着他目光看向那盏裴子宋的茶:“你不肯放我走,我只能出此下策,眼下消息应当已经送出,裴相的信件你总不能拦了。”

  “若我偏要拦呢?”

  姜稚衣急得跺了跺脚:“我都说了,我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如果我想说,方才就是最好的机会,可我什么也没说——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元策喉结轻动着抬起眼来:“就不能是因为我喜欢你吗?”

  第58章

  姜稚衣到嘴边的下一句质问蓦地顿住, 木然地看着元策, 轻眨了两下眼。

  因习武常年气息沉稳的人此刻胸膛微微起伏,下颌绷成硬邦邦一线,整个人像一张被拉紧到极致的弓。

  半晌过去,姜稚衣结结巴巴开口:“你莫、莫名其妙……谁喜欢人会把她当犯人一样软禁起来, 还拿绑手脚威胁她?”

  “我会。”

  ……莫名其妙还理直气壮。

  这话说的, 和话本里强抢民女去做压寨夫人的山贼有什么分别?

  姜稚衣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见他直勾勾盯着她一动不动, 目光轻闪着缓缓挪开视线:“……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惊蛰,谷雨, 我们走!”

  说着轻一招手,带着婢女出了茶楼。

  留下口干舌燥的人独留在雅间, 沉默许久, 拿起姜稚衣那盏茶,仰头一饮而尽。

  坐着马车回到沈府内院, 姜稚衣忐忑地在屋里来回踱着步。

  老天开眼为他送来裴子宋——分量足够重,却又并非因公差来此,所以行踪未被提前获悉,若连裴子宋都帮不了她, 她的自由怕是无望了。

  两名婢女也在一旁忧心地窃窃私语。

  谷雨:“惊蛰姐姐, 沈少将军不会当真连相国的信件都拦吧?”

  惊蛰摇摇头:“应当不会,郡主留了情面, 只说因闹不愉快想回京退亲,若沈少将军为这么一封信大动干戈,反倒可能暴露他对这桩婚事别有目的, 于他是不利的……”

  话虽如此,主仆三人还是紧张得坐立难安。

  直到天色渐暗,临近掌灯时分,一阵悠扬的琴声隐约传入耳中。

  姜稚衣正踱累了步坐在美人榻上歇息,一下子站起来,让两名婢女打开门窗,探身出去仔细听了听,的确是那首《俞伯牙悼钟子期》。似乎是从沈府后院的方向传来。

  姜稚衣立马匆匆忙忙赶了过去,走到后门附近,与一双乌皮靴狭路相逢。

  一抬头,看见同样循声而来的元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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