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1 / 2)

  “那殿下呢,殿下相信河西,相信沈少将军吗?”

  齐延点下头去:“他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既然在那个时机按兵未动,我相信他已经做出选择。”

  “可今时今日陛下仍是大烨的天子,”姜稚衣哽咽着问,“圣意不相信,我能如何?”

  “天子亦不可逆势而为,你若信我,我会带朝臣上谏,尽力一试。”

  姜稚衣苦笑:“殿下就算保下我,能保下沈少将军吗?朝臣们越是反对和亲,陛下恐怕便越疑心河西,陛下若打定主意向沈少将军发难,到时该怎么办?”

  齐延一时没有答话。

  姜稚衣缓缓提起一口气:“殿下,如果有一日你登上大统,要立一个年号,会取什么?”

  齐延稍稍一滞:“……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我知这一问僭越,但它对我很重要,还望殿下能够坦诚相告。”

  昨夜听过雪青阿姊的消息后,她觉和亲一事未必会走到绝境,还心存侥幸。

  可今日先是天子心意已决,或许已经派钦差前去试探元策——元策一旦不应,便可能如见微天师的手书所说,被冠上忤逆之罪。

  又有沈夫人说,沈家为谋反积蓄力量多年——说明玄策军当真只需一声令下,便会举兵东进。

  再是最后那封“大凶”的批命书——她特意问了沈夫人,这批命书是否从太清观而来,沈夫人却说太清观的张道长是见微天师的弟子,她不去那里问卦,找的别处道观。

  别处道观依然是这样的批命,如今种种形势又仿佛在往手书所说的那个结局走,她还能侥幸什么?

  她最后的侥幸,便是齐延接下来的答案。所以她今夜一定要问出这个问题。

  姜稚衣紧紧盯住了对面人。

  齐延深思过后,静静看着她说了两个字:“永宁。”

  ——皇四子登基为帝,立年号永宁。

  手书上的字迹恍若在眼前重新浮现。

  姜稚衣一颗心彻底跌落谷底,一瞬间四肢冰凉,后背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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