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三节28（1 / 2）

张卓左手提着袋子，右手推开玻璃门，昂首跨了进去。看到一女子向他抬手，便走了过去，将袋子放在长椅的一边，随后坐了下来。服务员走了过来，给张卓倒了杯薄荷水后，询问他点些什么，张卓看了看餐牌，说：“来杯美式吧”，说完将餐牌递回了服务员。

“请稍等”服务员说完后转身离开了。

女子见一身运动装扮的张卓，再看长椅上放着的球拍袋子，低头喝了口饮料后，抬起头看着张卓，笑问：“又去打球了？”

“嗯”了声后，张卓拿起桌上的薄荷水，喝了口水后，放下杯子，朝眼前的女子笑笑，说：“大周末的，怎么有空找我？”

女子顿了顿，环视一周后，说：“这儿的环境不错。看来你应该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这儿的环境确实不错”，张卓也环视了一周。眼睛最后落到了女子的脸上，只见女子的笑容有些无奈。他叹了口气，说：“说吧，找我什么事儿？我想你不是找我只想喝杯咖啡的吧！”

女子低下头，看着手搅动着杯子里的水。一会儿抬起头看着张卓，笑说：“是的。我找你不是因为想喝杯咖啡，我想你是知道的。我找你无非还是那件事儿。”

服务员给张卓端上咖啡，张卓向服务员致谢后，语气委婉地对女子说：“红燕，你不应该再这样下去了。当初你选择离开他，就应该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

“可这结果不是我想要的”，女子打断了张卓的话，急切的说：“我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张卓抬手打断红燕的话，他微怒的看着红燕，说：“这样的结果不是你想要的。难道就是他想要的吗？当初你的离开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伤害。不，应该说是对任何一个人来说，用那样的方式离开都是一种伤害。现在的他已经好了，也已经放下了。你就别再找他了”，见红燕面露魁色，张卓放柔了声音。

张卓口中的“他”是他的好龙陈瑞，而红燕是陈瑞的前女友。就在陈瑞和红燕即将步入婚姻殿堂之时，红燕突然失踪了，朋友、家人都不肯告知去向。陈瑞满世界地找人，世界说大不大，说小还真不小呀，某日朋友刷微博时，发现了红燕的踪影---红燕与他人的大喜之日被陈瑞的朋友的朋友发到了微博上。这儿之后，陈瑞再也不曾找过红燕了，更别说联系了，就仿佛这世界上这俩人从未有过任何的交集过一样。红燕的这种行为比女友结婚了，新郎却不是我更为伤人。这种伤害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够彻底的了。

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但红燕一是一匹好“马”。婚姻失败后的她竟然想到了回头“吃”陈瑞这棵“草”。可惜现今的陈瑞早已不知所踪了。任凭她怎样的寻找、打探，都一无所获。她没有办法了，只好向陈瑞的那些朋友们打探他的消息。可惜没有任何人搭理她，除了张卓。而张卓之所以故意搭理她，是因为陈瑞开了口，让他转告她：不要再纠缠了，放过彼此，这对大家都好。所以，这才会有了今日张卓来此与她的会面。

红燕尴尬的笑笑说：“当时出了些事儿，不得已才离开的。”

红燕有意隐瞒她因与他人结婚的事而失踪，她以为无人知晓。但她不知道的是，陈瑞目睹了她结婚当天的整个过程。张卓自顾自的喝着咖啡，不去搭话，任凭红燕的各种解释。张卓想起红燕以往的种种霸道，以及她对陈瑞的伤害，心中厌恶至极。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坐在这里听她说。

“你和他应该有联系吧？”红燕眼光发亮，随后发觉自己好像有点过了，便收了神情，谨慎及试探性的问：“你们见过？”

张卓笑说：“有过联系，也见过。他出国前，我们聚了下，国庆前的事儿了。你那时有问过我他的消息......今天我来赴你这个约，是他让我来的......，来跟你说清楚。请你不要再打听他的消息了，如果有缘再见的话，嗯，还是继续当个陌生人吧。这样的结果，我觉得对你们来说都是最好的。”

红燕面色不悦，握着拳轻捶在桌上，冷笑说：“陌生人？这是他说的吗？熟悉的陌生人吗？他忘了当初的承诺了吗？他说过，不管怎样的事儿，他都能原谅，都会在原地等我。现如今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卓微怒地“哼”了声，讥讽道：“对你的承诺，他从来都没有忘。忘了承诺的那个人是你，是你忘了对他的承诺。当他满世界找你的时候，你却与他人喜结连里了。你没有任何资格责备他”。看着一脸惊讶的红燕，张卓继续说：“本来今天我不打算说出来，但因着你的言语中并无半点对他的愧疚，反而却是无休止的责备。他知道你的失踪是因与别人结婚，你想不到的是，你结婚当天的照片被你爱人的朋友放上微博了。他知道后，还去了现场。他所受到的打击、伤害、痛苦你更是不明白的。所以，放过他吧。别再去揭这块伤疤了，也别在这伤疤上撒盐了。就权当是你对他伤害的补偿吧！”

红燕低头拨动杯里的勺子，一会儿才抬起头，轻声说：“我以为都不知道，看来电视剧这一套在现实中还是有的。可是我不是愿意的，我是真的有苦衷的。只是当时不知道怎样跟他说明白。”

“不管有怎样的苦衷或理由，你都应该跟他直接说明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如果有什么，就该说明”，当张卓说到“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儿”时，他想到了陈颖。所以这句话他不知是在对红燕说，还是在对自己说，他在心里轻叹了下，“唉，今天跟你说这些，也是希望你趁早......趁早死了这条心。没必要做无谓的挣扎，免得到头来丢脸的是你。”

张卓的这一番话让红燕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同时也把她气了个倒绝。但她也没辙了，因为张卓说的是事实。她只能说声“好”，心里却盘算着再找机会试试。

红燕两眼一红，委屈地咬着嘴唇，瞪着眼前的张卓。张卓丝毫未动，淡淡的说：“这事儿不说了。来说说公事儿吧。你们这次的提货量少了，与合同相差较大，我想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红燕抬起头，笑笑：“你知道的。现在国家对这块的管控政策收紧了，相信你们也收到了一些相差的通知了，而且你们也知道中国在很多城市规划了无烟区。你看，现在这个咖啡馆也是无烟馆”红燕拿起桌上的一块“禁止吸烟”的提示牌晃了晃，“上次我跟你们的人接触时说了件事，说香烟盒上要有“吸烟有害健康”的提示字样。不知怎么回事儿，现在你们有些货还是没有打提示标语。所以这提货量嘛，就可想而知了。”

中国对烟草的管控越来越严，而且也出了较多的限制性政策，这是任何一家烟草公司都知道的事儿。在政策的收紧之下，中国烟草局的提货量也随之减少，这是正常的事儿，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儿。但较于免税这块来说，烟草局的作用还是有的，但正常的渠道流通还是必要的。所以不能光靠打通中国免税集团的通道。烟草局的这条线还是得保持着，毕竟并不是人人都会到免税专柜去见买香烟，况且在中国的免税专柜上对香烟酒类的商品是有数量限制的。而大街小巷的便利店及娱乐场所等等地方还是需要有这些商品上架的。所以，对于国内外的烟草制造公司或是贸易公司来说，烟草局的作用还有的。所以这个交道张卓还是要打的，而红燕所说的外包装未打上提示标语这事儿是子乌虚有。提示标语的政策出台了多少年了，而且EM公司一直都有在商品上有打上提示标语。EM公司的烟草一直在全球销售，从未遇到此类事件的发生，现今到了红燕这里却发生了。EM公司这么一个世界500强的跨国公司，怎么可能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试想一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张卓心里暗笑，一歪嘴角，讥讽道：“真是如此吗？EM公司这么大的一个企业，这么多年以来未曾犯下的低级错误，怎么到了这里却是犯上了呢？”

红燕立刻赞同：“你说的是这么多年以来没过的事......可能是某些地方出错了吧，这也不奇怪的。有句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的时候。所以说，有时候出点错也是常理之中的事儿的”。红燕不理会张卓的讥讽。

张卓一听这话就不悦了，冷笑说：“是呀，常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的时候。这话一点都不假”，张卓哼哼了两声后，接着说：“卡既然拿了，说话、干活就得做得漂亮些了。这次的事儿我可以不计较，但下次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你也别想着拿这事儿让我告诉你陈瑞的消息”。张卓特别反感红燕这种贪婪的妇人。卡虽然不是他给的，但他知道一些事儿。为了这卡的事儿，他动用了一些关系才把此事给洗白了。他直视对方，心里冷笑：红燕想拿此事儿来拿捏他，让他给出陈瑞的消息，这根本是行不通的，也是不可能的。有些事儿他是早就想过的了，他张卓不是刚出道什么也不懂的毛头小子，相拿捏他，红燕还嫩着呢，“有些事儿，有些念头，你趁早打消了。”

红燕怔了怔，说：“我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用这件事来交换什么”，红燕深吸了口气，继续说：“卡的事儿，我谢谢你。至于进货的事儿我会尽我所能去办。”

张卓看着一脸真诚的红燕，放轻了声音：“你是明事理的人，应该知道公私分明的。不管有什么难言之隐，所有的事都有解决的办法。当然，所有的事也都已经过去了，陈瑞也罢、卡也罢，都过去了。你就大可安心的工作和生活吧！”

说到底，红燕之所以敢拿烟草的事儿来要挟张卓，不过是或多或少看出烟草的出货量对他的重要性。要知道工作对他来说是大过天的事儿，所以，她才敢这么肆意妄为，但她忽略了他这种人是不会受要挟的。更何况他手上还有她的一些把柄，用张卓的话来说，那就是：他不是个坏人，但他也不是一个好人。在他看来，多说两句严厉的话来敲打她总是没错的。

张卓笑说：“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儿，先走了”，说完起身离去。

红燕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头，透过玻璃窗，呆呆地看着张卓跟随一女子离去的背影，渐渐从她的视线消失。

出了咖啡厅的张卓走向在等着他的女子：“Hi，Sorry。让你久等了。”

女子闻言转身对着张卓笑笑说：“没关系的。我才刚到不久，所以也不是等很久。”

“走吧”说着领女子往停车场去，张卓边走边说：“大周末的叫你出来，确实是有些过分了。因为我对广州也不是很熟悉，所以只能占用你的时间，请你带我去一趟花市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