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二 校武场 434(2 / 2)

“红骑三箭两中!”

声浪复起之时,人海“斥侯”们突然一片惊呼——外场情势突然生变,白马长嘶一声飞跃一道土梁时人立而起,鄂鲲如树叶般飞出了马背飘落在草地——全场顿时屏息寂然。

在场中人海与王台君臣不及反应之间,那片树叶竟然又神奇地飘回了马背,白马又飞掠草地追了上去。远远地,人们看见红黑两骑已经射完箭靶折向回程,而那片白云却还在第三圈转悠。终于,白马骑士挺起了身子,搭起了弓箭……

“黑骑三箭两中!”

“红骑四箭三中!”

“白骑,五箭两中——”

随着外场司马悠长的报靶声,白马又飓风般逼近了回程的黑红两骑。恰在进入校武场马道的刹那之间,阴山白马一片柔云般从黑红两骑中间飞插上来,堪堪又是三马并驾齐驱,全场声浪又一次震天动地般激荡起来。

及至三马在司令台前勒定,骑士下马,人海却骤然沉寂了——鄂鲲一身甲胄遍染鲜血,连背后长弓都是血迹斑斑,脸上却是灿烂地笑着。

“公子能否撑持?”齐侯吕寿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战场流血,原是寻常!”鄂鲲的声音有些喑哑。

“中途惊马,差得三箭,是否输得不服?”

“此马尚未驯好,骑士之责,鄂鲲认输!”

“尚未驯好你敢用它做考校坐骑?”吕寿大是惊讶。

鄂鲲笑了:

“不打紧,它只是怕过大坎。”

“公子胆略惊人哪。”吕寿第一次些许有了赞许口吻,当即对台上君臣坐席高声报了骑射之考的定论:公子鲢十箭八中,公子鲲十箭七中,士卒考手十箭八中,公子鲢胜出!转身吩咐各方准备搏击考校。

大约小半个时辰,中军司马报说各方就绪,吕寿高声宣布了搏击考校之法:仍由原先及冠士卒与两公子作剑术搏击,每场三合;两公子不作剑术较量,只以对考师战况论高下。

宣布完毕三人进场,俱是王师短甲装束,只是及冠士卒依旧黑布蒙面,平添了几分神秘。

第一场,公子鲢对蒙面考师。

此考师身材高大却不甚厚实,右手一口阔身青铜短剑,左手一张牛皮盾牌,十足的王师步卒气象。公子鲢是一口形制特异的青铜剑,长约两尺有余,青光凛然闪烁。

西周时期,青铜铸剑工艺已成熟,但各**队的大路兵器依然是以短剑为主,而精造长剑只是大将与贵胄武士们才能拥有的。这便是公子鲢长剑的名贵之处。当然,他的盾牌也是上佳品相,仅盾面那一圈闪闪发光的铜钉便比蒙面卒的盾牌钉稠密了许多,一看便是公室尚坊精工制作。

如此两人一进场,四周人海一阵纷纷喟叹。

“公子请。”士卒考师剑盾铿锵交合,行了一个军中校武礼。

“战无常礼。”鄂鲢微微冷笑,蹲身一冲身形似一步又似两步地飘然滑到了蒙面卒身前三尺处,左手棕红色盾牌当先一出,长剑青光倏然到了蒙面卒胸前。

蒙面卒早已扎好马步,长剑刺来之时并未出剑截击,左手那面已经变得黝黑光亮的皮盾往长剑上一带一抹,长剑刃口恰恰卡在了稀疏的盾牌铜钉之间……只听呛啷一声长响,蒙面卒黝黑皮盾后甩的同时,鄂鲢也随着盾牌带抹长剑的弧形力道猛然向前冲去,一个踉跄几乎跌倒。

恰在此时,蒙面卒大盾一回,几乎跌倒的鄂鲢又骤然钉在了原地,借势稳住了身形。见此情形,蒙面卒不紧不慢说道:“方才不算,公子可再来一回。”

鄂鲢不禁恼羞成怒,大吼一声抢步直刺。蒙面卒不射不闪,短剑出手猛击盾牌,黝黑盾牌忽地一声直撞长剑。鄂鲢只觉得手中长剑如刺入岩石,虎口一震几乎脱手飞出。就在此时,那面黝黑的皮盾连绵推进直撞胸前,嘭的一声,鄂鲢撒开两手结结实实跌了出去……

如此威猛干净的步战,引得万千国人的喝彩声浪几乎淹没校武场。鄂鲢还要爬起来再战,却被齐侯吕寿沉着脸喝住,转身又对蒙面卒吩咐道:“说说他败在何处?定要教公子知晓何为步战。”

“先说兵器。”低沉之声从蒙面头盔下响起:“公子长剑虽然锋锐,失之太轻。市井侠士用之尚可,万马军中纠缠厮杀,着着都是死力气,如此轻剑根本经不起大力一击。&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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