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村子里却还是很安静,没有起火烧炊声也听不到鸡鸣狗叫。

夏南山穿上外衣走至主院,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一个穿着一身补丁衣的老汉正佝偻着腰拿着个水瓢在给院中的细杆子树浇水。

他听到声音回头看看,立刻放下手里的活上前招呼:“姑娘醒了,昨天回来的太晚,听说姑娘已经到了,就没来打招呼,怎么样,昨天休息的好吗?”

“张.....叔?还得多谢你给我指路,不然我还不知昨夜风餐露宿在何处。”夏南山抱拳鞠了个躬。

“不用不用,姑娘遇到我是天意,来我们村也是天意,来的正是时候。”张老汉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

正说着话,任村也长来到了院中,走至张老汉面前拍拍他的肩膀。

“今天辛苦你了,可能下午还需你再劳累一趟,你还没吃早饭吧,快回家去休息一下吧。”

“不辛苦,应该的,我这就回去,现在就回去。”

张老汉乐颠颠的转头离开了,好像忘了刚才还在和夏南山说话。

任村长转过头接着说:“张老汉是个热心人,知道小道长来了,今早天还没亮就又去打了一趟水,生怕小道长喝不惯我们这里的水呢。”

夏南山扭头看看那同样喝着外来水的细杆子树,心想:‘也不知这村长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这张老汉如此任劳任怨。’

村长把夏南山引入大厅,早饭已经摆在圆桌上,是稀粥配馒头,还有一点咸菜,昨夜见到的老仆妇正端上一盘切成薄片的肉食。

“不知惠姨今天怎么样了?”

“吃了安神药还在睡着呢。平时家里只有我们夫妻两人,刚才的仆妇年纪已大,只负责烧饭煮菜。昨天小道长来,我没有介绍夫人给你,也是因为她不喜说话,除了日常需要招呼下,很多事能避则避了。没想到晚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实在抱歉啊。”

“我看惠姨身体和精神上的损耗都很大,脉象却又不似有什么脏腑上的疾病,不知是什么引起的呢?任叔要是不介意何不与我说说,我对药理也略通一二,以前在观中时常下山替百姓看病寻药,兴许有我见过的病例也不一定。”

“倒是没什么可隐瞒的,其实我们曾有一女,唤作小云,小道长昨天住的屋子便是小女以前所住。”

说到这里,任村长长叹一口气。

“可惜怪我不懂教导女儿,她年满十六的时候,耐不住村里困苦,竟然随着一个路经此地的外乡人跑了!哎,其实也怪不得她,村里人丁凋零,日子也是越过越穷,她年至十六还没有合适的人家,想出去看看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不该说都不说一声就和那陌生男子私逃。也不知那男子是不是好人,一去了无音讯,我夫人当时就急的大病一场,好了后人却迷迷糊糊起来。”

任村长说起往事,神色黯然。

“那惠姨这个状况持续了多久呢?”

“自小女奔逃,已有二十年了,其实这几年来,人已经看着清醒了不少。昨日可能看到小道长住在小女屋中,又是和小女离家时一般年纪,于是又糊涂了起来。小道长莫要怪她,可怜我老妻还以为女儿尚在二八年华。”

‘二十左右生女,女儿长至十六而奔,如今已时隔二十年。所以,惠姨的年纪确实是六十上下!那这任村长难道不是亲爹?’

夏南山心里算了算,开口问道:“冒昧问下,任叔您的年纪是?”

“我今年六十有二了,是不是看着不像?我们任家历代老的比较慢,可能祖上曾有人心诚学法,得以庇佑子孙吧。所以我们历代都身体健康,很少生病,连容貌也比旁人老的慢些。”任村长语气毫无炫耀甚至带着一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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