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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瑶儿被他的眼神刺到,心里痛极而怒,二哥哥何曾用那样的眼神看她?都是俞晗芝这个贱人!二哥哥待人虽一向亲厚,但大多同人隐着一层疏离,唯独对俞晗芝,唯独对她,是仅有的温柔!是她夺走了二哥哥的温柔!

“我并非论断是非,而是想查到蛛丝马迹,希望借此找到大姑娘。”白瑶儿微微垂眸,一副有些委屈的模样。

坤王妃便看向俞晗芝:“二媳妇,你知道什么就尽管说吧,这里没人会责怪你的。”

“父上,主母,儿媳真是不知道。”俞晗芝说得诚恳。

但她知道这些人心里已经认定了她可疑,越是不说,越是有问题。以至于大姑娘后来被找回来,第一时间也是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就是她出的主意,怂恿我同人私奔!”

当时她百口难辩,若非邵舒极力相护,恐怕会被送去官府严纠。也正因如此,前世的她以为这件事情是戴茵茵做的,开始疯狂报复她,害了洛枫不说,还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白瑶儿又道:“你说你不知道,可却有那么多巧合,真真太奇怪了。”

“表姑娘,”俞晗芝偏头看她,嘴角挂着淡笑:“你似乎很想把大姑娘失踪这件事情的因由扣在我头上?是为何?大家都听着,你哪句话不是在说,是我怂恿大姑娘离家出走的?”

“你这么着急,倒像是要故意撇清自身,找个替死鬼。”俞晗芝又道:“平日里,你和大姑娘接触也不少,你同她可有说过些什么呢?”

但有一点叫俞晗芝不太明白,前世的白瑶儿没有这么激进,在这件事情发生之时,她最多暗中引导了几句,一直隐藏很深,以至于她根本没注意到表姑娘的意图。

大姑娘当时为何会诬陷俞晗芝怂恿她私奔?当中必定有人挑拨离间,让大姑娘故意这么说的。现在想来,这个人是戴茵茵吗?不是,应该是白瑶儿。

“我,我不曾……”白瑶儿微微蹙眉,心里惊诧了几分,像是有些意外俞晗芝会这么说。

坤王则是有些不耐烦,手握成拳在桌上扣了一下,“大姑娘失踪,涉及王府的清誉,此事必不可外传,必须严办。”

坤王妃道:“可如今人怎么也找不到,仅凭王府人手怕是不够,军中人员不能随意调动,不如找官府帮忙?”

“万不可。”邵禹道:“这件事情若是报了官,关东百姓都知道王府大姑娘离家出走,那大姐的清誉难保,王府也就没了面子啊。”

听他一席话,俞晗芝暗翻白眼,真是没脑子。

“这事简单。”邵舒接着说:“对外可称是府里丫鬟偷了钱财逃跑,要找一个单独在外的姑娘家并不难,只要是可疑的人都让官府盘查一遍。再说人是在知府大人的府上失踪,我们要问责,他也无法推脱,必定全心全意为我们寻人。”

不愧是整个关东的军师,俞晗芝嘴角抿着笑意,自觉相公浑身发着光。

“那便这么办。”坤王爷看了邵舒一眼,将此事交由他处理,让世子这几天多去军营看着,怕邵蒙一人处理不过来。

堂上人陆续散开。

俞晗芝往南院而行,路过中花园之时,见戴茵茵正在赏景,与她对视着颔首。戴茵茵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也唤她一起赏景,像是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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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更繁,人景依旧。俞晗芝站在池边的桃树下,同样的地方,她曾和戴茵茵说过一句,“有人趋之若鹜,便有人避之不及。”恐怕戴茵茵,根本没有听进去。

“二妹妹喜欢桃花吗?”戴茵茵看着繁花一簇的枝头,收回眸光。

“姑娘家应当都喜欢好看的事物。”俞晗芝笑了笑:“只不过桃花是开在树上才好看,非得剪了回去,也不过活几天,叶公好龙罢了。”

戴茵茵不以为意道:“但若是炮制成香,让桃花换一种方式存在,虽然看不见却无处不在,倒也不失一个好法子。”

俞晗芝静静地看了她几眼,垂眸一笑,又道:“世子妃有话不妨直说,我听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

当真听不懂,就不会这么问了。戴茵茵笑了一下,并没拆穿她:“那我便直言不讳。我听闻你和世子从小关系就好,倒是和二弟不怎么亲近。”

瞧着俞晗芝温凉的神情,戴茵茵继续道:“这桩婚事我不管你是为何接受,但你别妄想沾染不属于你的东西。桃花便是桃花,开在外面即可,若你想换种形式,也得看看院子里的人同不同意。”

俞晗芝沉默半晌,渐渐收住笑容:“世子妃,你说这世间上的人,是否惯用恶意来揣度人心呢?一叶障目的人何其多。”

戴茵茵看着她,眸光微缩,一时间竟是没了言语。

当今长公主无后,驸马又早早亡故,戴茵茵是长公主唯一的亲侄女,从小养在身边,宠爱得很。戴茵茵更是被万般守护着长大,她有她的骄傲,鲜然不会和一介商家女争风吃醋。当初若非皇帝看中关东的矿产资源,此处又是战略要塞,且戴茵茵对邵禹的画像一见钟情,长公主断然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俞晗芝知道前世的戴茵茵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若非她一再刻意地挑衅,戴茵茵也不会接招出招,两人最后斗得不可开交。

今世不同了,俞晗芝知道有人想利用邵禹挑拨她们,一来她不会让那个人如愿,二来是,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置戴茵茵。

王府中的所有人,俞晗芝都已经想好该怎么对付,也替她们想好了结局,唯独戴茵茵。若说前世,她们俩是你死我亡的死对头关系,可今世呢,戴茵茵目前对她并没有威胁,她也不会为了邵禹再做傻事。

可前世的仇,她不会不报!

戴茵茵沉吟片刻,将她的神情收入眼中,才道:“你说我一叶障目?二妹妹才是有话不妨直说。”

“世子妃或许是在谁那里听了什么话?”俞晗芝的目光一沉,眸色微凉,“无论是谁的话,她同你说必定有她的目的,是不是?”

“世子妃无需多虑,你的那株桃花,我压根没那心思。你若是还庸人自扰,找我麻烦,那我也不会客气。”

俞晗芝说完便离开了。

诚然,背后嚼舌根的人定然没怀好心,可戴茵茵见俞晗芝说得这般镇定自若,像是故意撇清自己和世子的关系,会不会是在她面前演戏呢?她故意这么说,是为了叫她放松警惕,背地里再勾引世子?

俞晗芝她心思这般深重,果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两天过去了,大姑娘的行踪依旧未知。

是日黄昏,俞晗芝正在屋内练字,淡淡的橘影洒下,光线错落,照得她神仙玉骨,透着天然的清雅灵秀。

洛枫敲了门,带着一名外院丫鬟,进来后说:“有人递了纸条进来,说是交给南院的二少奶奶,还有这发簪。”纸条是从靠近南院的角门递进来的,门人正好见着南院的丫鬟,让她带了过来。

俞晗芝轻抬眸觑了一眼,不疾不徐地写完手头的字,撂下狼毫,才接过那纸条看了一眼。纸条上写着大姑娘的行踪,以及一句话:若想大姑娘安全,奉上白银五千两,且务必让王府的女眷全部到场。

洛枫看了一眼纸条没出声,先让丫鬟小菊退下,这才惊诧一声道:“大姑娘是被绑匪绑了?”什么样的绑匪这么没脑子,敢动关东王的女儿?

“我今日故意没上街,她倒是费尽心思,还把纸条直接递到府里来了。”

“去一看便知。”俞晗芝神秘地一笑,将纸条收好,准备将此事告知王爷。洛枫拦住了她道:“不可。贼匪为什么把纸条递给大当家呢?这当中会不会有阴谋。”

“阴谋阳谋都好。”俞晗芝像是胸有成竹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洛枫跟在她身后,稍有不解,但对大当家的决定向来无异议,随口说了一句:“大当家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俞晗芝一笑:“待会你就知道了。”

洛枫:“……还真有。”就是不知道大当家这只小狐狸偷偷摸摸要干什么大事。

往前堂去的路上,俞晗芝心里是有感慨的,前世的她同样经此一遭,却像是雾里看花,看得一片稀碎,皆因背后那人的挑拨,令她只想和戴茵茵一较长短,为了争夺邵禹和王爷的关注,急迫地想要找到大姑娘,却反而弄巧成拙。

俞晗芝带来了大姑娘的消息,王爷王妃立刻唤众人来前堂商量。

“绑匪约了晚上的时间,还让王府女眷都过去,当中会不会有诈?”邵禹问着。

戴茵茵思忖后道:“那发簪确实是大姑娘的,人应当是在他们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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