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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们吵得我头疼。”老太妃揉着太阳穴,吃了几口也就饱了,让婢女搀扶着先去休息了。

坤王看向俞晗芝,问她的意见。俞晗芝也预料到,备好了说辞:“我尚且不知那别庄是何样,不曾实地考察,难以判断。”

“那这样,世子妃,”坤王指了指戴茵茵:“你带着二儿媳去看看那个别庄,让她也跟着参谋参谋,如今她也觉得合适,便参与叫价。”

“牙行那里的人,本王会提前去打声招呼,到时候公开竞价,我们也未必能买得到。”

戴茵茵虽不情愿,但只好应了下来,瞥到白瑶儿神气的表情,更是气恼了。

白瑶儿神气的却并非戴茵茵所想那般,她要的就是让俞晗芝入瓮,正如宋淼所说的那样,要先把敌人引入他们设下的陷阱之中,套住她们,看着她们受尽折磨而死。

况且这一次,她要一石二鸟,对付了俞晗芝的同时,还能把戴茵茵拉下水,不费吹灰之力,她就能当上这王府的女主人了!

白瑶儿难得有这么好的心情,晚膳回去后弹了一会琴,弹着弹着就停不下来,琴音声声不绝,吵得马若瑄搬去南院住了一晚,反正二公子和三公子都不在。

“你怎么来了?”白瑶儿诧异地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黑衣人。

那人摘下兜帽,露出清俊的脸庞,那浓黑的长眉轻轻斜飞,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有着刻骨的温柔,看向白瑶儿:“是主人让我来问,交代你的事情办好了没有。”此人,赫然是宋淼。

她想起身,手搭在弦上,却被他按住了肩膀,扭动了几下后道:“办妥了,俞晗芝和戴茵茵两人不久会去那个别庄看情况。”

宋淼嗯了一声,搭着她肩膀的手轻轻一撩,触到她的脸庞之后,被她狠狠地打掉。她退至一旁,蹙眉听他说着:“是你通风报信,让莫桑柔撞见我和马若瑄?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坏了我的事。”

白瑶儿低哼一声:“你若是说完了,请马上就走。”

“你不欢迎我?”宋淼径直坐了下来,此刻的他浑身透着邪魅的歪气,那双眼眸再也没有平日里的温和谦逊,而是有着对这个世界冷漠的回馈,是一种自甘堕落却又享受其中的气质。

白瑶儿看着他:“夜深了,你出现在我这里很不妥。”

“你怕我被人看到?”宋淼浅笑,手指勾着长长的乌发:“三公子人在北境,还有谁会来找你呢?你夜夜独守空闺,难道不觉得寂寞?”

白瑶儿咽了口干沫:“马若瑄就住在隔壁。”

“她去南院了。”宋淼起身,眸中勾着一汪春水,一步步朝白瑶儿走去,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逼至门后。白瑶儿心里惊醒,忙不迭推开他,怕他们的影子投射在门上,被外面的人看到。

“嘘。”宋淼双手按住她的手臂,长腿微微弯曲,然后将她死死地抵在门上。

“你给我滚开!”白瑶儿瞪着他。

宋淼却发出一声轻笑,“那晚你喝醉了,求我要你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利用完了我,一脚踢开,你就这么无情?”

提起那晚,白瑶儿觉得厌恶和恶心,越发冷漠地盯着他:“你给我住口!你算什么?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个男宠罢了!”

“是吗?”宋淼不怒反笑,轻轻朝她耳边呼着气,感受到她身体本能的回应,唇边的笑容更肆意了,他的手往下摸索着,撩开一层层的布料,灵活而快速。

“我能让你快乐,就是当你的男宠又如何呢?”

“难道,你不觉得快乐吗?不想要让这一刻一直延续下去吗?”

白瑶儿猛吸一口气,死咬着嘴唇,在身体涌来的快感袭击的那一瞬间,她浑身颤抖起来,双手狠狠地掐着宋淼的手臂,她又羞耻又厌恶,却又无法抗拒那一刻因为长久的寂寞而带给她的壮烈的、庞大的欲望撞击。

耳边,依旧传来恶魔的声音,“你的一生不该这么寂寥地活着,追求快乐是人的天性,你要学会释放天性,要快乐,要自由。”

——沉沦在暗夜之中、将被日光击得粉碎的短暂自由,能是快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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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若瑄昨晚宿在南院,是这几天睡得最安稳的一觉。翌日一早,她用过早膳,刚和俞晗芝说,这几天准备回娘家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外院就有人通报,说是莫姑娘来了,想见一见三少夫人。

俞晗芝陪着她去正堂见客,不仅莫桑柔来了,知府莫大人也来了,紧接着,坤王和世子妃等人便陆续到了,应当是莫大人派人请的。

莫大人携礼表示万分的歉意,“王爷,是小女糊涂,被宋淼那个小子骗昏了头,误会了三少夫人,这才闹出这么打一场大闹剧,实在是下官的不该。请王爷责罚。”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坤王看着莫大人,态度不算好。

莫大人瞪了莫桑柔一眼:“还不快道歉!”莫桑柔脸上是不情不愿,但到底起身,朝坤王福身道:“王爷,是我误会了三少夫人,她和宋淼原先是熟识的朋友,昨天不过是三少夫人和他偶遇,却被我碰见了。是我胡闹。”

“三少夫人,对不起。”

马若瑄站起身,觉得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他是这么同你说的?”

“是。他也说了,你们当初的关系,我相信你们是清白的,只不过,瓜田李下,我不希望你再私下见他。”莫桑柔轻声说着。

马若瑄的眸光闪烁,点了点头。

“你和那个宋淼原本就认识?”坤王皱着眉问道。

“是,宋淼本就是京师中人,他参加科考的时候认识了三少夫人,三少夫人当年经常去一间书店,他们就是在那里认识的,不过,两人只算是书友。没过多久,宋淼家中变故就离开了京师,没有再联系。”莫桑柔说的是宋淼昨夜编好的话。

为了宋淼的计划能顺利进行,此刻不能和马府、王府的人交恶,所以她必须道这个歉。

“三少夫人和宋淼在关东偶遇,自然是惊喜又意外,免得不多聊几句,没想到这么巧就被我撞见了。”莫桑柔看了马若瑄一眼,朝她点了点头。

“我造成的误会,我会向关东的百姓澄清。”

马若瑄点了点头,悬在心里的石头松了下来,可伴随而来的,却是另一种心惊动魄,因为她不知道宋淼将要做什么,更不知道爹娘若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又会如何?

莫桑柔说完,坐回了位置上。莫大人连忙又和王爷客套了几句,这件事情便被当成一个误会给揭过了。

几日后,天光晴朗,风吹拂在脸颊带着丝丝的暖意。

俞晗芝却异常怕热,坐在马车内,不停地扇扇子。戴茵茵看着她,一袭丁香色绸缎长衫,青丝高绾,只用丝带系着,又因出了汗,有些发丝黏在她的脸颊上,却丝毫不阻她的美色,反而在那清冷中添了慵懒美感,像是开在山间永不垂落的山茶花。

“为何盯住我?”俞晗芝看了戴茵茵一眼。

戴茵茵收回目光,笑了一下:“我怀孕的时候也没你这般怕热。”她的肌肤无疑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哪怕生过孩子,都不见任何皱纹。

俞晗芝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转而说道:“那个别庄,叫什么?”

“碧霞落。”戴茵茵正色道:“是一名叫做郑老板的富商开的,据说是京中某位大官的亲戚,那别庄实则是在那位大官名下,但没人知道真实的信息。”

俞晗芝:“缪大人的案件被定为机密,案件调查进展都没有公布,这样会影响别庄的价格,郑老板为何急着脱手?”

“这正是我的担忧。”戴茵茵道:“我猜想,或许郑老板通过自己的关系,查到一些安静的进展,提前得知了什么,所以才急着脱手。”

俞晗芝的眉头一挑:“你觉得,缪大人是被人害死的?”

戴茵茵微微点头,却说得婉转:“任何可能影响别庄价值的因素,都可以考虑进去。若这别庄是谋杀案的现场,再被人为渲染,恐怕到时候别庄就成了郊区鬼屋了。”

“可正是因为案件不明,别庄才能卖这个低价,因此观望的人也多,这是人性,贪便宜谁都不想错过。”

俞晗芝的神思一顿,思绪仿佛有什么一闪而过,她蹙眉问道:“这购买别庄是白瑶儿提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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