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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是很简单的事情,生不如死却没有那么容易了。夏禾,你要考虑清楚。”

“老太妃对你不薄,你再看看她的模样,她那么痛苦,她为什么要遭受这些?你千万千万不能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

夏禾犹豫了一瞬:“我……”

白瑶儿继续攻心,说着老太妃曾经救助她家人的事情,说着说着,夏禾哭得泣不成声,又在坤王的恐吓下,她猛朝着地面磕头,说出了事情。

“是,是二少夫人嘱咐我换了药,可我真的不知道是毒药,我真的不知道啊……”

坤王冷冷道:“把俞晗芝这个贱人给本王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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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色露浓,晨曦的光映了下来,清新的空气里漫出了几丝凉意。俞晗芝出了门,绿雀给她披上一件外衣,陪着她一道去面见坤王。

引路的人是坤王身边的小厮,默声低头走着路,绿雀多问了几句,他直摇头,愣是不说话。俞晗芝察觉一丝不对劲,又发现他带的路是去往老太妃院落的,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疑惑。

等进了院落,看到屋子里跪着的夏禾,她料到了什么,微微低头腹稿,先是向前行礼。

但坤王只是轻轻瞥了她一眼,又朝白瑶儿看去。白瑶儿则是起身迎着俞晗芝坐下,然后走了几步路,“老太妃适才吐血昏倒,大夫诊断她是中了毒,王爷已经第一时间审问了院子里的人。”她指了指夏禾,“她,像是有话要说。”

“二少夫人,我们一起听听夏禾是怎么说的吧。”

夏禾的身躯微微一抖,双臂贴在地上,匍匐的肩膀抬了一点,犹豫着开口道:“是,是老太妃第一次发病之后,我和春杏负责煎药,有一次二少夫人找到了我,因为她知道家母病重,给了我一大笔的医药费,而且还替奴婢找了很好的大夫。她以此要挟我,让我、把老太妃的药给换了。”

“奴婢,奴婢起初当然是不愿意的,但是,但二少夫人用我娘亲的病威胁我,又说换了老太妃的药不是毒药,而是更适合她的补药,所以奴婢只好答应了。”

“事情就是这样,奴婢真的不是有意要毒害老太妃的,老太妃对奴婢恩重泰山,奴婢不会害人的,求王爷宽恕,宽恕奴婢的一时过错,求王爷宽恕……”

白瑶儿轻咳一声,问道:“你换药已经换了多久了?”

“有数月了。”

这个时候,闻讯而来的戴茵茵走了进来,先是询问老太妃的情况,白瑶儿说:“大夫说毒药难解,还在想办法。”她再次起身相迎,指着俞晗芝身旁的座位,让她先坐下,一派当家人的气势道:“残留的药渣已经去检查了,若证实真的有毒……”

白瑶儿蹙眉,看向俞晗芝:“还希望二少夫人能解释清楚,避免当中误会。”

坤王看了俞晗芝一眼,最近府里出了很多事情,又因为缪大人的案件,她知情不报,本就心存不满,因而容易把其他不善的情绪也转移到她的身上。

“若不是看你怀着孩子,本王此次定会重罚你!把话说清楚!”

俞晗芝慢慢站了起来,有些费力地行了一个标准的福礼,“父上,我承认我是支使夏禾换药,但我换的确实是补药,因为祖母之前发病太蹊跷,我怕有人从中下毒,所以让夏禾单独再备的药。”

“既然是这样,你何必瞒着人?”坤王冷冷地看着她,一点也不相信她的话。

俞晗芝道:“请父上想一想,如果有人给祖母下毒,那么那个人必然是王府中人,既然如此,我若是提前说了,岂非打草惊蛇?况且我并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谁,也没有十足证据。”

“所以只能采取这样的下下之策。”

白瑶儿却道:“那只是你的一人之言,你有什么凭证?如今事实摆在眼前,祖母的病情本来已经控制了,就是你一点点换了药,这才害了她老人家。”

俞晗芝知道再多的解释已经无力,只是看向坤王:“父上,儿媳所言句句属实,请父上明察。”

有了前段时间的相处,戴茵茵其实对俞晗芝有了新的观感,她是个相处起来会令人觉得舒服的女子,所以这个时候没了嫌隙,倒也愿意为她说几句话。

戴茵茵:“可是二妹妹这样做的目的和动机是什么呢?凡事背后一定有因缘,若是没有,必有隐情。”

堂上沉默了片刻,没多久,又有一名小厮急匆匆走进来,菊菱收到白瑶儿的眼色,立时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纸递了上去。

坤王看罢,猛拍着桌面,冷哼道:“已经检查过药渣,证实药渣中有两味多余的草药,混在一起就是剧毒!”

“说,你为什么这么做!”

“本王自问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这么做!?”

俞晗芝淡然处之,只是轻笑了一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来人!把她押下去,关入柴房,若是一天不说实情,就挨冻受饿一天!”坤王冷冷地发话。

戴茵茵有些着急地站了起来,忙道:“父上,这样似乎不妥。二少夫人毕竟怀着王府的子孙,若是因此出了事,恐怕也不好对昏迷的老太妃交代。”

坤王:“挨冻受饿就免了,等她生产完再说!”

“不,不能这样!王爷,请王爷饶了二少夫人。”绿雀忽然下跪,哭着小脸道:“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二少夫人并不知情,求王爷饶了二少夫人,她的身体经不得那遭罪啊。”

“王爷你要罚的话,你就罚我,一切错事坏事都是我做的,都与二少夫人无关。”

“求王爷饶了我家少夫人……”

坤王觉得晦气,冷冷地发话:“来人,把这贱婢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交给官府处置!”

那一刻,俞晗芝的心内猛地震动,仿佛看见绿雀上辈子的悲惨,眼底微微热了起来,她将绿雀拉至身后,纹丝不动道:“她是我的人,请王爷不要动无辜的人,把这件事情查清楚再说。”

“你的人?好一个你的人啊!”坤王发笑道:“那你这是承认了?承认你害了祖母。”

“我没有害过祖母。”俞晗芝依旧是这么说,把坤王气得胸腔起伏不定,他看着她嘴硬的模样,心里更加生气,冷冷道:“那你就和你的人一起关到柴房去!”

有两名小厮上前来,要把绿雀架走杖打,俞晗芝连忙拉住她的手臂,抱着她死死地不放开。两名小厮犯了难,这时坤王发话道:“把人拉开!”

两名小厮立刻朝俞晗芝动手,粗鲁地扯着她的肩膀,要把她和绿雀分开。绿雀早就哭得红肿了双眼,看着俞晗芝:“少夫人,你放开我,别伤着自己,我没事的,我不会有事,我很坚强,我很快就去照顾你的……”

“少夫人,你放开我好不好?我不会有事的……”

俞晗芝哪里能信这样的话,她已经不再是上辈子那个愚蠢的人了,说什么她都不会放开,不会放开她身边的人,因为她知道,只要她松手,恐怕再也看不到一模一样的绿雀了。

“父上,老太妃的案件蹊跷过多,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处理方法,那我永远都不会服气,你也永远不会查出事情的真相。只有无能之人,才拿一个弱者来出气!”

“而只有一个无能的男人,才会拿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来出气!”

俞晗芝的两句话直接把坤王说得肺都炸裂起来,他冷狠地盯着俞晗芝,成功将所有怒意转移到她的身上,挥手示意小厮放开她们,然后一步步朝她走去。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好!好得很!本王如你所愿,本王不会处置一个低贱的奴婢,本王就处置你!你要想清楚,如果祖母的实情一天得不到解决,你、都要被关在柴房!”最后几个字加重了音量,犹如撑霆裂月,惊人心跳。

俞晗芝受到惊吓,又站了好一会,肚子微微有些疼痛起来。

就在此时,屋外门槛的逆光处出现一抹身影,黑靴踏了进来,玄色衣摆划开一条弧度,随着那人笔挺的身姿由暗至明地出现在众人眼前,那人也开了口:“祖母的毒,已经有了解药。”

来人赫然是邵舒,他怎么比预定时间早回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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