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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说,这样的惊喜和意外还是别再发生了。”俞晗芝还有些后怕,想到自己差点上京,就要和他擦肩而过,眼眸又湿了湿,又问道:“你几时醒的?”

“在你进门的时候,就醒了。”邵舒仰卧在床榻上,勾着她的手指把玩,眼尾含笑,惬意舒畅。

俞晗芝佯嗔怒了一下,“那你是故意看着我,故意不出声,想让我闹笑话呢。”

“多可爱。”邵舒轻笑出声:“若非如此,怎么能看到你可爱的模样。”

哼,俞晗芝坐在床沿边,气呼呼地转了个身,伸手想锤他胸口,却怕弄疼他,该成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邵舒满目的柔情,握住她的手,珍爱地握在自己的心口,又朝她手背吻了吻。

俞晗芝起初觉得手背上传来的痒感有些不适应,但唇瓣碰触之时,又觉得温软贴心,吻得次数多了,她便习惯这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牵动着她的心,叫她好是喜欢。

抒怀之后,邵舒示意她躺上床,和她说起了正事。

“当初,我们已经进入了山河关,晚上大家都放松地喝了酒,离上京只差一步之遥了。可是,三皇子也就是我和你提过的,莫将军的副将李天问突然失踪了。莫将军来找我,他知道我猜到了李天问的身份,我和他一起出去找了一圈。”

当时,邵蒙喝得烂醉,看到邵舒急匆匆离开,非得吵闹着跟过去,结果误入了敌人的圈套。

最让他痛心的是,邵禹居然被那个人收买,在邵舒背后给了他不备的一击,他本可以全身而退,可邵蒙没头脑地冲过来救他,被邵禹当作了人质。邵舒是为了救邵蒙,才腹背受敌,身中数刀,那群刺客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能活下来实属不易。

“他在关键时刻一定会选择保住自己,没有头脑的人最容易被人利用。”俞晗芝对于邵禹的背叛并不意外,问道:“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邵舒凝眉,摇了摇头:“我去镇压北境的暴民作乱那一次,就觉得京中有人隐藏得很深,那个人,恐怕就是此次战乱渔翁得利之人。”

“京中有人临危受命了?”俞晗芝的猜测没有错,发起叛乱的人并不是三皇子,背后之人假借三皇子的名义,让郑贵妃以为是三皇子,等着三皇子和太子两派斗得两败俱伤,再以救世者的姿态出现,“名正言顺”地平叛,夺得政权。

京中暂时没有消息,郑贵妃和皇后娘娘两派僵持着,皇上病重,深宫之内的情况并不明确。

“关南呢?”俞晗芝又问道,邵舒沉吟片刻后,说道:“关南王不会有动作,他们选择作壁上观的态度,暂且不需要担心。”

“但是,有一个人,我需要去见一见他,避免关南这边的情况变化。”

俞晗芝嗯了一声,和他说起坤王府的事情,邵舒心里哀痛,连父上最后一面也没见着,他死得蹊跷,如今俞晗芝又是嫌疑犯,官府到处贴着通缉的告示,就差直接给她定罪了。

但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俞晗芝让他好好休息,必须养好身体,才能进行下一步。

邵舒明白这一点,但心里也焦急,好好休息了十来日,伤势也受到了控制,内伤基本无虞,只是外伤还需要继续养着。他这几天除了养伤,就是照看那对儿女、和俞晗芝谈情说爱,已经没办法再继续呆在屋子里了。

“我不是不同意你出门,只是你千万要替自己多着想,如今,如今,你毕竟有妻有儿有女……”

邵舒捏了捏她的脸颊:“放心,你和孩子们永远是我心里的第一位。”

“不过,”俞晗芝拉了拉他的手,十分霸道地将他推坐到圆墩上,扯着他满脸的胡子说道:“你这个样子出门,怕是会吓到人呢。”

邵舒憨憨地一笑:“军营里诸多不便,而且这样可以慑敌。”

俞晗芝噗嗤地笑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毫毛刷,沾上水后,在邵舒的脸上轻轻刷动,一圈圈打着,左右上下。她的手法很温和,逐渐将胡须去除,虽然很慢,但对她而言是比较安全的。

她怕伤到邵舒。

屋外的阳光投入,一身淡紫暗纹长衫的俞晗芝正认认真真,一手托着邵舒的侧脸,一手轻轻刷着他的脸,指腹间慢慢传来温热,呼吸离得他很近。

看得出来,俞晗芝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不太熟练,不少短小的胡须落在她的手上和邵舒的身上。

“我快一点,马上好。”俞晗芝聚精会神忙活着,但有些顽固的胡须怎么都刷不掉。

手腕,蓦然被邵舒轻轻抓住,但她没有注意到,邵舒的手指搭在她的经络上,轻轻触摸着,一点点往手臂上摸着。直到身上传来那熟悉而又长远的酥麻感,俞晗芝才泠然察觉,心间漏跳了一下,手上停了,呆呆地看向邵舒。

疑惑的目光看向他,与他投来的带着某种询问而又毫不避讳的热切目光,撞在一起。

邵舒的另一只手也握住她的手臂,手中的毫毛刷掉落下来,下一瞬间,俞晗芝被他一拉,整个人跨坐在他的身上,腰肢被他轻轻搂住。

邵舒:“我的身体恢复了。”

俞晗芝:“嗯?”她在装傻。

邵舒:“嗯?”他的手从她的腋下传过,反攀在她的肩膀,将她拥在怀中,呼出的气息喷薄在她侧颈,丝丝缕缕的麻意,带着些痒痒的感觉。

她以一个不太标准的骑马姿势坐在他的身上,他面对着她,两人紧紧地拥在一起。

俞晗芝羞红了脸,又觉得心里充实着饱暖,双手搂着他,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仿佛觉得,这一刻,梦里的场景与现实交叠在了一起。

回忆过往,从她第一天下嫁到关东,成了他的妻子那一刻开始,他觉得有什么很神奇。若说儿时,他也算同她青梅竹马,却被热情爽朗的大哥占了先机,而那时的他忙着生存,无法表达爱意。后来,暗恋多年的人、原本以为会是自己嫂嫂的人,竟然嫁给了自己。

他如何能不感激上苍?

邵舒忘情所以地拥着她,随着情感在心里的抒发,指骨分明的大手顺着她的秀发轻轻往下摸,手背感受着她的脖颈,激起一层层的情动,然后是双手,插入了她的外衣,用力一带褪了下来。

心里和身体都起了反应,高涨、酸涩,都在这一刻需要尽情地抒发。

情到深处,邵舒的双手撑着她的圆臀站了起来,转身将她放在高腿方桌上,系带落地,桌子被撞得哗啦啦乱响。屋外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泄入,一闪一闪,仿佛带着某种羞涩的闪躲。

俞晗芝惊羞不已,一手捂嘴,一手攀住了窗扉。青丝卷曲,沾满了汗水,在额间一上一下。

攀住窗扉的手发出吱嘎的声响,她慢慢放了下来,邵舒顺势握住了她的双手,十指相扣,举到了自己的头顶。

就这样,邵舒和俞晗芝夫妻俩在这个屋子里,休息了两天都没出门,直到第二天的傍晚,俞晗芝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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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洛枫联系上威远山庄的人,俞晗芝出了趟门,启动了绫雾号的资金,在江南这一带开始联络人员,武装了一批江湖人,随时待用。

绿雀是土生土长的关东人,这是头次来江南,对于这里的锦绣山河很是喜欢,和佘俊也相处得异常好。许妈和罗竹照顾两个小娃娃,忙中偷乐,她们还私下给起了名儿,闹着玩。

等轮到正主给起名儿,俞晗芝犯了难,她肚子里的墨水当然不及邵舒,就把这个难题丢给了他。邵舒只道,“先起个小名,好养活着。”

兄长就叫阿狸,妹妹就叫阿菟,意蕴简单,考究不深。

简单的团圆背后,却有一种不为人知的暗流涌动。这几天,俞府的老宅被人搜掠一空,俞晗芝因杀人嫌疑被通缉,幸而她早就将绫雾号金蝉脱壳,如今才有躲避之处。佘曼是个感恩图报的人,她并没有趁机落井下石,倒令俞晗芝欣慰不已。

翌日,京师终于传来了消息。

三皇子起兵作乱,与山河关的守军将士们展开血战,死伤无数,幸而关东世子邵禹及时传递消息,京中提前布防并派兵增援。三皇子下落不明。

朝中,皇帝病重,得此消息的郑贵妃先一步挟持了皇上,她的母族掌京中御卫,控制了京师和皇城。皇后娘娘一方掌京中兵权,军队集结在郊区,两方僵持不下,谁都没有先动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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