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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晗芝和邵舒告别众人,向着京师出发。这一行,恐有重重险阻,但因为心内的理想、肩上的责任,无论多么困难,他们都要勇往直前,半分犹豫都由不得。

出行的商队是江湖人假扮的,但他们并不知道俞晗芝和邵舒的关系,只以为是护送两位贵家公子搬迁,而观察他们兄弟两人,兄长稳重,但那弟弟活脱脱就是个纨绔,无奈兄长对他是极度宠溺。

这一路上,他们都觉得这个兄长对弟弟太过溺爱了。

出了江南,商队在郊外修整了片刻,邵舒摘下腰间的水囊,擦了擦壶嘴,贴心地递给俞晗芝,等她喝完,自己才喝了一口。不知道为什么又起身,去旁边的河里洗了洗手,重新坐回去,又拿出一包糕点,应该是怕她弄脏手,喂给她吃。

一旁商队的人看在眼里,纷纷觉得怪异,这兄长对弟弟溺爱得有些变态了罢?

邵舒和俞晗芝还旁若无人地对视着,嬉笑地打闹起来。没人注意,俞晗芝总是偷偷摸摸地掐他的屁股,简直是流氓至极。

忽然,林中风动,树叶飘落,不远处传来一阵安静的骚动,邵舒的眸光一凛,将俞晗芝护在身后,是有杀意!

另一侧的树林中,一名男子正被一群黑衣人追杀,他奋力地逃亡,俨然是穷途末路了。

赫然看去,那人是彭纪豪。

俞晗芝和邵舒立时对,他们此刻没有动,但下一瞬,邵舒的身形一动,人转瞬就不见了,其他人也纷纷警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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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名黑衣人追杀彭纪豪,与俞晗芝他们的商队仅是几箭之隔的距离,一方在树林里追赶,一方停在河边休息。刹那间,邵舒身如飞燕,脚步凌空而起,从后偷袭了两名黑衣人。他的招式凌厉,简单粗暴地放倒了人,又快步追上前,一手一个地解决了。

察觉到不对劲,那帮黑衣人分出几名将邵舒包围住,其余人继续追赶着精疲力竭的彭纪豪。他也看到了邵舒,思量之下脚步一顿,手臂猛地横劈,一招猛虎回头,将一名黑衣人打倒在地。

在看到邵舒出手相助之时,他就不准备逃了,想用最后一丝力气和敌人血战到底。

黑衣人也很是纳闷,不知道哪里跑出来这管闲事的人,也没想到彭纪豪被他们轮番追了六天五夜还能有力气和他们打。为首的的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瞧出邵舒武功奇高,一声令下:“主上的任务要紧,切勿恋战。”

其余人纷纷应是,他们开始朝彭纪豪不要命地出招,招招致命,必须完成主上的任务!

邵舒也察觉出他们的目的,快速地解决了困住他的人,飞身而去,劈入了彭纪豪的包围圈,有了缺口,彭纪豪一个横踢出去,放倒一人。邵舒也一招凌空飞踢,一下子解决了两人。

两人背对背而战,配合默契,很快这帮黑衣人打倒在地。

邵舒和彭纪豪对视了一眼,读出他的眸中之意,了然,两人将黑衣人全部灭了口,处理好尸体。邵舒去河边洗干净手,整理好仪容,这才去找俞晗芝。

商队中有人偷偷跑过去看了一眼,把他们杀人灭口的事和老大说了,商队领头的人叫虎哥,他担忧了起来,对这兄弟俩的身份起了疑心。

“怎么回事?”俞晗芝看到邵舒回来,担忧地迎上前,三人走到马车后交谈。

彭纪豪已经累得双腿发软,倒在马车后,脸上挂着虚弱的笑意,“我被人追杀。”

“你也?”俞晗芝眸光微动,“我从关东离开之时,是彭姑娘救了我,我本来与她同行了一段路,但是,后来出现了一帮杀手。”

“她怎么样了?”彭纪豪有些激动地抓住俞晗芝的手问:“她有没有逃出去?你后来遇见她了吗?”

“没有……”俞晗芝微微挣扎,邵舒冷着眼眸,将彭纪豪的手劈开,只道:“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抱歉。”彭纪豪看了俞晗芝一眼,低着头道:“当初,我就不该和她分开走的,我就不该和她发脾气,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俞晗芝看了邵舒一眼,他们其实对彭纪豪和彭雅儿的事情知之甚少,现下更是确定两人绝非兄妹关系那么简单。俞晗芝轻声问道:“追杀你们的人,是五皇子?”

彭纪豪猛地抬眸,眸中露出冷然的杀意,又转瞬即逝,他怔怔问道:“她和你说了什么?”

俞晗芝犹豫了片刻,道:“她说,她是未来的五皇妃。”

彭纪豪怔住,连日的逃亡令他身心俱疲,这句话直接将他的灵魂击碎,他的眼角微红而湿润,却是倔强地昂了昂头,闭上了眼睛。

他闭上眼睛之后,就昏了过去,是病倒了。

邵舒将他抬上马车,两人坐着驾车,为照顾病人,行程变缓了一些,好在彭纪豪的身体强硬健康,很快就转醒,当天夜里,他一个人悄然离开了。

俞晗芝知道他定是担忧彭雅儿的安危,迫不及待想回京师,又不想牵连了他们。

似乎这一切都指向五皇子,他就像一直藏于暗处的影子,待得一切光明之时,如果他此刻站出来,到底是灰飞烟灭还是大放光彩呢?

两日后,马车到了京师郊外,俞晗芝和邵舒停下休憩。

邵舒拿着水囊,正欲起身,那虎哥笑哈哈地走了过来,举着手中的水囊朝他冲了冲,道:“大兄弟,我一起去给你们打水吧。你好好照顾小弟,瞧他柔弱的样子,别是难受着。”

“也好。”邵舒笑了一下,点头道谢。

虎哥提着水囊离开,立刻有两名小弟跟了上去。三人到了河边,一人朝后把风,虎哥缩下身体灌水,另一人掏出一包药粉,囫囵般倒入水囊中。

“这药,没错吧?”虎哥灌好了水,将水囊在手中摇晃着。

小弟连忙点头,“超强力的蒙汗药,包管他们喝了之后,雷打不动。”

“好。”虎哥用力地拍了下他的光头,哼道:“这两人身份定是不简单的,花那点钱想要利用我虎哥办事?门都没有。等我们杀人越货,到时候兄弟们都有钱分。”

“老大,你说他们运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肯定是宝物!”

“嘘,都给我闭嘴,机灵着点,别让人家瞧出端倪,走!”

虎哥带着两名小弟走回去,他将水囊递还给了邵舒,边说:“给,大兄弟,都装满了。”另外两名小弟则把他们的水分给其他弟兄们。

邵舒轻轻一笑,抬眸看着他,逆着光的双眸微眯着,伸手接过了那只水囊,言说谢谢。

“客气啥。”虎哥摸了摸头,坐了回去,他接过小弟递来的水囊,仰头喝了一口,偷偷瞥着邵舒那边。

俞晗芝接过水囊,与邵舒的手指相擦而过,却感觉到他在她手背轻轻点了三下,抬眸朝他对视,已经有所察觉,然后若无其事地仰头喝了一口,喝完用衣袖擦了擦嘴。

邵舒也仰头喝了口水,两人喝完就靠坐在马车上,慢慢睡着了。

“大兄弟,是不是要出发了?”

“大兄弟?”虎哥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伸手在两人的面前挥了挥,围着马车绕耳一圈,“大兄弟?再不醒醒可就来不及出发了?大兄弟?”

身后的小弟咧嘴笑道:“老大,他们肯定昏死过去了。”

“就是啊,我们快去看看那些是什么货吧。”

虎哥嗯了一声,虽然有些担忧地看了这兄弟俩一眼,还是带着一帮小弟走到了那货物前,在“宝物”的面前,他们忘乎所以,只想揭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打开吧。”虎哥一声令下,四名小弟解开捆绳,扬手将盖布掀开,露出了两个黑木箱子,他们激动不已地打开其中一个箱子,却是失望地看到了一堆不值钱的杂货。打开另一只箱子,依旧是杂货。

“怎么会这样?”

虎哥的话音刚落,就察觉到身后一阵森冷的寒意,接着他的脖颈仿佛被死亡的气息缠绕着,一股强劲的力道狠狠地箍住了他,根本来不及反抗,只听“咔嚓”一声,那人的脖颈就断了,像一条腐烂的蚯蚓慢慢滑倒在地。

其余人纷纷逃窜,邵舒手中的短刀飞掷出去,将最远的那人击杀。他飞身而起,一手一个,拧断了那人的脖子,一个活口都不留。

俞晗芝持着短刀,做出防御的招式,她只有自保的能力,但也断然不会拖他的后腿。有人要反扑过去,她举刀朝那人的胸口扎去,鲜血爆在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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