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猜想67(1 / 2)

  是了,他送她这样珍贵的心意,她却忘了是他的作品,还跑过来质问他,的确应该心虚才是。

  宣宁清咳一声,找回了理直气壮的声线,“那…这个不算,萧且随!你还有事儿瞒着我呢!”

  她又次抬首看横梁,诘问连连,“你为何能飞起来,就你那个上马的力度,上回马球赛,你怎可能被我十哥击落呢?你究竟还有多少事儿瞒着我呢?!你们幽州是不是心怀不轨了?”

  “没有,没有。”萧且随作出着急的模样,仿佛真被这色厉内荏的少女唬住。可他心里明白,若她真是不信他,此刻他已不能安稳躺在葛园贪懒了。

  内心深处突然被一缕粘稠的丝线缠绕住,舌尖泛上甜意,他不自禁地看向她的红唇,而后又像被烫住,慌忙撤开视线。

  那日的唇舌相织像是染错色的布料,错误的时机,错误的人,却莫名纠缠出一段色彩旖旎的绸缎。错乱的梦境更是不受掌控的狂乱,再奇异的媚药,再醇厚的芬香,也抵不过她此时此刻的真实灵动更能让他…

  萧且随想起方才的梦,再看见身前的女郎,面上腾然火烧,捏在毯上的手紧了紧,盖住了腿。

  真奇怪,她与萧且随相处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怎会有这般失语尴尬的时刻,她转转眼睛,打量着四周,问道,“没有事儿瞒着我?”

  萧且随眼见她四处探看,急忙说道,“当然,倒是你,你为何让卫缺跟着福康公主,莫非你早知道她要对付我?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那个飞虹呢?”

  那小娘子霎时想起了来这儿的缘由,脸色骤白,一把抓住了萧且随胳膊,红唇翕动,一时没有说出话来。

  未愈的伤口令少年疼得长嘶了一声,下意识要挣开她,可见到她怔忪失语的眸子,又收回手掌,蹙着眉,“怎么了…”

  “她死了。”宣宁抬起迷茫的眸子,怔怔地看着他,“阿随,她死了!就溺在荷花池中,和前世的福康…还有、还有,昨日奏报,陵川堤坝崩垮,庐江洪水泛滥成灾,我阿兄被官家怪责、被百官弹劾…阿随,我…”

  少女浑身一颤,萧且随忙回握过去,她的手是这样冰冷,少年垂眼看了看,小心地将她的手拢进手掌,“别怕,李宣宁,你慢慢说,我在听。”

  她不是怕,只是第一回 感到自己确实处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而不自知。

  “她”来的时候所说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正在一一应现,“她”说萧且随登马儿会摔着腿,她扶了他一把,虽过了这一劫,可几日后的马球赛他依然“摔伤”。

  宣宁也和前世一般与楚郢定下了亲事,及笄那日阿兄虽没有在席间与她争吵,却还是在翌日从司天台下手干预。

  还有这回的春日宴,飞虹的惨状与前世的福康如出一辙。

  甚至阿兄信誓旦旦说过一切他心中有数的陵川堤坝也塌了。

  她开始怀疑,莫非“她”的到来并不能改变历史原有的车辙,莫非她仍会走上和前世一样的征途?

  想到“她”毫无生气的眼睛,宣宁忍不住地战栗,她不愿变成那副模样。

  她想找“她”,可萧且随打碎了菱镜,“她”再也不见了。

  “是楚郢!”少女噙着泪珠,语带哽咽,“是楚郢要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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