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是人间第一流（1 / 2）

“周先生问我的话，我其实也想问问你们，兄弟们，‘汝当何为’？”

一时间，饭厅里又沉默了下来，五个人互相对视着，眼睛里都是充满了苦涩。

不是他们不想有所作为，而是所有人都不希望他们太过出彩。

大夏尊儒，长幼尊卑的观念早就刻画在了每个人的骨子里。

尤其是豪门大族，为了确保家族传承的稳定，所有人都自觉维护着“传嫡传长”的规矩，即使明明有更加优秀的子弟，也不会去选择。

越是大家族，就越是无情，对于继承人自然是倾尽资源培养，而对于其他孩子就没有那么在意了，如果是真的优秀，那也最好隐藏好自己。

汪化南早早破了童子身，让自己止步后天天级，未免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勾心斗角、手段龌龊的人从来不缺，这些人为了抱紧继承人的大腿，就会或明或暗地打压、甚至是毁掉那些过于优秀的竞争者，这就是人心。

许多家族就是因为手足相残、过度内耗而逐渐没落，因此对于这些注定不能继承家业的孩子，大部分人都乐于看到他们沉迷于享乐，甚至大部分家族从小就会引导他们尽情享乐，以避免家族传承出现意外。

而这五个人的出身虽然有嫡有庶，都不是家里的嫡长子，所以他们的主业就是吃喝玩乐，只要不给家里惹出太大的祸事，怎么都好，这也是为什么这五个人这么清闲，能够天天过来陪牧舟的原因。

牧舟见大家都不说话，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再次沉声开口说道：“兄弟们，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我只想告诉你们一个道理。命，是你们自己的，想要活成什么样，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但我就想问问你们，你们真的就甘心吗？！”

五人还是沉默不语。

就在此时，管家牧全带着一众仆人端着早餐走进了饭厅，看到无人说话的诡异情况十分惊讶。

牧舟出事以后，除了特殊情况，五兄弟每天都会过来陪他聊天解闷，早餐的时候总会讲些圣京城发生的新鲜事，今天这种全体沉默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哎呦，诸位少爷，这是怎么了？”牧全很喜欢这五个有义气的孩子，害怕牧舟会伤了几个兄弟的心，于是连忙询问，想要了解一下事情的原委好及时处理。

牧舟对着牧全温和笑道：“没事全叔，我就是给他们讲了讲周先生传授的道理，他们都在消化呢。”

牧全看着牧舟，总感觉自家少爷今天有些不一样，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五兄弟这时也看到了牧全，纷纷点头。

牧全这才放心了，一边让仆人们摆放饭食，一边笑呵呵地说道：“周先生传授的道理，那必然是极其深奥的，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很正常，少爷们先吃饭吧，吃饱了说不定就容易想明白了。”

六个人都乖巧地答应一声，开始吃早饭，牧全就带着仆人们离开了饭厅，牧家从来没有连吃饭都让人侍候的规矩。

往日里吃早饭的时间，五个人总会你一言我一语的逗闷子，好让牧舟心情愉悦一些。今天却没有了往日的气氛，大家都是默默吃饭，没人说话了。

“唉~舟哥，我也不想就这么混一辈子，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老公爷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连个姨娘都没有，所以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平日里话最多的刘廷桢最先忍不住了，丢掉筷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是我们都不是嫡长子，还得顾着家里人的感受。其实大哥天资没有我好，他明明很努力地修炼了，我随随便便就能赶上他。我跟大哥是一个娘生的，我不想让我爹娘伤心。”

话匣打开，众人都开始说话了。

汪化南也叹了口气，说道：“我跟廷桢的情况差不多，爹娘都知道我天资好，我娘甚至跟我说过叫我让一让大哥。舟哥，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仇卫杰也跟着说道：“我虽然是庶出，可是我大哥对我真的很好，从来没有看不起我，每次我闯祸都是大哥帮我担着。我爹就是个伯爵，还想着再立个什么功把爵位升一升，大哥也天天想着怎么振兴家族，所以非常努力，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在修炼。可是……可是我……我跟着舟哥修炼，不知道怎么着就到了天级了，我很害怕家里会知道，这样会伤了大哥的心的。”

仇卫杰年纪最小，却是这五个人里天资最好的，比汪化南小两岁，也已经到了后天天级。

这话一出，还没说话的赵世安和闻人正锋像是被人在心上又补了一刀，他俩没有说话是不知道说什么。这两个人跟他们不同，他们不是因为想藏拙，而是确实天资不怎么好，赵世安地级、闻人正锋玄级。完全是比不上自家大哥，估摸着发愤图强都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