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献宝(1 / 2)

有才思敏捷地便先想到了:

“想必公子是得了一块上好的美玉!恰好今日我等编书已成,公子难道是想将经书刻在玉上乎?倒也风雅,只是……只是未免小了点,呵呵,呵呵。”

翻译翻译:雾草,你不会是搬了块石头来吧?果然是小孩子的趣味,哼。

刘琨大惊:“先生觉得小?”

“小了。我等所编之作,虽然不是什么鸿篇巨著,但洋洋洒洒,几万字总归也是有的。而这块玉石不过一尺见方,如何能刻得下。”

刘琨捏着下巴想了一想,然后望向另一边的荆州别驾从事,刘先。

拱手一礼问道:“叔父,那可否找一块更大的玉石来刻,立于城门处,使往来士人、客商都能看到,从而传扬四方。这难道不是一件大美之事吗?”

被问到的刘先乃是荆州理论上的二把手,别驾别驾,指地位尊崇,别乘一车之意。

他是个谦谦君子,又与刘表同宗,因此两人结过义。他小刘表几岁,刘琦兄弟以叔父之礼待之。

闻言也点点头,温言说到:

“公子所言极是,回头使人照此办理便好。”

“不过……”这老实人没什么心眼,他还真仔细思考了起来!

然后为难地说道:“像那般大的玉石恐怕难找,只好以普通石料替之了。”

这时刘琮插话进来:“城门立木。三弟是在师法古人吧。好虽然好,只是还不尽善尽美。想我荆州幅员千里,像这样口口相传,阿爹与众叔伯的美德何时才能传遍天下呢。”

刘琨心中不屑:哼,改天一起吃鱼。

“那用木牍、竹简写下来,编订成卷,来往行人每人送他一份拿回去读。”

刘琮哈哈大笑:“三弟你还小,殊不知书卷颇重,似《后定》这样的大作,全本恐怕得有数十斤之重,如何能人手一份,还教人家远道背来背去的呢,哈哈哈哈。”

其他众人也不禁失笑,席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刘琨以手击额,“是了是了,这道理连二哥都能想得明白,我竟然忘了。”

刘琮:??

他又说道:“要是有一种纸,既白净、又柔滑,既坚韧、又轻便,那就好了。阿爹与叔伯们写书于其上,也不过几两轻重。既好翻阅,又便携带,这才是传扬文教的美事啊。我阿舅家有常年往返于各州之间的商队,带上这种纸书,管教各位叔伯们的大名,旬月之间便能传遍天下!”

众人听了这话不禁有些神往,就像一个新人写手渴望得到读者老爷的赞赏和推广一样。

纷纷开口附和:“是呀是呀,那该多好。”

要真有刘琨说的这种纸,那对绝大部分读书人来说的确是件好事。小部分经学世家可能会有所反对,但总体无疑是好的。

蒯良冷哼:“小儿辈袖手空谈,说得倒容易。但说来说去,又是胡闹。”

刘琨表示认同:“的确是不容易。”

“我原以为最多数月之间就能制好,可没想到光是晾晒一次就得十天半月,费时费力不说,还好几次中途而废……”

见他说得诚恳,而且随口又又是一个新成语,蒯良也重生了爱才之心。

这孩子,的确是天资极高,如果能迷途知返,回归正途——指给自己当徒儿,的话。那无论对蒯良个人还是整个蒯家而言,都是一件大好事。

“公子不必丧气,匠作之事本非大道,即便不成亦不足痛惜。”

“公子还是应当先读书,读书才能明大道,才能……”

刘琨插嘴:“早知道就该叫工匠们分组实验,同步进行,才能节省时间。害我忍了……啊不,是等了足足三十个月之久,据说还是侥幸成功,已经算快的了。”

蒯良:??

“公子在说什么?”

刘琨:“我是说……”

他缓缓站了起来,“台上装比一分钟,台下练习两年半呐!我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

蒯良没有完全听懂。刘琨自来就是如此,我行我素、不管旁人,经常说些让人半懂不懂的话来。按他自己的话讲就是:无妨,将来自有大儒替我辩经。

他吩咐道:“阿舅,把箱子搬到场中,取出来给阿爹及众先生看看,我新造的纸合不合用?”

蒯良:难道你?你小子!

刘琨跟随蔡瑁一起来到中央,先从中取出一张纸,众人这才知道——原来看似方方正正一块玉石的东西,其实竟是一沓纸,一沓极其白净光滑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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