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向氏叔侄(1 / 2)

“不好!”

刘琨不耐烦地摆摆手:“阿舅,阿爹命你为南郡太守,你在家收拾停当后,宜早日前往江陵赴任,此地乃是荆州水路要冲,最是紧要,不可轻忽,就不用送我了。此地离城中不过二十余里,稍晚便到,你别婆婆妈妈的,我要赶不上关城门了。”

刘表缺乏自己的心腹班底,蔡瑁便被权且当做顶梁柱来使用,前几日已被他任命镇守南郡,下去掌控地方。而水军业已成型,则暂时交给刘表之侄张允管带。

今天刘琨离开蔡家回去,蔡瑁将侄儿送出门外、扶到大牛兰博的背上坐好。并且点了足足300名家丁护送,但仍不放心。因为此时的大汉帝国,早已经是乱世景象,出了雒阳五十里便有群盗。荆州虽然相对太平,可外甥尚幼,还没有自己的亲兵扈从,总是不太稳妥。

“不急,我将阿琨送到官道大路上再回。”

刘琨嫌弃:“行吧,正好我再简单讲两句,这第一点呢……”

队伍出了庄园,沐浴在晨曦之中,行走在田野之间,甥舅俩有说有笑,倒也畅快。蔡瑁愈发地感觉这外甥绝对是仙人转世,至少也得是太祖爷托生!明明年纪不过十岁,又没怎么出过远门,但对天下大势却是了如指掌,说得头头是道。

兰博行走不快,至太阳接近中天,才走上官道。

而刚上官道众人就发现——怎么有人拦在路当中啊?

还好不是劫道的,而是一名青年男子于道旁哭泣,旁边一名老者也在不住捋须叹气,身后大概是他们的马车,此时正横在路中。

蔡瑁走近点才发现:

“这不是巨达先生吗?”

老者居然是向朗,而且还正是蔡瑁新任的南郡太守的属下官员,为临沮之长。

向朗也认出了上司,趋前施礼道:“见过府君。”

蔡瑁摆摆手:“听闻你前日同主公告了假,说有要事处理。怎么今日却在此地?莫不是专为避我乎?”

又指着青年问:“此是何人?”

向朗赶紧解释:“非是选在府君上任之前特意避开,这是我侄儿,乃是因他母亲病重,我特地回来,带他寻医问药去的。”

“噢,既如此,公子何故哭泣?难道遇上了庸医?”

向朗叹口气道:“医生倒是名医,只可惜,还没能遇上。愚侄心中焦急,故而不禁泣下。”

蔡瑁奇了:“这是如何讲的。”

向朗于是详述内情,原来他们是遇上了瘟疫。刘琨闻言心里一惊,对哦!听说三国时代几年一疫,建安末年更是有场超级大疫。只不过荆州地区除了公元208年的那一场外少有,因此刘琨便把这茬给忘了。此时看来,真的得加快寻找名医的步伐了,早做准备才行。

向朗推测,他家人的瘟疫应该是从近年到此的徐州难民当中染上的。但这年代对治瘟还没什么好办法,“或以为疫者,鬼神所作”,所以相应的对策竟然是“悬符厌之”,想靠驱邪来避瘟。他是读书人,还有点见识,感觉靠鬼神治病可能还是略有不妥,正好听说大名鼎鼎的华佗正在游历四方,好像这几日就恰好在襄阳左近,因此赶忙带着侄儿去找,却没想到扑了个空。

刘琨听了又是一惊,好消息是——刚想找名医,名医的线索就出现了。坏消息——线索又断了。

他咂了下嘴,插口道:“虽说是不凑巧,不过元化先生恐怕还不是治瘟的最佳人选,也不必遗憾。”

向朗闻言有点不高兴,看刘琨骑牛而行,便问蔡瑁道:“府君,此童子乃是何人也?”

蔡瑁:“乃我外甥,刘牧之小公子也。”

向朗:“公子所言甚善!”

刘琨继续道:“我听说荆南有位张姓名医,对治疗瘟疫颇有研究,先生何不前往求之?”

向朗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过表面还是恭敬道:“我亦有所听闻,但荆南路远,恐来不及耳。”

其实这么浅显的道理刘琨当然也知道,他就是故意试探、验证下。

向朗说完后就又陷入了惆怅,家人染瘟,非同小可,更何况侄儿在旁哭的也甚是可怜。

刘琨暖心劝慰道:“快劝令侄且休嚎哭了,就算从夜哭到明,明哭到夜,能哭活他母亲否。啊对了,你侄儿叫什么?”

向朗的脸已经黑了:“愚侄名宠,只因他父早亡,如今仅有一母尚在,故而悲戚,请公子勿怪。”

刘琨在牛背上咂摸了下:哦,姓向,名宠……

雾草!那不就是向宠?

可他不是蜀汉的人嘛,怎么在这儿?

刘琨急道:“你侄儿性情如何,是不是‘性行淑均,晓畅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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