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吕玲绮48（2 / 2）

没什么野心，更谈不上立场。

因此董卓让他杀丁原，他就干了，只要价钱公道。

王允让他杀董卓，那更得干了，这可是国贼！甚至不用加钱。

事后荣封温县侯，从一个边疆底层能到罗马贵族，谁看了不得说一声——上流！

后来王允执政的那段时间，也是吕布人生中少有的规矩岁月。

他居然还能规劝别人你敢信！

所谓听其言不如观其行，我们有理由相信，吕布是珍惜那段时光的，在心底里是感激皇室的。

如果有机会，他是真的可以从此做个大汉忠臣的。

可惜王允飘了，不能从其言，只以剑客视之。

但即便如此，当大难来临、长安倾危的时候，吕布仍然不计前嫌地招呼老司徒：

王公，跟我一起走吧。

而此时的王允也终于洗去了浮华，重新做回了那个忠于国事、勤勉为国的自己：

上年幼，我不能不留下照顾他。请将军替我转告山东诸公，国家还很艰难，请他们如果有空，就多想着点这边，别忘了，天子还在吃苦。

同日，王允赴死。

吕布则再次流落江湖。

从人人敬仰的扶汉功臣，变成了又要为生计而反复投靠、又反复背叛他人的工具。

吕布能混成汉末的一大军阀，直到多年后还能被孙权拿出来说事儿，智商，肯定不是没有。

还当过丁原的主簿，能随口说出齐桓公放过管仲的典故，文化，也有一定水平。

造成他反复横跳的原因，主要还是缺德。

但此缺德并非人品的善恶。

而是吕布没有德的意识。

除了对汉室可能还尚有一些敬畏——曹操哄他共安天下，他很开心的就接受了，并跟袁术彻底闹掰，以外。

其他方面，整体上还是个比较随波逐流的人。

但不管怎么说，对于汉室他是有大功的！

汉献帝尚且不念其恶，而愿意葬于他的墓旁，可见一斑。

或许盖棺定论，他的确是个小人没错。

但我更愿意称他为汉末的一把名刀——沾过血、刨过坟，只因没有善用他的人。

“人人皆道吕将军数易其主，乃反复小人。”

“但琨以为，非是将军反复，而是这个世道反覆！”

“虎狼当道，则忠直不存。董卓秉政，则卢植远遁。”

“我有黄、甘二将军，皆万人之敌，然久困于下僚。非是二位将军不堪大用，而是没有善用他们的人。”

“可见世必有明主，然后有良将。千里马常在，然非伯乐不能识之。”

“吕将军之功，万世不易。”

“吕将军之过，则世道昏暗之故也。”

“琨之理想，则是上匡君父、下安黎民、致君尧舜，还天下忠直之士一个朗朗乾坤。不使能者抱憾，不使英雄蒙尘，琨虽尚幼，愿蹈此志，前路虽遥，矢志不渝！”

“让大汉，再度伟大！”

他轻轻拉过吕雯长戟的月牙，更靠近他的喉咙一点。

“若违今日之言，请将军立诛我！”

黄忠、甘宁人都听傻了，公子说的太对了！只恨不能有瞬身法，替他去死。

然而吕雯却鼻子一抽，缩回了长戟。

她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还微红着脸说道：

“若公子不弃，雯……雯愿供驱使，虽万难不避，以图公子之志。”

刘琨大喜，他轻轻扶起吕雯，此时才有空仔细打量对方一番。

她身材高挑，估计有汉尺的七尺半左右，约合后世175以上。但体格瘦削，又被皮甲包裹得甚紧，勾勒出身材分外修长，同时有着一双这个年代少见的大长腿。

面庞虽不十分成熟，但明显比刘琨大上几岁。

而且不知是这半年来经历风霜的缘故，还是本身性格如此。

瞧着应是御姐的脾气。

但此时却明显已对刘琨归心。

后者观其神色，不禁也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传奇人物之女、一身怪力的勇猛女将，收服起来可真难呐。

……

回去的路上刘琨与吕雯同乘一车，他谈兴甚高，不时与吕雯聊些自己的战略规划、匠造研发、乃至于武道之事。

“玲妹我跟你讲，你这个兵器瞧着不是很趁手，这是吕将军留给你的吧，你不合用，不如留作纪念好了，等回头到了襄阳，我再命巧匠给你打造更合适的。”

“你不知道，有时候长了也未必就好，长度越长，则硬度越难保持。”

“而对于战场厮杀来说，其实够硬才是硬道理！”

“当然，粗细也要适中，太粗了反而很疼——虎口容易被震。适当地细一点，也许更舒服。”

吕雯静静地听着，也不必去问为什么称她为妹。反正自己这条命都是公子救的，自己的新生也是公子给的。

只要是公子的吩咐，以后她都决意凛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