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夜谈28(1 / 2)

  缀锦不着痕迹打量了二人几眼,抿嘴福身告退。

  枣泥酥旁搁着冒着热气的药碗,元月犹豫一瞬,两手捧碗小步折回,轻放到杜阙面前,故意抬高下巴:“人家女子弱柳扶风是一番风味,你一个大男人病殃殃的,让人看了去不笑话?趁热喝了这药,再把那盘枣泥酥吃了,少胡思乱想,好好睡一觉,啥前儿得空了我再来。”

  她顺手夺过那《燕史》,随手捡了两块儿枣泥酥,边走边说:“黑灯瞎火的不适合看书,这书我先替你保管着,几时病好了几时还给你。”

  “阿月,”脚下多了一道长影,“白日的事,我不是别有用心,你信我吗?”

  垂于身侧的五指渐渐收紧,直攥得那书页发皱,元月闭了闭眼,轻松道:“白日什么事?我近来记性不大好。不说了,走了。”

  白天,的确是她太过冲动了,他又不曾开过府里,更不曾见过寒梅,怎知那是公孙冀的马呢。

  她不该将他想得那般不堪。

  长影晃动,渐渐逼近:“阿月,上巳节我们一起去西山祈福吧。”

  好似怕她不应,他又说:“就当是为我庆生。”

  元月惊觉,缓缓回头,正跌进一道希冀的视线中。

  三月三,不止是上巳节,还是他的生辰……她竟是忘了。

  拒绝之语哽在喉间,她生涩动动嘴角,吐出一个字:“好。”

  一转眼三月初二的第一缕晨曦洒在了皇子府的绿瓦上。

  元月自睡梦中转醒,揉揉睡眼,外头望着高墙之外的蓝天。

  这几日过得平平常常,府里的人俱敬着她,说话办事很有分寸;杜阙则突然忙了起来,白天常常不见人,天色黑透才回,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同她用膳,横竖不过说些问候的话。

  她有心问他在忙什么,想了想还是作罢,他不说,便意味着不愿让她知晓,况他们之间虽为夫妻,却有名无实,她又何必多嘴。

  天气回暖,他的病也慢慢见好,倒是前几日为要他好好养病夺来的《燕史》,他一直没来取,她也懒得送。他都不急,她自然能坐得住。

  “杜阙今儿没出去?”瞅缀锦进来,元月发问。

  “殿下已经在外头等着姑娘了,姑娘赶紧起来梳洗吧。”

  缀锦朝外面努了努嘴,元月一瞧,果见一袭玄色锦袍的杜阙在院子里走动,一会儿抬头看看院中央的梨树,一会儿弯腰逗逗喵喵叫的小黑,只能瞧见个背影,可她莫名觉得,他在笑。

  元月咬着下唇,打趣:“你看他,及冠的人了,还跟个孩童一样,幼稚。”

  缀锦忍俊不禁:“姑娘也别说殿下,您不也日日追着小黑满院子跑?依奴婢看啊,您跟殿下真的很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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