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85(1 / 2)

  符纸又燃了一张,这回是充当照明的作用。

  房倦之无声询问元蕙如。

  元蕙如举起小背包,“洗个澡。”

  她把小提灯放在一旁,光晕照耀方圆一米,房倦之指间的符箓熄灭,又隐入暗影之中,破碎且颓唐的气质惊鸿一瞥,他又恢复成原来不动声色的他。

  她圣母心这点很符合神灵的特质,自个忧愁得想死,看他心情不好,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房倦之走进她眼前的月光,“烦。”

  元蕙如:“你烦恼什么。”

  虽说不应该在苦难方面有攀比心,但平心而论,他的苦闷比得过她吗。

  房倦之也自觉到这一点,元蕙如见他没有和她推心置腹的意思,懒得追问。

  她要脱衣下河沐浴,他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她只能寻找遮蔽物,躲进河边的野芭蕉丛里。

  她随口和房倦之搭话,跟他请教,“当你觉得活着不真实,生活很糟糕的时候,有什么排遣的方法吗?”

  “嗯,以前我们系的学霸,为了维持每天 12 个小时高专注度学习,专门学了一套心理学的方法,来进行自我管理。”

  她问完又觉得白问了。

  房倦之这种近乎人生赢家的男人,家世,考学,人情世故,对什么都游刃有余,很难想象他的人生会有什么难题。

  情绪又很稳定,估计也无法理解她整天内耗的心境。

  房倦之反问:“直说?”

  他懒洋洋的语调,让元蕙如心头警钟猛敲。

  她很了解房倦之的本性。

  他在别人面前是个教养上流的君子,只有她知道,他私底下对着她时是个怎样的人。

  他骨子里一面是诗书礼易经的东方传统,另一面则杂糅着西式教育之下的放荡自我,对于欲望坦荡无忌。

  他会先绅士有礼地问,我可以吻你吗,一旦她点头,后果不堪设想。

  在一切开始之前,她会先设想他能下流到何等程度,没想到她穷尽想象力,从来算不准他的下限。

  果然,房倦之坦荡地说,“我会跟你做爱。”

  他的人生字典里好像没有羞耻二字,“通过你抵达天堂时,我感到活着的真实。”

  元蕙如柔软的嘴唇微张开,瞪大着眼睛,一时间也分不清是冒犯或者其他。

  她骂他:“房倦之,你修什么道。”

  出家就要四大皆空,观其言行,情欲、执念、身外之物,他没有一样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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