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栋违章建筑,也就是第三层世界。(1 / 2)

  他点了点她的额头,要她正视问题,“元小姐喜欢玩密室逃脱,喜欢看规则怪谈类小说,热爱解谜游戏,她曾经是位侦探小说爱好者。”

  他问:“侦探小说的特点是什么?”

  元蕙如郁闷地回答:“出场人物众多,精巧的诡计设计,极具欺骗性的情节设置。”

  房倦之赞赏:“元小姐看来读了不少经典,是阿加莎的套路?”

  他又问,“目的是什么?”

  摊牌到这个份上,元蕙如知道她基本输了。

  心里哀叹连连,男友找太聪明的就是有这点不好,什么事都瞒不过他,就算有一天心野了想出轨也瞒不过他,筹划阶段还没来得及实践,就被他揪住了命运的小尾巴。

  但是,她不一定没有一丝胜算。

  “房先生,答案我会告诉你。”元蕙如松开房倦之的手,她指着前方的林荫小道,笑眯眯地提议,“你陪我走完这段路,我就告诉你。”

  哪知房倦之摇了摇头。

  这次,他再也不肯往前多走一步了。

  元蕙如默不作声地面朝着他,往后倒退了两步。

  房倦之凝视着她,闭上了眼睛。

  他打了一个响指。

  像说书先生拍下惊堂木,虚幻世界被惊醒了。

  他再次睁开眼,已经变成了元蕙如熟悉的形象,一身禁欲的道袍,脑后挽着疏懒的道髻。

  他取下发髻上斜插着的荆钗,道髻的发尾散落变成一束高马尾,荆钗化为房冶用作定情信物的白玉簪。

  玉簪从他掌心滑落,掉到地上摔得粉碎,玉屑如珍珠迸溅,洒落四方,万千碎片击破四周无形的屏障,元蕙如建立的怪谈世界像易碎的玻璃罩般,被蛮横地打破了。

  世界重启,还原为元蕙如原本崩塌的意识世界。

  白茫茫的一片,像一张叠成三维的白纸,又像是电视机接收不到信号时满屏的雪花点,没有画面,没有声音,没有味道,全无生机。

  元蕙如愣愣站在原地,环顾突然变得荒芜的世界,受惊般看着房倦之。

  房倦之快步朝她走去。

  她回过神,转身就跑。

  他在后头穷追不舍。

  这个世界其实也不是空白一片。

  脚下的虚无,逐渐有奇艺的触感,像踩着波浪,在海上行走。

  房倦之望着元蕙如的背影,她看似跌跌撞撞跑得慌不择路,实则有条不紊地往前奔跑,像她从刚才就一直诱惑他跟随她往前走一样。

  “原来还有第三个世界。”

  房倦之恍然大悟,又打了一个响指。

  于是这个白色的虚无世界,像墙纸一般,被无形的大手暴力撕开了,如洋葱被剥除至最后一层,如套娃的里芯,呈现出最里层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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