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之夜(1 / 2)

见成仁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疤哥便想着让他开心些,摸摸他的头,询问道:“你怎么看上去这么丧眉搭眼的呀!怎么了,哪里不开心呀!”

成仁还是半天吐不出一句话,疤哥再次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是不能说出来的。”

成仁扭捏许久,一句话说半天:“我……”

他呼了一口气,将心中的不安尽数倾泄:“我只是怕我久久不回去,张家老爷会把气洒在我大伯和我娘身上,而且我还带走了一只牛,我怕张家会找他们算账。”

“管他们干嘛,他们都不是啥好人,如果张家老爷真要那样做了,也是他们的报应了。”

成仁摇摇头,他看上去真的有些伤心,眼睛里闪现着不安,上下嘴唇抿得死紧:“可是他们对我还是挺好的,而且他们也都是迫不得已的,我能理解的,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让他们日子不好过,而且我大伯家还有我娘新嫁的那户人家都是租的张家老爷的地,我怕张家老爷刁难他们。”

“那老爷能怎么刁难他们了,他们顶多就是租了他家的地,又不是卖给他家了,那老爷也不能杀了他们吧!他们顶多日子难过了些,又不会死。”

成仁显然还是没有被说服,他内心处于极度的煎熬中:“不行的,我不能拖累他们。”

这个问题疤哥也不知道怎么开导他,毕竟亲情是这辈子最难以割舍的感情,一两句话怎么可能说清楚,他也不想成仁陷入这种纠结中:“成仁,我觉得他们说得挺对的,我们俩个以后可以互相为对方的念想,做互相之间的亲人。”

成仁脸上显露出诧异的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疤哥。

“那你以后不娶媳妇了,你家不生孩子吗?”成仁问道。

“我这样的,哪家的姑娘看得上我,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要耽误人家姑娘啰!”

成仁反驳道:“可是你读书多呀!”

“哈哈,读书多有个屁用呀!姑娘嫁进你家看得是你家能赚多少钱,又不是看文化,况且我是个土匪,又长得丑,赚不了钱,哪有姑娘家看得上我。”

“好了成仁,不要想这种问题了,人各有命吧!做一个道德感低下的土匪就不会有这种顾虑了。”

疤哥领着成仁往最中间的屋子里走,屋子里的人得知疤哥他们今天牵了一头牛回来,全都高兴得合不拢嘴,一窝蜂跑到外面,想要看看牛大不大,肥不肥。

屋子中间坐着一个年纪较大的男子,他倒是显得很镇定,一口口的抽着旱烟,他看起来很瘦小,背很驼,半个身子蜷缩在一起,很没有精气神的感觉,脸色有些憔悴,俩只眼睛凹陷,看起来有些忧愁,尽管得知牵回来一头牛,但他仍然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

他盯着成仁的时候,眼睛无神,好像灵魂都被剥夺的样子,他好像就只有一副躯壳一样,了无声息,他的眼神就像是这个社会的大多数人一样,死气沉沉的,就像要把成仁给卷进去一样。

成仁被他盯得发毛,刚开始还能直视他,时间越长,成仁就越发的不自在,开始回避他的视线,但他还是眼都不眨似的盯着成仁,给成仁一种想要窥伺他灵魂的错觉。

疤哥打破了他们俩人之间这种诡异的气氛,对那个人说:“二爷,这是我一户远房亲戚家的儿子,家境困苦,实在无法,这才来投奔于我。”

二爷的眼光从成仁身上移过,对疤哥说:“你并不是这里人吧!”

“远房的亲戚而已,早年间见过几次面而已,祖辈间的联系还挺深的。”

二爷又卷起一卷旱烟,吧嗒吧嗒的抽起来,烟雾把二爷的脸遮住大半,许久过后,他才开口说话,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但终归还是同意了:“行吧!你有个念想还是挺好的,这小孩看着也是个机灵的,让他在这待着也行,只不过我们这也不是经常有吃饱饭的时候,他能忍受就行。”

疤哥点点头,对二爷说:“他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孩子,没那么娇生惯养,对于他而言饿不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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