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1（1 / 2）
修行路远，光阴轻贱，转眼又是大半年过去。
光焰辉映，纳兰洁且战且悟且修行，境界与战力突飞猛进，仅仅是在‘火’这一条道上造诣的便已逼近专修此道数百年的季睦，灵力强度更是与日俱增，两相结合之下，她确信仅凭灵焰对攻，自己也能稳稳压制季睦。
按照这个速度，无需百年，她便能迈入合道境。
对于这样的修行效率，纳兰洁没有任何不满，但也谈不上自得，毕竟她的参照对象从来不是季睦。
……
……
纯净的光芒在宇文曦掌心汇聚成一枚铁球，纳兰洁明白，这意味着对方已然贯通了能量与物质的界限。
至此，“转化”大成。
如果说将本命法则尽数修到二阶得益于“拓印”的便利，那么这一次，纳兰洁见证了宇文曦在没有参考原典，也没有借鉴他人感悟的情况下，仅凭两条有所关联的一阶法则，从无到有地掌握了一条本命法则中不曾包含的二阶法则。
这样的能力已经超出了纳兰洁所能理解的范畴，但相比“他是怎么做到的”，纳兰洁更在意另一个问题——
自己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这光域之中？
……
……
这段时间，纳兰洁一心向道，但她修的便是本心，本命法则中权重颇高的“情感”是她不可忽略的课题，而在这大半年的修行中，她最重要的成果之一，便是确认自己再一次喜欢上了宇文曦——更真实，不完美，但依然耀眼的宇文曦。
正是这份情感，让她由衷地替宇文曦感到高兴，却又因为自己可能不再被宇文曦需要而感到忐忑。
矛盾的心境，汇聚成略显别扭的表达：“恭喜，接下来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没有的话我就不打扰了。”
“测试。”
“具体怎么做？”
“放火——不要附加灵力，输出功率控制在平衡点。”
……
……
宇文曦的要求并不复杂，但纳兰洁依旧做得一丝不苟。
在她的操控下，诞生自混沌本源的物质粒子重复着分解与重组，在变换形态的过程中释放能量，推动新来的粒子进一步反应，而后被宇文曦接管，转化成种种更加稳定的形态。
纳兰洁并没有尝试感知宇文曦的操作，因为感知本身也会消耗她的精力。
她就这样静静地燃烧着，如同一根不灭的烛，在光的领域中撑起一座火的国度。
直到宇文曦说：“可以了。”
……
……
火熄。
纳兰洁心神剧震。
真炎侯府中，清丽男子一身晴朗，与纳兰洁正面相对。
仿佛时间倒流一般，纳兰洁回到了飞升之前，回到了初次见到宇文曦真身的那一刻！
她旋即清醒过来。
宇文曦背后没有彩虹，周身也并未泛起光晕。
时间没有、也不会倒流，是宇文曦用纳兰洁的火，在自己的光域中铸造了一座真炎侯府。
纳兰洁有些高兴，更多的却是发懵。
为什么？
测试？
炫耀？
或者，只是一个玩笑？
……
……
“生日快乐。”
……
……
霎时间，纳兰洁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心脏砰砰直跳……
在物理层面，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身为主修灵系法则的求道境修行者，她的躯壳不过是在灵体表面镀上一层处于燃烧状态的粒子，形态全凭想象构建，用于维持和表达自己作为人类的自我认知，根本不存在那些复杂而又脆弱的结构。
但感受本身是真实存在的，因为宇文曦的祝词触动了纳兰洁成为修行者之前的记忆，也只有在那个时期，她的人生中才有“生日”这个只应该属于凡人的庸俗概念。
那时候——当她的体内还存在着脑袋和心脏的时候，每当她因极度震撼而不知所措时，她的脑袋便会嗡嗡作响，心脏则会砰砰直跳。
此刻，她极度震撼，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