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夜郎自大演义55（1 / 2）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宇宙之阔，无一例外。

且说古有夜郎之地，虽身处广阔天地之间，然未为天下所知也，只知其存于群山环抱之中，四水归堂之境，土肥水美，人杰地灵，可谓富饶之地、上等之邦。

夜郎古国，文明悠久，国祚绵延，概可上追史迹三千余年，据史籍载，其鼎盛时期，历经武米、洛举、撒骂、金竹四代，间或遭强敌入侵，抑或部落内斗，然其民族传承，从未中断，究其原因不在庙堂之圣，而在天下不乏忧国忧民之士也。

相传夜郎之地，幅员辽阔，东西横约二千，南北纵约二千，东西南北，城邦三十，或有独特民俗之风，或有富可敌国之资，星罗棋布，民康物阜。故自恃强国，向以闭关锁国，自绝于世。元狩元年，尝有汉使来访，治者问曰：汉与我孰大？

夜郎国计，道统一体。君师臣匠，各司其职，运筹帷幄，经略天下。君为首领，发号施令，统领全局；师如祭司，衔讲规矩，兼记史实；臣领行政，带兵征战；匠理经济，生产建设。

其制也，当属隶制。然比照后世之度，庙堂之上亦列有六部九卿，并归宰相牵制；庙堂之下，亦设有州、府、县、乡、闾之制，上下大小守制官员凡一千二百之众，虽间有空饷者概有七百余众，然仍于每岁春秋二闱，取士三百，咸归编内。

夜郎民生，饱经风霜。普天之下，莫非王民；夜郎臣民，阶级分化；士子大夫，商贾细贩；庄家佃户，宵小之辈；阶层固化，暮气沉沉。

其民也，淳朴善良。纵横之内，虽未曾普查，人口亦足有三千之众，其中男略二千，女略一千，皆困于术数算法之内，不可逃脱。或男耕女织于田野之中，乞食天地，不求闻达于诸侯；或行商经贾于天地之间，筚路蓝缕，苟全性命于乱世。

国计凋零，民生荒芜；公允殆尽，不外乎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权属专制，利聚寡头；百姓言微，进阶无望。

夜郎古国，首宠士大夫阶层，概因其权倾天下，号令一统，公器私用，匹夫不可夺其利也。譬若一县之地，有司县令、通判、簿记、捕快之余，尚存保甲、闾长之类，皆唯瞻县令马首，并蝇营狗苟之辈，牵马坠蹬，满县之内，风光无限，不可二语，世人皆羡之。

观士大夫之源，不外乎继承、进阶之道。然一朝天子一朝臣，世袭罔替者，终归少数，荫子封妻者，亦不久长，故进阶之道虽苦，仍是不可替代之路也。

由此，观天下士子，皆不以格物致知为志，反以登科及第为傲。凡天下士林，苦读二三十载而不得者，数不胜数，然仍不碍众士子椎骨悬梁，以八股取士。若榜上有名者，其左邻右舍必言：祖冢风水上吉，所谓冒青烟者也。孰不知，暗通款曲者众多矣，行卷温卷风盛行也，故进阶之道早已封闭。而及第者亦必举祭祖大典：祖上有德，承蒙皇恩。

然，为官者，出则净水泼街，封路禁行，群小环绕；入则莺歌燕舞，钟鸣鼎食，后门洞开。举手戚戚焉雄心壮志；投足恍恍乎耀武扬威。睚眦黎民于地上；必报皇恩于膝下。信口必称——民上君下社稷次，全心全意为百姓；雌黄必言——举世皆浊我独廉，风景这边独好。即便其家奴亲戚，亦鲜衣怒马，趾高气扬，高视阔步，正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