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50(2 / 2)

“还、还行……”

埃德温看他退步时僵硬的动作就知道,应该不是还行而已。

虽然他实际没使多少力气;

但沐言身上的每一寸都是他从未见过的娇嫩,他那会儿又有些收不住,落下伤是当然的;

沐言这样的娇娇脾气,受不得痛,受不得委屈,肯定更加难受。

一开始他是真的想处罚沐言的,给他一点教训,但没想到触手的第一下,这场惩罚便变了味;

到现在,极致的触感还让他的冷静自持难以平复;

埃德温公爵手中拿了一罐东西,“我拿了药膏,涂了药就不痛了。”

沐言没想到他竟然还能这么自然地说出这样的话,想起刚刚受伤的场景,脸上又烧得如同云霞一般,眼眸蒸出些雾气;

“我不要,不疼!也不用你管!”

看到埃德温走近,沐言生怕他要给自己上药,立刻顾不得伤痛就跑了;

好在埃德温真的很忙,见人跑了,没再坚持,只是让管家把药膏送过去。

沐言自然不肯乖乖涂药的。

伤在那种地方,要是让仆人给自己涂药,岂不是让大家都知道他子爵被人打了屁、股?

他坚决不可能涂;

不就是屁股疼,没什么大不了。

沐言一下午都强撑着没有坐,努力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的异样,实在挨不住了,就把人都清空,趴在沙发上哼唧。

可是真的好痛,越来越痛。

从枕头里埋头出来,眼睫湿湿的,通红的眼睛被那片火辣辣的触感折磨得水蒙蒙的,往日花瓣般的唇委屈的抿起,实在捱不住了就一个人可怜兮兮的抽嗒一声;

一阵一阵的疼感无法忽视,完全睡不着。

沐言在床上趴了好久,最终还是认命地缓缓爬起来,拿了那罐药膏去浴室;

对着镜子看了一眼伤处,沐言顿时更伤心了;

那一块红印现在青青紫紫的,又肿得厉害,本来圆润的地方,这会儿格外夸张。

房间没人,晚上也没有人打扰,沐言的委屈旁若无人地宣泄起来,带着浅浅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咒骂着埃德温;

“混蛋!”

“虐待狂!”

“疯子……”

沐言念叨着,一边打开了药膏的罐子,用手指取了一点,纤细白嫩的手指沾上膏体,小心翼翼地往伤处送;

但一碰到,踏在浴室冰冷地板的脚趾便难受地蜷缩起来,脸上也浮起了细密的汗意,被昏黄的灯光一照,整张小脸仿佛都发着薄薄的光;

才涂了一下,他就疼得肩膀就哆了哆;

手碰到伤处很疼,但药膏好像确实不错,清清凉凉的。

沐言又欣喜又难受;

欣喜的是药膏有效,他不用痛一晚上了;

难受得是伤处的位置,上药实在艰难。

他才扭着腰涂了一下,腰就有些酸,更别提还有些地方更难涂到。

等他艰难地涂了两下,涂药的疼、伤口得疼、腰酸就让他精疲力尽,带着红晕和汗意的小脸满是无措和焦虑。

斯诺本来没打算来找子爵;

但是白天的相遇又让他生出一点妄想;

他现在和子爵已经有了一点联系。

哪怕只是子爵众多血仆中的一个,但也让他有了一种,他是属于子爵的感觉;

这样的认知让他饱涨的情绪无法消解,到了夜晚,他又悄然潜入了子爵的寝殿。

本该在床上安眠的子爵却不见踪影,床上的寝具还有睡过的痕迹。

黢黑的眼眸与夜幕浑然一色,在房内一扫,便锁定了位置——

虚掩的门缝里泄出一点晕黄的灯光。

然后不等他靠近,极其细碎、轻软的声音从缥缈的空气里,传入耳中。

那道声音的气息似乎十分凌乱、又带着一点湿湿的哭腔,其实听不太清楚吐露的是什么字眼,但却莫名的心痒、撩人;

是子爵的声音,又和平日矜贵的声音完全不同。

斯诺几乎是本能掩下气息,悄然靠近,黑眸抵上那道细窄的门缝,才看第一眼,黑瞳就像是受到什么巨大的刺激,陡然紧缩。

沐言脸蛋粉红地趴在比腰身高出一点的柜子上,额上的细汗让乌发有些潮湿,贴在白瓷般的皮肤上,眼眶湿红,玫瑰般的眼眸湿润又软糯地含着水意,唇瓣被自己咬出深深的齿痕;

视线跟随着细弱的手臂,才发现沐言似乎是在涂药;

原本白嫩细腻的肌肤上满是狰狞的淤痕,青青紫紫的,被白皙的肤色一衬,格外骇人,像是受了什么酷刑;

伤处除了青紫,整块肌肤都泛着红,肿了起来,在蜿蜒的线条上隆起;

沐言本来是侧声对着门,但此刻墙角那块巨大的落地镜,让极具冲击力的一幕直直地撞上斯诺的眼睛,以强势碾压的姿态,刻入脑海。

扶在墙上的指腹几乎陷入墙壁,斯诺仿佛已经失去了本能,只能被动吸气;

那双黝黑的眼瞳此时竟然有些血族的样子,泛起猩红的血丝,似乎也染上了血族嗜血的欲妄。

这样的伤痕,不会是子爵自己留下的;

埃德温公爵的城堡里,除了公爵,子爵的身份至高无上,谁能做到这一点,不言而喻。

想到子爵每每在公爵面前质问自己,斯诺的心脏仿佛落入密布尖刺的刺丛,跳动一次,都扎得更深;

他才刚成为子爵殿下的血仆,就生出了别的妄想;

想到子爵曾落入别人的掌中,在狎昵下绽放,浓重的嫉恨几乎要吞没斯诺的所有神志。

然而下一秒,沐言的动作就将斯诺的神思一把拽回;

沐言被接近骨头那里的痛感激到,疼得整个人往前扑,伏在柜子上,膝盖软的差点跪下去;

伤处药膏的刺激让他忍不住轻呜出声,靠在柜子上轻轻颤动,用以抵抗这股刺激的感受。

斯诺也被这一幕刺激的不轻,再也按捺不住,推开了门。

沐言没想到门会突然打开,还有人看到自己羞耻的一幕;

顿时慌得连柜子都扶不住,粉白的指尖竭力地抠着柜子的边缘,脱力的身子却不住地往下滑;

澄澈湿润的红眸满是羞耻、惊慌和恼怒;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斯诺却还朝着沐言走过去,伸手按住了沐言的肩,止住了他的跌落,语气却并不如他的行动那么顺畅;

“子爵……我、我来帮您……”

慌乱里沐言根本没注意进来的是谁,这会听到声音,才反应过来;

是小诺,那个喂他血的女仆。

尽管心里仍旧羞耻,沐言的心跳却不可避免的安定了许多;

小诺没什么朋友,甚至都只在晚上值夜,她看到了,应该……和没人看到也差不多。

即便她是个女人,但她是自己的血仆,自己昨天还哄骗回应了她的喜欢……

也、也不算太丢人。

沐言勉强地安慰了自己,压下自己心理的不适。

他其实并不愿意别人帮自己,但是他自己上药的这一会儿,不仅极其痛苦,还累得不行,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自己把药涂好;

小诺既然是女仆……就算是下等女仆,也应该比自己专业吧?

沐言脸上羞涩的粉意还没散,但这会儿不是在乎面子的时候;

他借着小诺的力道伸手够到了药罐,短短的两个字说得磕磕巴巴;

“帮、帮我上药……”

斯诺胸腔里饱涨的气息顿时爆炸,在他的耳内、脑海炸出极其尖锐的轰鸣,将沐言唇中的最后一个字瞬间消音。

沐言眨了眨眼,双目氤氲的水汽让他看不清女仆的神情,但他的痛苦急需消解。

他重新伏在柜子上,将伤处凑近。

斯诺黢黑的眼瞳直直地注视着,几乎舍不得眨眼,急剧地呼了两口气,炙热的气息碰到火辣辣伤口,又是一阵刺痛;

沐言缩了缩腰,轻呜了一声“疼。”

斯诺又再次屏住了呼吸。

从药罐里挖出了一团药膏,凝固的药膏在手心缓慢化开,不一会儿,就被细致地涂到了伤口上。

确实比自己上药要舒服太多太多,伤口火辣辣的触感被清凉的药膏覆盖,好像被冰水一浇,疼痛都被浇灭不少;

沐言没忍住眯起眼,小奶音小声地哼唧出声。

浴室的角落都有落地的镜子,斯诺即使没有面对沐言,也能从一旁的镜子中清晰地看到沐言任何一丝细致的表情;

那遍布红晕的眼尾、舒适时探出舔唇的艳红舌尖,甚至眉尾、眼睫的颤动。

斯诺上药的动作十分熟练,只是有些粗糙的手刮到敏、感的伤处会产生另有一种刺疼,麻麻的,但还可以忍受;

而人族温热的手心,带着清凉的伤药,凉意过后带着温热,反而很好滴缓解了伤处的痛苦。

伤处已经涂得差不多了,剩下一点比较脆弱尴尬的地方,沐言犹豫要不要算了;

但斯诺也没碰到,而是继续涂抹着其他伤处,温暖的手掌游走,让沐言几乎生出一些不舍的情绪,便也没有出声喊停。

直到他觉得女仆的动作有些不对劲;

先开始好像是不小心,但是后面越来越频繁;

沐言的僵住了腰背,犹豫要不要开口;

或许小诺只是不小心……

但下一秒,沐言便骤然一惊,压住了小诺有力的手腕;

“你、你在干什么?”

斯诺看着镜子里映出沐言脸上微微睁大的眼睛和不安的情绪,声线极度低沉,还带着无法察觉的颤抖;

“子爵殿下,我帮您……”

沐言没能听出这句话的准确含义,还陷在尴尬当中,自己让一个女仆上药,确实不太合适,她应该也是不懂这些……

“你不会是……”

沐言纠结半天,不知道怎么和一个女仆解释。

然而女仆似乎像是像是极其担心自己的服侍让子爵不满,连忙粗声应到;

“子爵殿下,我会的,我会的!”

他急不可耐地开始证明自己。

沐言的声音却突然拔高,却颤抖得仿佛下一秒就会碎掉,干净懵懂的红瞳满是不可置信;

“你在干什么?”

“子爵殿下,我什么都会,我什么都可以为殿下做!”

沐言握着那截粗实的手腕,脖颈骤然扬起,想要呼喊,却半点声音都没能发出来,只剩下眼角快速跌下几滴泪水;

这样的恶行几乎将沐言吓呆了,本能地伸手去抓女仆的肩,却只揪到一点粗糙的衣料;

惶恐地攀住小诺地宽厚的肩,他奋力张惶地往上爬,却仍旧止不住地下落;

无力地跌到掌心。

沐言的力气本就剩余不多,这会儿手指都哆嗦了,不知什么时候伸出的尖牙咬着粗糙的衣物,想要摆出防御的姿势;

却总在还没能凝聚起来时就被击得溃散;

红宝石般的眼瞳如同泉眼,水意不断涌落;

这个世界的身份让他愈发娇气,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对待,诉不清的委屈几乎将他淹没;

一个卑贱的女仆,怎么能、怎么敢这样对他?

但很快这样的思绪也被残忍地打乱;

血族的体温很低,对低温十分适应,却对高一点的温度十分敏、感,特别是受了伤的地方;

即便是人族略高的体温,也无异于二次伤害;

沐言像是触到一柄烧红的烙铁,伸手在女仆的后颈抓住几道伤痕,哭腔染着浓重的鼻音;

“烫……”

“好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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