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57(1 / 2)

血液流入唇中, 沐言的挣扎立马停顿下来,焦渴的尖牙破土而出;

尖牙中空的缝隙已经无需沐言的意识动作,自发欢快的汲取着急需的血液。

如同干净纯净的水源漫进干涸出巨大伤口的河床, 几乎每一寸毛孔都在血液的滋润下欢快的呼吸,消逝的力量也一点点被重新填充进经络里。

那个血仆似乎犹嫌不够, 把手指抵着尖牙深深划下去, 沐言几乎感觉到自己的尖牙刮到了坚硬的指骨;

澎湃的血液往喉中灌下去,沐言甚至来不及吞咽, 就被血液混着气体冲进去;

粘稠的血液几乎要将喉咙的都粘黏起来;

汹涌进食的愉悦感只坚持了初始的那几秒, 很快变成了难受。

此刻他被迫仰着颈, 按在粗糙潮湿的木柱上,身后还抵着高大滚烫的躯干,被死死的禁锢着;

沐言几乎分辨不出是想要继续还是停下来,精致的眉眼被淹没在黑暗中, 眼角溢出大颗大颗的水痕。

进食已经让沐言恢复了一些力气,但不知道为什,仍然推不开身后这个一身蛮力的血仆;

沐言被粗糙的手指抵着敏、感的尖牙,吐字十分艰难;

“放、开……”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沐言都怀疑这个血仆是不是有什么可怕的精神疾病,不听人说话, 举动又这么疯狂;

他都没听说过有血仆敢和纯血血族动手。

但这会儿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只能勉力避免激怒这个不正常的血仆;

“我、我放你……回人族行吗?”

“我还、还给你钱;”

“你不用……再、再当血仆。”

短短的三句话, 沐言把自己呛咳得浑身潮红, 还是愤怒地咬了几口作乱的手指后的效果。

话音落下,身上的力道一松;

沐言还以为他被自己说的话打动, 心里一喜, 但就接着被翻过来, 继续牢牢被钳住, 按在了木柱上。

低沉嘶哑的声音再次擦着脸颊钻入耳朵;

“你还是要丢掉我……”

“我要怎么做?”

“我到底要做什么?”

“为什么你可以看他们,就是不能看我!”

这道声音中的愤怒和悲痛犹如实质,几乎浓烈到癫狂,哪怕沐言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说出这句话,也忍不住有点心虚;

自己有丢掉谁吗?

他是不是认错人了?

还是就是单纯疯了?

沐言在黑暗中失焦的眼眸惶恐地乱转;

和歇斯底里的疯子呆在一处让他感觉十分危险。

“你不用做什么……”

“我没有丢掉你;”

“也不会丢掉你。”

沐言放松语气,顺着他的话尽力温柔地安抚,一边却在竭力寻找逃脱的机会;

说话间,他的手摸到旁边似乎有一截铁链一般的东西;

他一边重复着安抚的话语,一边悄悄将铁链握在手中,丈量着长度。

铁链没有多长,一端似乎被固定在柱子上,没有办法短时间内捆住人,顶多给他争取一点逃跑的时间。

那道声音似乎真的被沐言安抚下来,桎梏沐言的动作都放松了一些;

“真的吗?”

只是再次确定的声音中,带着不敢相信的试探,和对答案真实度的无比期待;

不像是在确认答案,反而像是在虔诚的许愿。

“真的。”

“我说过的,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血液从唇角滑落,沐言已经无暇顾及,他放轻语气,一点一点哄着面前危险的血仆;

“你松开我好不好,你按得我有点痛。”

“我不会跑。”

“也不会丢下你。”

血仆似乎被巨大的馅饼砸中,无法思考,也问不出其他的话,只能重复确认;

“真的?”

“真的。”

身上的力道果然松了下来;

沐言等待这个时刻已经很久,进食后力气恢复得十分及时,他迅速拉起铁链,绕到这人身上,铁链立即将人拉开两步远。

就是这个机会!

沐言迅速往刚刚自己到来的走廊跑,几乎是他此生最快的速度;

“救……”

他才摸上简陋的门框,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节,唇就被还流着血的大掌捂住,再次被抵着肩按在了潮湿的泥墙上;

这次他的力道比之前还要大,却不像是故意为之,而是失控下的无法自控;

沐言几乎觉得肩骨都要被捏碎。

“殿下……”

“您又骗了我”

“您又骗了我”

黑暗里的血仆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不停地重复这一句话;

话语中蕴含这无尽的愤怒、怨憎,甚至还有自责。

沐言不明白他这样浓烈的情绪从何而来,却也被吓坏了。

想要解释,却因为被捂住嘴,发不出半点声音;

双手去扳动手指,但即便血液沾了一手,这个发疯的血仆都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一般,死按着不松手。

奇怪的是,他的力道掌握的仿佛很好,沐言没感觉捂在自己脸上的手有多大的力气或是多难受;

似乎只是不想让他发出声音,不想让他逃跑,并没有想伤害他。

这样的认知让沐言的心安定了一点;

然后下一秒,披在身上的外袍突然被揭开,粗糙的触感隔着睡袍落在了身上,不像是要折磨或是要惩罚他,但狎昵的动作却比折磨和惩罚更加过分。

沐言才勉强镇定下的思绪又混乱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

血仆的声音染上粗重的呼吸,强硬地掌控着沐言的感知;

“我应该把殿下藏起来……”

“谁都找不到。”

沐言慌乱地挣动两下,就被背后粗糙的墙壁磨得生疼,顿时连挣动都停了下来;

他恍惚想到;

这个人叫自己殿下,他认识自己,没有认错人。

可他认识的血仆就只有……

可是斯诺和刚刚说的那些话没有半点关系;

难道他想借发疯杀了自己?

沐言被自己想象吓到了,按照他对斯诺的行为,确实有这种可能!

这次他顾不上背后的疼痛,双手奋力反击,锤不动就抓挠着面前的人,直到粗糙的衣摆在争斗中被撕裂,沐言突然摸到了一点熟悉的触感;

好像是……绢巾;

指尖在布料上蹭动了下,果然摸到了绢巾上烫印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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