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 68 章68(2 / 2)

沐言在傅辰面前晃悠两步,摆出一副莫测的神态;

“寻仙之事影卫军找了两年,没有半点建树,办事不力,你可知罪。”

傅辰撩了衣袍再度跪下,“微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又是领罚。

沐言还有些不习惯这里跪来跪去的规矩,被傅辰的突然的动作惊了一下,听到领罚那句话,更是微微不虞地落了眉尾;

别人都是求恕罪,他倒好,一开口就是请罚,这么喜欢被罚,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影卫统领的。

沐言轻软的手指‘嗒’了两下木桌,在安静的殿内也不怎么明显;

“朕愿意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朕今晚……有要事想跟摄政王想谈,你去替朕将他请来。”

“这点小事,想必影卫统领,应该有把握做好。”

傅辰沉默了一晌,或是在思考沐言的用意,但请人这样的事,确实算不上困难。

“微臣必不辱使命。”

“那就好。”

傅辰抬头,正好瞥见沐言满意的笑容。

寝殿里燃着暖炉,门窗都闭着,那股微甜的花香氤氲许久,比白日更加明显;

此时一点血气和苦涩的药味融进去,似是破坏了这股花香的美感。

就像是……

开得好好的芍药花,被沾染上了污浊的泥点;

傅辰的眉峰微敛,有点想离小皇帝远一点,避免自己沾污小皇帝的天颜,但未得命令,又只得跪在原地不动。

此时小皇帝黑眸印着殿内的点点烛火,如同点缀明星的夜空,少了些平日的天子威严;

白肤红唇,眉目清爽,不似从前见过的冷郁,清逸得如同娇养得不谙世事的贵族少年。

傅辰被自己的想法震了一下;

他怎会对九五之尊的皇帝有这样的认知?

领命出了大殿,夜间的寒风带走他在殿内浸染的一身暖意,脑间瞬间清明;

鼻尖那一丝不知名的花香也被吹散殆尽,不留痕迹。

陛下似乎因为要与摄政王见面而格外高兴。

影卫军的管辖权直隶皇帝个人,不受兵部约束,更何况影卫军个个以一当十,还有着不少让人忌惮的实权,又誓死效忠皇帝;

即便是应琛,也不能轻视。

但应琛虽然惜才,也不准备和傅辰硬刚,却不代表他真的愿意沦为小皇帝床上的玩物。

否则,他也不会敢做出在朝堂假意顺从,此刻又避而不见的举动。

他知道,小皇帝不想拿他怎么样;

但更清楚,小皇帝没办法拿自己怎么样。

可面子上的功夫,还是得做足的;

他本是借边境之乱需彻夜商议婉拒,却不想傅辰直接带人闯进了内殿,无视沙盘旁坐着的一溜儿兵部官员。

“应大人,陛下有要事宣大人觐见。”

应琛似乎没想到傅辰能如此强硬,也丝毫不顾及他殿内有何人,商议的是何事;

确实如他料想的一致,傅辰这把利剑虽然被沐言使用得不得当,但无论什么时候用上,都确实是趁手极了。

应琛:“若微臣今日无法觐见陛下呢。”

傅辰手指拨动,长剑出鞘三寸,发出一声‘铮’响;

“应大人,抗旨不遵,是死罪。”

而剑鸣的瞬间,几位兵部的官员也瞬间从椅上站起,做出围拢之势。

傅辰扫了这群人一眼,神情微敛;

“应大人可知此举代表什么。”

应琛淡笑了一声;

“自然是知道的。”

“傅统领今日带不走我,我看不必两败俱伤,不如傅统领这就回去复旨吧。”

傅辰站定半晌,自然也发现了屋内的动静;

应琛似乎早有万全准备,自己今日确实无法带他去面见皇帝。

只是他也不太明白,应琛官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无论如何,这样的荣光是皇帝所赐,应琛怎会因为皇帝召见这样的小事而抗旨,甚至做出这样大的阵仗;

即便他不在前朝,也知道应琛为官的评价,官员和百姓莫不称赞,这样的人做出这番举动,会是想要造反吗?

但傅辰想起方才殿内小皇帝的笑颜,依旧站在那里没动。

“不过是面见圣上,应大人为何不肯前往。”

应琛不动声色观察着傅辰,却没有回复他的话;

想到傅辰并不知道小皇帝的糟污心思,自己也并不想叫其他人看自己的笑话。

应琛:“傅统领近年来替圣上走遍山川,寻找仙人灵药,可有收获。”

傅辰“并无。”

“恐怕不是全无收获吧。”

应琛笑了一声,有些意味深长;

“傅统领难道不是得知那些所谓仙人灵药,不过是行骗之举,因此傅统领明明寻到了仙人,却将人送官处置,而不是将人带到陛下面前。”

傅辰:“那些人不是仙人。”

那些药自然也不是灵药,甚至会吃死人。

“可陛下却当是仙人,也想同这些仙人一道,奔天而去。”

应琛隔着沙盘望向傅辰;

“可想而知,陛下也是凡人,会被这些凡俗蒙骗,也会……”

傅辰听懂了应琛的未完之言,但眸色没有半分变化。

应琛并未失望,他也没想几句话就将傅辰说动;

“傅统领回宫复旨吧。”

“傅统领可直言告诉陛下,应琛不愿前往,而非自己失职。”

“不过,陛下的反应,可能要叫傅统领失望。”

他有把握,自己就算真的抗旨不去,沐言也不会真的对他追究,反而是对小皇帝愚忠的傅辰,会承受小皇帝的怒火。

傅辰带着众人空手而去,又空手而归,到小皇帝的寝殿外时,小皇帝身边的太监已经等候多时,见傅辰到来,连忙迎接过去;

“傅统领……”他卑微的笑容在看向傅辰身后没出现的人影之后遽然消失;

“傅统领,这、陛下要见的人呢?”

“微臣无能。”

小太监差点都要跪地上去了,抖着身子不敢去开门。

傅辰也没打算为难他,自己走到了门边;

“陛下,微臣前来复命。”

“快让他进来。”

沐言有些慌忙地扯了扯新换上的衣裳,身子一缩,躲在了帷帐后面。

这衣服也太羞耻了,他实在扛不住,在里面加了亵裤,不然这和裸奔有什么区别?

殿门开启又合上的声音响起,脚步在地毯上的声音并不大,但此刻却像是踏在沐言的心口。

傅辰进到偏殿,书桌和软塌上都未见到小皇帝的踪影,但他是习武之人,微一查探,便知道沐言在哪;

听到沐言有些慌乱的呼吸,将可能惊扰到小皇帝的问安话语咽了下去。

帷帐后被遮挡的身影看得并不分明,但傅辰却扫了一点别的东西。

在棕褐色的厚绒地毯上,层层纱幔底下,露出了一点细嫩的足尖;

陛下他此刻……

没有穿罗袜!

傅辰本该立即移开眼,毕竟天子之躯,不容亵渎。

但不知为何他竟然颈项僵硬,即便用尽全力,也未能移动;

反而更加不规矩地盯着那点莹白。

小皇帝的脚趾莹润、带着一点浅浅的光泽,似乎是有些紧张,指尖微微蜷着,足背弓起一点,在地毯上轻轻蹭动,像是微风中极易受惊飘落的芍药花瓣;

殿内的清甜花香好似又浓郁了一些,过高的暖意蒸得人有些发昏,甚至比傅辰经受过的药效最强的迷、药还要厉害;

傅辰似乎是感觉到自己有些不受控制的举动,连忙聚起神思抵抗,宽厚的背脊绷成作战时才会出现的曲线,深色的官服隐隐露出有些夸张的肌肉轮廓;

然而下一秒,这样戒备的姿态就被沐言的一句话尽数消解;

“你过来……”

轻轻软软的三个字全然没有白日的威严和冷意,如同冰雪消融般莹润可爱,有些凌乱的呼吸将微微的颤意融进嗓音,透着让人心绪发胀的绵腻可人;

沐言穿着这身衣物,实在不好意思自己走过去;

偏偏来的人又像木头似的没有动静,他便只能将人喊过来。

但即使这样,他也有些不敢面对,便背过身去。

傅辰的一声“是”哑成了难以听闻的气音,握剑时精稳有力的手在触及丝滑的纱幔时竟抑制不住地战栗起来;

一袭缥缈又极致艳丽的红色纱衣映入眼帘,瞬间夺取了傅辰的呼吸。

轻纱薄得几乎什么都遮不住;

蝶翼一般纤薄的肩骨勾着纱衣不至滑落,大片软腻的肤肉在红纱的的笼罩下昳丽惑人;

而在昏黄的烛光下,背脊蜿蜒而下的线条再经过腰窝时猝然变陡,勾画出极致饱满的线条,腰线收得极细,一只手就能握住大半,不用用力,轻轻一按就能软软地折断;

被那腰线衬得更加丰腴的诱人弧度,却遗憾地被藏进宽松的亵裤里,只把软沙顶得微微蓬起,在挺翘的后腰上软软地堆叠起余料;

更加馥郁的花香钻入傅辰的鼻腔,几乎让他神思都变得恍惚起来;

他没有余力去想,陛下为什么穿成这样,传给谁看,穿成这样是想做什么……

沉黑的眼眸像是透不见一点光亮,所有的光线摄入眼中,都被贪婪地吞噬。

身后没有半点动静,让沐言更加紧张,他抬手攥住帷帐,往柱子的地方靠了一点。

轻盈的薄纱在玉臂上滑落,这一画面在傅辰的眼中放得极缓;

连腕骨和手臂曲起的弧度,都艳丽得不可方物,让人几乎要彻底放弃呼吸这一回事,以免惊扰眼前这副活色生香的美人画。

沐言深吸了一口气,低低软软的音调和轻纱一样绰约缥缈,像是在同恋人撒娇;

“你怎么……还不过来?”

“不是说好了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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