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 82 章82(2 / 2)
“你还没睡?”
沐言抱着软枕又翻了过来,眼睫润润的。
“陛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臣去喊御医。”
“不用。”
沐言的声音闷得有些软的,折腾了这么一天,也有些脱力;
但听着,就像是难受到了极点。
傅辰追问道,“陛下是哪里不舒服。”
“肚子。”
沐言又哼了一声,脑袋往被子里钻;
“肚子疼。”
傅辰立即想到了白日街上陛下被冲撞得情景,袖中的手握成经络乍起的拳,声音却依旧沉稳;
“微臣……可以看看吗?”
“看什么?”
沐言忍着疼,根本不想废力说话,傅辰的一再追问让他怒气都上来了;
“你又不是大夫,你会看病么?”
傅辰:“微臣、会一些外伤。”
沐言小脑袋费劲地想了一下;
原剧情里是没提到傅辰会医术的,倒是小皇帝没用好这个影卫统领,到了应琛那边,才发挥他正经的作用——替皇帝处理一些非暴力不合作的事情。
也许是练武和暴力工作后的久病成医?
沐言还是不太相信傅辰的医术,没答应让他替自己看;
“替朕揉揉肚子。”
温热的手掌隔着中衣落在肚子上,暖呼呼的十分舒服,肚子上胀闷的感觉好像也好了一些;
小皇帝身上像是没有肌肉,也没有骨头,如同一团软绵绵的云,傅辰的手才触上去,就不敢动了,生怕自己将这团云揉散,紧张得掌心都微微发颤。
从方才起就一直拧着的眉毛松了一点,沐言像是伸懒腰的猫咪,微僵的四肢舒展开,哼唧了一声;
“手动一动。”
得到了小皇帝的指令,傅辰才小心地动作起来,掌心覆在衣料上,贴着软凹下去的绵软腹部,用最轻的力道打圈;
但就是这样的力道,小皇帝也受不住,弓着腰往后缩,可怜兮兮地喊了一声;
“疼……”
其实也没有多疼,只是突然的一下,让沐言像是被踩到了尾巴,更多的是惊吓。
傅辰听话地放轻了动作,像是顺着小猫咪后颈的毛,细致又温柔。
肚子上的疼痛一点点消弭,但心里的委屈却开始冒泡;
做任务担惊受怕,系统也不理自己……
眼睫被沁得湿漉漉的,鼻尖也有点泛红,声音软得像是小小的呜咽,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还是疼”
“你会不会给人揉肚子?”
“往下面一点”
“唔……”
到了这会儿,沐言完全是仗着傅辰不会忤逆自己而欺负人;
可无论他怎样发脾气,傅辰都只会听话地照作,没有半点不耐,大掌在肚子上小心地动作,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
心底那点裂痕被悄然地填补,困意又漫了上来。
肚子上的温度让沐言浑身都热乎乎的,甚至手心都沁出微润的汗,疼痛已经散得干净,他却有点舍不得离开这样温暖的触感;
身上的衣料十分精细丝滑,但被抵着摩挲这么久,推动时卷起的褶皱有些硌人;
沐言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搭上了傅辰的手背。
明明是十分柔软的触感,傅辰却像是突然收到极其危险的袭击,手背绷起,再三收敛,再一次揉弄的动作依旧重了一些。
在睡梦边缘的沐言又醒了,困倦的眼睫艰难地睁开一条缝,侧脸的弧线细腻精致,被烛光晕染出薄薄的光晕;
懵懂的小脸迟滞了半会儿,才低低地喊了一声;
“疼……”
“陛下,微臣……”
傅辰有些不知所措;
他方才趁着小皇帝睡着,肆无忌惮地注视着这张脸,有些出神,才会没觉察到小皇帝的动作。
沐言没有听他的解释,只那一会儿,眼睫又重新阖了起来,落在傅辰手背的手却没挪,还把那个大手拖着,从自己的肚子上离开。
傅辰心里空了一瞬,却还是跟着那只小手移动;
到了半路,动作又有变化。
直到碰到更加软腻的触感,嫩得没有感觉不到任何纹路的肤肉往手心里钻,傅辰的手掌终于克制不住剧烈地颤抖。
沐言的半张脸都埋进了软被里,细细的声音变得瓮瓮的;
“这样揉。”
傅辰根本不敢往那处看,脸别到一边,盯着小皇帝的睡颜和绸被上的绣纹。
可敏锐的感官和异常亢奋的神经,都在疯狂捕捉那极致的触感。
比刚才还要软上几分。
掌心下的肤肉润润的,像是要嵌入自己手掌的纹路里,随着呼吸的节律,软肉还跟着微微浮动,吸气时,像是主动往掌心和指腹里钻,吐息时,又想从手中逃跑;
让人想要紧紧追过去,用力地、紧紧裹在掌心。
没有衣料的阻挡,手掌的温度和触感都十分直接,同样的力道,感受也十分不一样。
烫一些、重一些,而且揉弄时,指腹会不舍地轻抵,像是想要捉住什么,让沐言松软的身体聚起一点燥意。
傅辰常年握剑的虎口也有一层茧,刮过细腻的皮肤,沐言像是一根软得零散的面条,一下被捋直了,睡意都少了一半;
“等、等等……”
“有点疼。”
傅辰的手掌又被拎了起来,沐言细嫩的手指穿过虎口,摸了摸那里的茧。
指缝传来痒痒的触感,傅辰的视线却还没从沐言脸上离开。
墨发蹭得更加松散,几缕妖娆地散在软枕上,没有盖被子,娇小身形在宽大的龙床上更显纤细,寝衣被扯得凌乱,一点细白的脖颈和腕骨露出来,晃得人眼晕,
看得傅辰口干,喉间干燥的发疼。
小皇帝修剪的圆润的指尖突然扣了一下虎口上的茧,闭着眼嘟囔了一声;
“这个有点疼……”
傅辰另一只手在床榻的红木上按出凹陷指痕,竭力压制住浑身汹涌的战栗,声线低沉得可怕;
“微臣再轻一些。”
这回的力道十分舒服,有些粗糙的茧留下一点麻麻的感觉,并不疼痛。
沐言再次睡了过去,这次却反而睡得不安稳。
本来自己抱着一个暖呼呼的火炉,十分熨帖;
可火炉的火突然变得有些烫,烫得浑身都冒着热气,想甩也甩不开。
过了一会儿,火炉干脆裂开了,烧的火红的碳直接蹦到了身上,烫得神经都涨疼,像是要烫出水泡。
沐言在睡梦中直接挥开了傅辰的手,迷瞪瞪地蹬了两下腿,坐了起来。
“好烫!”
“你的手是着了火吗?”
“朕的肚子都烫伤了!”
习武之人本就血热,体温要比常人高一些,此刻殿内暖炉烧得旺,傅辰又控制不住躁动上涌的血气,手上温度自然就热了些;
但肯定不至于会烫伤;
可小皇帝身娇体弱,感觉难捱一些也正常。
沐言生气地撩起衣服,自己先看了一眼,顿时更生气了;
“你看,都烫红了!”
肚子不疼了,就开始过河拆桥。
傅辰压抑了整晚的视线在小皇帝的命令下,终于往那块肤肉上瞧。
泛青的印子已经被揉散了,此刻白皙的皮肤只留下了红,却比之前的泛青范围更大,颜色更深,好像真的是被烫到了模样;
但那片红痕,仔细看,是层层叠盖的斑驳指痕。
傅辰呼吸陡然一窒;
他根本就没用力,怎么会留下指痕?
因为他的恪守规矩,红痕只有聚在那一块地方,腰侧,往上靠近胸口的地方都依旧白皙,只透出一点皮肤发热的薄粉,衬得那块红痕更加明显,就像是被人恶意玩弄了一番;
只一眼,血液中的燥意更加泛滥,傅辰匆匆低下了头。
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让沐言的小脾气顺畅地散了干净,随意地合上了衣襟;
“不揉了,朕要歇息了。”
傅辰:“是。”
见到傅辰动作轻巧地下床,沐言立刻猜出了他的意图;
“你不睡吗?”
傅辰讶然抬头;
陛下不是让他走的意思?
沐言将人强留在了床榻上。
感受到有人睡在不远处,心也格外安定,转眼就再次睡着;
临睡之前,沐言脑子唯一的想法是——
傅辰的身上好暖和呀,比苏和玉还暖和。
这一觉睡得十分沉,还是早朝要迟了,林总管提着胆子将小皇帝喊醒的。
沐言一睁眼就往床榻上看,傅辰已经不见了。
摄政王不在的第一天,小皇帝的早朝就迟了快一个时辰;
大殿等候的大臣们虽然没说什么,但有那三三两两熟识的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早朝最先谈论的,依旧是赈灾粮食的事。
户部上报了应琛拨走的粮食数量,以及还剩的存量。
“应大人带走这些粮食,粮库已经低于历年来的最低限度,若不尽快补足,再遇上天灾或是战事,沐国便十分危险。”
沐言听得模糊,问道,“应琛带走这些粮食,是不是就将雪灾无粮的事情解决了?”
殿内诡异地安静了一瞬。
“回陛下,应大人带走的粮食,分发到各受灾的州县,若省着用,大概能用十天。”
依旧是户部的官员站出来作答。
沐言脑海里又闪过集市中灾民的画面;
“那十天后呢?”
又是一阵安静。
“可从商户中买些粮食应急。”
这句不知是谁说的,声音有些小,像是从角落传来。
沐言冷下声音,“你们之前不是说商户不卖吗?”
“陛下……这、出价高的话,还是有商户卖的……”
沐言扫了一眼殿下的人,嘴唇抿得有些紧,显得唇肉更加鲜红。
朝廷的粮食不够,和商户讨价还价买的那些,更加不可能足够;
虽然集市上那些灾民是假的,但若没有粮食,很快就会成真。
“这就是你们讨论的赈灾方法?”
沐言冷哼了一声,将小皇帝的喜怒无常演绎出十成十的模样;
“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
既然要造骂名,给应琛铺路,不如铺得再大些。
看着殿内跪伏一片,高喊“陛下息怒”的官员们,沐言扬扬眉;
“来人,朕要拟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