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95(2 / 2)

骂了几声,沐言累得不行,被骂的傅辰还愈发兴奋,只能郁闷地抿起了嘴。

“我混蛋……”

“我无耻……”

“……”

“陛下怎么不骂了?”

沐言说不出来话,只能勉力瞪着他。

傅辰被这一眼看得心绪仿佛爆炸,勉强保留的意识让他没对着沐言下嘴,拾了沐言一截馨香的发尾,死死咬住。

过了好一会儿,发尾被松开,傅辰在沐言耳边的呼吸仿佛按下了暂停键

“陛下在咬我。”

沐言浑身都是湿淋淋的汗,瘫软的神经无法思考,只能下意识反驳;

“我没有……”

傅辰似乎笑了一下,胸腔的震颤让沐言浑身发麻,跪着的膝盖几乎塌陷进绸被织造的泥淖里。

失神的眼眸里印出傅辰的模样,眉峰隆起,流畅又锋利的面容蕴着浓重的侵略气息,薄唇紧咬,时而紧蹙着眉,难耐地舔唇;

最后的记忆,是傅辰凑到耳边的低语。似乎还咬着腮,声音暗哑又模糊;

“感觉到了吗?”

————

沐言快到晌午才醒,迷迷糊糊感觉到湿湿凉凉的触感,刚一抬脚,身上酸疼的拉扯感让他瞬间惊醒。

傅辰握着他的脚踝,收回了手,旁边还摆着熟悉的瓷瓶。

见到沐言醒来,还不慌不忙地在脚踝处亲了一下。

“午膳摆好了,现在起来吃?”

沐言确实肚子空得厉害,咬牙瞪了傅辰一眼,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傅辰特意拿了料子极软的中衣,换衣服还是让沐言挑出不少刺。傅辰认真听着,半点脾气都没有,沐言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在原则问题上警惕又坚定。

在听到沐言让他去别处休息时,话都没能说完,就被他截住;

“为什么?”

“昨晚陛下亲口说了不疼的。”

傅辰略微蹙眉的模样和昨晚某些时刻的面容有些相似,更何况是此刻跪在脚踏上,握着自己的小腿套袜子的姿势。

沐言立刻不吭声了。

午膳用完,傅辰才说了应琛在外求见的消息。

沐言慌忙地让傅辰抱着去照了照镜子。

嘴巴红得有些厉害,脖子上痕迹换件外衾也能遮住,手有袖子遮住,应该也看不大出来……

应琛只身一人进来,也给殿内带进了不少寒气,仿佛一座移动的冰塑。

见他行礼,沐言喊了声免礼,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愣,殿内又安静下来。

短短的两个字软得没边,嗓音似乎被过度使用过,气息很弱,带着若有若无的细颤,像在耳边吹了一缕风,一直飘到心头上。

应琛的心却闷得发沉。

这声音,他昨晚听了许久,每一道蜿蜒动情的转折,都丝毫不差地落入耳中。

沐言原本还有些尴尬,莹白的脸闷得发红,看到应琛始终没抬头,反而安心了些。

应琛从袖中掏出两样东西,呈在桌上,又退回原地;

“臣是来给陛下送这个的。”

桌上摆着的,是从宁毅手中收回的兵符和禁军的玉符。

“辞官?”

应琛的每个字都说得清楚,但拼凑起来,却让沐言脑袋发懵。

“什么意思?”

什么叫自知有罪?什么叫本该自戕?

应琛是主角,怎么能辞官?

应琛神情有些萧瑟,露出些许疲态;

“陛下,微臣此前所为,已经违背了造福百姓的本心,奈何臣也贪生怕死,只求能向陛下和百姓弥补臣的罪过,待朝纲稳定,臣便回乡去了。”

“不行!”

沐言站得急,差点被身下的椅子绊倒;

“你不能辞官,朕不许你辞官!”

“陛下,臣意已决。”

沐言几番想出口挽留,都被应琛打断。

“宁将军臣已将他送回府中。另外……”

应琛抬眼看向面前的小皇帝,白皙精致的耳朵几近透明,耳畔和耳垂透出不自然的粉色,层层叠叠,像别了一支开得正艳的桃花;

但更像是某些人对自己无声的示,威。

“陛下身子不佳,便在宫中好好休养,臣已传令天下,为陛下寻访名医仙灵,一旦寻得,便会送入宫中,陛下尽可放心。”

应琛垂下的眼沁不进一丝光亮,蒙上些许病态的阴翳。

“臣相信,傅统领也会好好照顾陛下……”

抬起眼时,应琛眼眸中又恢复方才的暗淡与消沉。向沐言缓慢又规矩地行了最为繁琐的大礼,才转身离去,留下消瘦许多的背影。

沐言莫名从中读出几分诀别之意,本就慌乱的心跳更加杂沓,脸上热度散去,显出雪色的苍白。

傅辰一进门,就被他拉到软塌上坐下;

“要是应琛不准备当皇帝了怎么办?任务岂不是完全失败了?”

“我是不是要被关回系统空间了?”

沐言眼眶都红了,嗓音颤颤,似乎被应琛的话吓得不轻。

傅辰按住沐言拉着自己衣袖的手,拢进掌心,凑过去亲了一下唇瓣。

沐言被抽去主心骨一般的茫然瞬间靠了岸,下意识地往傅辰的身上凑。

“你喜欢这里吗?”

“若是……我们留在这里的话……”

傅辰饱餐了一顿,变得好说话许多,答应了沐言把林总管调回来。

林总管憋了满肚子的八卦,傅辰一不在,就像卧底一般闷头倒给沐言。

“陛下,您的长生塔应大人已经募人在建啦!奴才还去工部看了图纸,十分恢弘气派!”

“奴才还听说户部那里有许多商户拿钱‘捐’善人头衔,还有人在户部侍郎府邸门口打了起来!”

“户部一下多了好多入账,这些日子,户部官员散朝时,脸上都挂着笑呢。”

“还有哪些整日嚎着来年军饷都不够的武将们,这几日脸上也没有愁容了!”

总算听了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沐言心情好上不少。

林总管见此,说得愈发卖力,每日都打听宫内宫外的消息,回来讲给小皇帝听。

等积雪散了,天气回暖,沐言也不光在屋子里宅着,偶尔也出门走走。但刚出门,就望见林总管冒冒失失往沐阳殿急奔的身影。

“陛下、陛下!”

林总管进了殿歇了好一会儿,还不大能喘不过气,“发生大事了!”

“什么大事?”

沐言见他一脸惶急,还回想了下早晨傅辰给自己说的事有没有被自己遗漏。

他好像也没听说发生了什么大事呀?

“陛下……长生塔……塌了!”

“国师也被应大人关进了地牢!”

“什么?”

主系统连接中断,沐言只能凭借过往的记忆搜寻长生塔的情况。

原剧情中,好似没有长生塔塌了的事情发生,而且,那个国师,似乎应该是应琛的人啊。

林总管整日替沐言打听这些事,过了几日,又带来了坏消息。

应琛重病,听太医说,连汤药都灌不进去了,恐有性命之危。

地牢中的国师也被应琛下了旨意,处以极刑。

“应大人这段时日以来真可谓是时运不济呀!”

林总管莫名一句感叹,拉回了沐言走远的思绪。

沐言:“什么意思?”

林总管自知失言,连忙认错;

“陛下恕罪,奴才就是随口说说……”

在沐言的示意下,林总管把心底‘失言的想法’断断续续地讲了出来。

“年宴那日长信殿不是大火么,那日散宴之时,应大人又不知怎么负了伤,近日又突发恶疾……”

“也不知……和国师说的那些话有没有关联……”

沐言看向林总管,眼眸十分疑惑;

“国师说了什么话?”

这一问,林总管好似想起什么,蓦地白了脸,咚地跪在地上,磕起了头;

“奴才、奴才什么没说……”

这回林总管嘴闭得极紧,沐言怎么问都不肯说半个字,只能转而问国师的事。

“国师什么时候行刑?”

“回陛下……今日午时……”

这么快?

回想上次应琛说的那些话,沐言生出些些不好的预感,立即从软榻上站了起来。

“你带路,朕要去见国师。”

这位李仙人没被关入京中大牢,反倒被押在内宫狱的地牢里,好似犯了极其严重的罪过。

也正因为在宫内,沐言赶得十分及时,国师还没被行刑。

只是被带上来时,看到主位中的沐言时,国师大惊失色的神情,让准备审问他的沐言反倒有些猝不及防。

国师来来回回扫了面前的天子许多眼,面上依旧不肯置信,嘴中还念念有词;

“难道真是我算错了?”

“不、不可能啊……”

被扣锁的手十分枯瘦,还在一遍一遍的结印演算,倒真有几分逼真的通仙的意思。

“那卦象和石碑分明说三日之内……”

“大胆!”

林总管似乎预算到眼前的国师要说什么,厉声喝止。

“你若胆敢诅咒天子,只会死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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