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寒号鸟0413(1 / 2)

等峭壁上都安静了,骅梅也平复了刚才紧张又生气的情绪,她从洞口探出脑袋,先看了看王天瑞的位置,又看了看阳阳妈的位置。三个洞口虽然不在一起,但也离的不远,喊一声就能听见。

刘谨谦穿好衣服,开始把包里的干草和树叶都拿出来。干草堆成一堆挺多的,但铺平并不够,两人选了一个洞口侧面的位置,如果风吹进来,不会直接吹到他们,可以避开一些。又把大树叶铺在干草的上面,一个简易的休息区就弄好了。

骅梅翻了翻包,外套没了,但是让她感到意外的是,保暖防寒毯居然没被收走,真是奇了怪了。

虽然那块毯子叫防寒毯,但其实很薄,折起来甚至可以揣进兜里,而且非常便宜,才十块钱,当时她买回来是为了野餐露营用的,可一直没用上。毯子的内侧有一层反射涂料,不能隔冷,但能反射热,而且还防水。

“没想到这个居然留下来了。”骅梅拿出那块银色的方块。

刘谨谦看了一眼,猜测道:“可能因为这个很小又薄,所以没有被当做御寒物。被收走的都是毯子衣服吃的,我的暖宝宝也被收走了。”

骅梅瞬间安心了好多:“这可能是个bug。”

“可以钻。”

看来,被没收的东西都是普通大众类的东西,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并不在没收范围内。所以,拉他们进游戏的东西,也并不是真的那么智能。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他们钻了空子。直接关系到副本任务的物品会被直接没收,但间接物品不会。

算了,这个先不想了,先想想食物吧。

吃的都没了,今晚就算他们不冷,但没吃的,肯定会饿。

“有只兔子!”刘谨谦突然喊出声。

骅梅爬到洞口往刘谨谦指的地方看,果真有一只灰色的兔子在那儿。几乎是一瞬间,她就想到了晚上吃烤兔子,但显然不是她一个人有这个想法。

灰兔的位置靠近下面的树林,一开始,兔子只是悠闲地在那里吃草,溜达来溜达去,小尾巴一抖一抖的。骅梅有点近视,她只能看见是只兔子,但再具体的就看不到了。刘谨谦戴着眼镜,他告诉骅梅,兔子很肥。

这么一只肥兔,就算一开始,家长们只是干看着,没人敢打它主意,但架不住这只兔子总在这些家长面前反复蹦跶,还抖动着自己的肥臀,就好像在说:来抓我啊,来吃我啊。

之所以没人动,是因为没人动。

这不是病句。

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想做出头鸟,但没人想错过这只兔子。骅梅都觉得馋。

终于有一个家长按捺不住了,蹑手蹑脚地冲着兔子去了,有了一个家长,就会好几个蠢蠢欲动。一场追兔大赛在他们眼前展开。兔子并不好抓,更何况还是几个人抢一只,中间的过程有多曲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估计是都怕晚上饿肚子没东西吃,抢夺兔子的几个家长都是全武上阵。一开始只是拉拉扯扯,后来真的就见血了。

骅梅看着最后胜利的那位男家长,再看看捂着脸或者头的妈妈们,心道这哪是抢兔子,这是要人命啊。那位父亲举着兔子对着自己的孩子,那个孩子拍着手说爸爸真棒,语气是童真的,表情充满了炫耀,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父亲哪里做的不对。

就算要吃兔子,你也得把兔子杀了,剥了皮,洗干净了才能烤着吃吧,可是这边周围并没有水源。

骅梅有点害怕,她挽住儿子的手臂,说道:“这人会不会受到惩罚?”就像抢他们水的那对父子。

刘谨谦舔了舔嘴唇,说:“如果这个副本是寒号鸟,那就不对。”他说,“寒号鸟并不是鸟,而是一种复齿鼯鼠,这种复齿鼯鼠只吃坚果和植物的叶皮,不吃兔子。”

骅梅脑子里恢复了一丝清明,终于将“寒号鸟”拉了回来:“那你刚才喊兔子,我以为你想吃。”

“我只是说有兔子,没说要吃。”

“……行吧。”

刘谨谦问:“那我要是吃,你不会就去捉吧。”

骅梅埋怨地看着他:“你说呢。”

“可我以为你知道啊,”刘谨谦诧异,“在看到寒号鸟这个题目的时候,我看你特别自信。”

“我自信是一回事,但你说想吃又是另一回事!”骅梅有点生气,是气自己。就觉得自己这个妈当得特别憋屈,也生气自己不过脑子的那种,凡事都以孩子为第一。

真的,就是这种孩子为先,就很要命。

“我一定改!”她发誓。

刘谨谦看看下面,又看看自己妈,小声嘀咕:“我没说你什么,我没别的意思。”

“别,”骅梅说,“我就是太把你当回事了,什么事都把你放在最先,让你很多时候都最先考虑自己,而不会在意父母的感受。”

“你看你又说气话。”

骅梅说:“以前你爸在家的时候,就经常埋怨我对你太好,我说没办法,你在我肚子里待了将近十个月,又经历了生产,然后又辛苦喂奶,可以说这个过程非常漫长,也非常危险,说句你不爱听的,我是拿命在生你。所以,我毕竟是对你好的。你爸爸就非常不理解,觉得我应该以他为先。因为这事,我们吵过很多次,就算你不好好学习,跟我们顶嘴,特别自我的时候,虽然我很生气,但我还是会对你妥协。其实不是我宠你,而且我对你的感情,真的非常漫长,且融于血。男人则不同,他们当父亲太容易了,他们感受不到这种,奇妙、又艰辛的过程。我以为你对妈妈也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情感。所以你每次说出那种自我的话的时候,我都很难过,但我又每次会先妥协。”

这是一种非常矛盾的情绪,很难说清楚。反正这种情绪对其他任何人都不会产生,只有对自己的孩子。骅梅也不止一次思考过这是为什么,想不出确切的结论,只能将这一切归为:孩子是她怀的她生的她喂的更是她一手带大的,所以这种羁绊太深太深了。如果这孩子是喝的奶粉是家里老人带的,她可能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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