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46(1 / 1)

 听到声音的萧则绪忽然回头,脸上涌现出一丝欣喜,撂下书本,快步走来。 “你醒了?还疼吗?” 夏寒青笑着摇了摇头。 但不知怎得他总觉得殿下怪怪的。 萧则绪又捧了旁边的温水来,递给他,接触到夏寒青奇怪的眼神后,又连忙换成了小孩子的语气,趴到夏寒青的怀里小声啜泣。 “相公,好可怕,你还疼不疼啦?” 他说着硬是逼着自己掉了两滴泪。 夏寒青喝干了水,见他脸庞落在光影间水光潋滟的模样,忽然又慌了神,忙挣扎着起身抬着袖子帮他擦泪。 “臣无事,让殿下担心了,是臣的不是。殿下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 “是……因为臣吗?” 夏寒青捏着杯子问出声来,声音还有些发颤,他既欢喜萧则绪是因为担心自己,又怕是自己拖累的他不能入睡。 萧则绪没察觉到他的小心思,夺走空杯子,“还喝水吗?” “不喝了。” “为什么腿疼不跟我说呢?” 若不是他发现夏寒青浑身都在打颤,还不知道夏寒青到底忍着多么剧烈的疼痛。 “臣不疼,只是一些旧伤罢了,劳殿下担忧了,臣有愧。” 萧则绪:“……” 他突然明白为何夏寒青这个人分明拥兵自重,却被皇帝逼到这个地步。 其原因无非是一个“忠”字。 所以夏寒青对自己这个傻皇子也毕恭毕敬、照顾有加。 这是一件好事,但、也不好。 他三年前也是忠君敬长,可惜换来的只是父皇的猜忌。 许是同病相怜,他突然对夏寒青多了一丝怜惜。 “相公,我帮你揉揉吧,大夫说多按一按会好一些。” 他露出一丝傻笑,想着融雪教他的那些穴道按摩,将手伸了进去。 冰凉的指尖透过单薄里衣,温度传到了夏寒青的腿上,却是滚烫的,他感觉从萧则绪落下的位置开始蔓延,浑身都在沸腾。 “殿下!” 夏寒青惊呼一声。 “不劳殿下费心,臣自己来。” “你躺着就好。” 萧则绪掀开被子,屋里烧着地龙,四下窗子都关的严实,不会透冷风。 看在夏寒青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的份上,他坐在床边,神色认真,找准穴道,手上的力道都是拿融雪实验过的,舒服到夏寒青都想哼出声来。 夏寒青的右臂挡着眼睛,每按一下,都在他的心间上起舞,这不是在帮他按摩,这是在拖他下地狱。 “殿下……” “别按了,臣受不了。” “求你了。” “啊?” 萧则绪吓得收了手,他并没有用很重的力气,融雪不是说会很舒服吗? 夏寒青起身将自己挪下来,“殿下早些休息吧,臣去书房睡。” 夏寒青有病吧? 但还是提醒了一句:“那里冷。” 今儿红月来的突然,他没料到夏寒青会因为红月的时候旧疾发作,只将这间主屋烧了炭火。 “臣不怕冷。” “相公……我自己睡觉害怕。” “那臣唤听澜……” 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又咽回肚子里,夏寒青本想着叫听澜来,但又想到了那句通房侍妾。 “臣不走便是了。” 萧则绪眼中的清明忽然散去,又化作一片朦胧混沌,他上前抱住了夏寒青的胳膊,亲昵地蹭了蹭。 “相公陪我睡。” “好……” 夏寒青哑着嗓子,喉咙发干。 他已经不记得这一晚上是怎么熬过去的,只记得发间的清香时不时绕在耳边,萧则绪打了个滚突然抱住他,两具滚烫的身体紧紧相贴。 夏寒青觉得自己要疯了。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又是一次朝会。 这一次朝会景顺帝着重点了昨日红月一事,上次争吵着赊刀人是假冒的一派人今儿一个都没敢出声。 眼看着便要到六月飞雪的时候,街上又闹起了存粮风波。 景顺帝手里正拿着昨个儿大理寺衙门外学子们写的血字长书,一字一句骂当政者有眼无珠。 “诸卿,怎么看?” “陛下,臣以为昨日红月便是预警,齐昇齐大人乃是当世大儒,岂会做此等贪污一事。” “陛下,臣附议。” “臣附议。” 夏寒青冷着眼看着这些墙头草,当初齐昇进京时可没一个站出来说话,唯一说话的几个全被压了下去。 如今见着事态有转机便跳出来做好人。 “朕前些日子派人往天寿县走了一遭,诸卿猜猜发现了什么?” 场下一片寂静,景顺帝笑成这样,必定有妖。 他命康德禄呈上来两个铁盒子,上面一层茶叶,下面满满的金条银票。 “袁卿,手笔不小啊,少说有几万两了。” 他面上笑着,眼底却是寒波一片。 袁宜之一愣,忙站出来请罪,“陛下,微臣惶恐,请陛下示意。” “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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