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2 / 2)

  云笙含着笑目送他们离去。

  这两人走后,屋内的三人都没出声,一时间动静渐息。

  “你们两还杵在这做什么?”云笙又坐回床前。

  “你在最后经历了什么?”段流景背靠着墙,神态懒散地问,“你知道小郁都怎么说你的吗,精神都不大正常了。”

  他指着她的脑子摇头道。

  云笙看着屏风后隐隐绰绰的树影,晃了晃脑袋,想要将那些破碎的记忆晃于眼前,但却始终只有残影蜻蜓点水地略过。

  “大概是被下了蛊导致精神不周吧,改日我去给他赔罪。”

  她看着窗外的风吹着树叶不断晃动,一静一动下洒进来的光也随着这律动开始四处游走,将屏风影子拉得很长。

  “算了,你先歇息吧。”段流景叹了口气,拍了拍神情沉重的于奂,两人最后又回看了一眼,仍是欲言又止。

  待他们关上门后,云笙脸色骤变,瘫倒在床上,双手紧紧攥着贴在身上的衣裳,透过薄薄的纱衣几乎可以直接攫住内脏。

  变幻着的场景在她大脑里不断旋转闪烁,云笙掐着象白色的绸缎,浑身都在发抖。

  那到底是不是梦?她头疼欲裂,掌间白一片青一片。

  另一种蛊到底是做什么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她说我和她年轻时长得很像又是何意?

第十八章

  ◎“你没发现师弟最近在躲着你吗?”◎

  芦笙悠悠,在这暗夜之上飞过几声悲怆,寨子檐角悬挂织锦蜡染绘制而成的兽毛,花纹倒是色彩斑斓,一针一线绣上栩栩如生的图腾。

  云笙从顶上跳下去,借着昏黑夜色的遮掩,隐进隔房中。

  里头尚点着灯,一名女子正捏着针线手指翻飞。

  她裹着大襟上衣,腰间束进格子百褶裙里,袖边裤脚均绣着花边,宽大的项圈戴在胸前。

  似是刚沐浴完,还未来得及擦干,湿漉漉的黑发搭在肩上,发梢流淌的水早已把胸前一片打湿,乌发之下露出一双眼黑亮狡黠。

  她身边置着几坛醇香的美酒,应当是酿了许久,此时正散着浓郁的芬芳,流连于发丝清香。

  见有不速之客,她也不显恼怒,放下手里的针线活,随手勾起一块干净的帕子擦拭,头朝对面努着,示意她坐下。

  “你认识我?”云笙推开木椅,目不转睛地端详她。

  “我小字阿苗。”她用帕子将半湿的头发围裹包绕着,又拾起桌上的铜镜仔细地照看。

  铜镜里印出来的是她如水般的眸子,一颗芝麻大小的痣不偏不倚地点在脸庞正中,不施粉黛却自显清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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