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尔反尔9（2 / 2）

水花蹦起，但对岩石仍然没用。

凌延蹙紧眉头，盯着岩石。

如果念力不行，那么“强健”呢？强健是御灵师的基础能力……

他倒退两步，然后快速在水中冲起来，把心之火的能力集中于两手之中，试图让双手变得有力。

他几乎是扑倒了岩石上方。受到冲击的却只有两手，岩石岿然不动。

沨雾隐紧紧的盯着凌延，被他的行动震惊到了。

凌延还在一次次的努力，试图移开那块岩石。他的心之火在夜幕里飘出一道赤光。

但连续这样高耗的使用心之火，很快，他的光芒就黯淡了。

凌延的力气变大了，但他也被一种反冲里撞倒了，摔倒水里。溅了一身水。

他从水里再次爬出来，再次抬手，用心之火的力量使出念力——

凌延整个人被反冲力作用，向后飞了出去，载在泉水里。

沨雾隐在旁看着，觉得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生气。

干嘛这样对待自己？他在置什么气。

他勒令道：“够了，停！”

凌延没停。

沨雾隐身影消失了，瞬息之间到了凌延的身边。

他握住凌延因为使用能力而变得通红的手。

“我让你停你没听见吗！”

“我听见了。”

凌延气喘吁吁，过度使用了能力，令他浑身软绵绵的。

他甩开了沨雾隐的手，继续要使用能力。

沨雾隐一把拨开了他的手。

“是你说让我推开岩石的。”凌延盯着他，“为什么不让我继续。”

沨雾隐脸上已是愠色。

凌延没有因此退缩。

“因为你根本没打算和我一起去，你只是找个借口而已。这样愚弄我会让你觉得开心么？”他道。

沨雾隐的脸色更差了。

果然说中了，凌延想。

凌延不懂他在气什么，但是凌延自己也是一样的生气。

他很清楚，沨雾隐之所以提出这个事，是因为他根本认定了自己不能推开这块巨岩。

但是越是这样，他就觉得心里越有一种隐隐的不快。也升起了一种迫切的想要证明给他看的欲｜望。

沨雾隐的脸上是令四周结冰的冷意。

他也说不上为什么，他看着凌延这样做一件事不顾伤害自己，就觉得非常不快。

这种感情没有来源……他从未体验过。

也许是因为以往让他感到不快的人类，早已成为他手下的亡魂了。

同理，如果是别人，他可以轻而易举地用一切方式折磨对方，令不得不听从自己地指示。

沨雾隐忽然伸起手，抓起了凌延的领口，攥紧了。

凌延脚尖微抬，不屈不挠地看着沨雾隐。

挑衅的目光……

沨雾隐眼里寒光一闪。

但是……他下不去手。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松开了凌延。

“我收回我说过的话。”沨雾隐忽然沉声开口，“你推不动也好，推的动也好，劈开也好，随你开心。但不管你成功与否，我都决不会和你参加什么比赛。”

“什么？”凌延没想到沨雾隐竟会出尔反尔，“你自己说推开岩石就行的。”

“是我说的，也是我改的，那又怎样呢？”沨雾隐语气讥讽。

难道人类真的以为作为恶魔存在的鬼使也要讲求什么道德么。

可笑。

“你……不能这样。”凌延愤然地说。

“我能。”沨雾隐残忍地说，“而且我劝你，要是还想好好活着的话，就别做些危险的事。”

“你管我做不做危险的事做什么？”

“——”沨雾隐顿了一秒，“因为脖子上的东西。我可不想连累自己，明白么？如果你坚持在做这些，就代表你希望我把你关起来，或者拆掉你的手脚。”

“……”凌延瞪了沨雾隐一眼，转过了脸。

沨雾隐一把抓起了他。

他们腾空从泉水上飞起，再被拎到了岸上。

沨雾隐放下凌延的时候，丢下了一句话：“后天启程去见梦清老人。”

凌延听到这话，心里又是一颤：“后天？”

仿佛一切都已成定局，再无变数。

沨雾隐没回话。

本来他还觉得这小孩相貌娇柔然而脾气不小，怪可爱的。

但看到他倔强的模样，他觉得一点也不可爱，反而让他火大。

他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绝对没法和这样的人再呆在一起了。

“快点解开对你我都好。”他说。

落下话，他就双翼一展，像最初时候一样，消失在空中。

凌延坐在地上，眼睛看向沨雾隐消失的方向。

他喘了很久，他才平息下来。

果然是过耗了力量，他心脏好疼……

但比起心脏…

他垂下了眼皮，再看着自己的掌心。

还是走到这一步了么。

他回想起前几天沨雾隐对自己的态度，每次遇到麻烦的时候，对方都出手帮了自己。他还以为他对自己的印象是好的。

现在看来那些行为不过只是救自己而已。

系统里的亲密度没有骗人。沨雾隐对自己毫无好感。

他不相信他，不喜欢他。甚至被拆穿了就开始无端的生气。

凌延抿着唇。

他是不是从最开始就不该对他抱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