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三条言灵14（2 / 2）
“系统，我很想选这个金手指，但是如果我用三个条件束缚人家……”他问，“会不会不太合适。”
系统倒答得很随意。
“宿主完全无需有此疑虑，因为不管是哪种契约，在这个世界上的契约也被认作是主仆协议。只要你契约了鬼使，鬼使本来就具有听从你以及守卫你的义务。”
“而且，据我了解，在沨雾隐第一次与你相见的时候，他不禁造成了血契，还从你的血中吸了一些生命力。”
“从我的血里吸了生命力？”凌延问。
“正是如此。那时候的沨雾隐离死已经不远了。如果不是吸了宿主的生命，也不可能如此快的就恢复起来。”
“原来如此。”凌延心理哼了一句，有这种事都不说，卑鄙。
于是他直接选定了这一条金手指。
金手指给出了使用方法和咒文，以及一条提示。
凌延默念记在心里，又趁系统难得勤快，问了一个他一直很好奇的事：“系统，我想知道我见到沨雾隐那天，他是为什么会伤成那样的？”
系统懒洋洋回复：“宿主，他是您的鬼使，不是我的鬼使。您应该去问他。”
“……”凌延撇了撇嘴。
你看我敢吗。
但就算说完了这三句要求，心里也铛铛的响了几声，凌延也没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能够使用出这条金手指。
因为金手指上的确有注明，依据鬼使强度，鬼使与御灵师二者之间的关系等等因素，失败的概率也不是没有，甚至不小。
沨雾隐强大。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如此恶劣。
凌延觉得这几样条件哪个都让他心虚。
凌延紧张的睁开眼睛……成了吗？
可是看到周围的景致的时候，他的心冷了半截。
整个天空阴云密布，龙卷风一样猛烈的气流扬起周围的风沙。沨雾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色的影子。
轮廓大致有个人形，但是是由一团团黑色烟雾构成。只是看看这种烟雾，凌延都觉得一阵发抖，那感觉就好像这世界上再无快乐的事情。
凌延感觉到一种从头顶寒到脚的恐惧感。他忽然明白了，这个烟雾……这样难以直视的煞气，就是沨雾隐的本体！
恐惧感瞬间渗透了凌延。他僵硬地抱紧自己的两臂，许多可怕的回忆、令他钻心痛苦的场景一齐挤进了他的脑海。
他好像躲在一间衣柜里。
他回忆起了当年他躲在家里的衣柜里的记忆。
父亲的咆哮从衣柜外传来，接着是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好像是玻璃杯被砸了。他想从衣柜门看，但是不敢看。后来衣柜门意料之外的大开，凌延被拖了出来，父亲卡着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耳光。他被拖到了母亲房间门口，父亲大喊：“你再不签字，我就把你儿子打死！”……
啪，又一耳光。
凌延压着两只耳朵，不想再听到这一声音。他肩膀在颤抖，伏在了地上。
后来父母离婚过后，妈妈总会说希望凌延维持联系，毕竟父亲是个那样事业有成的人。但凌延却从来没再亲近过父亲，即便对方也数次承认过当年的过错。只是对于凌延来说，逼仄的衣柜，剧烈的争吵，成了他一生不想再次见到的阴影。
凌延在这种痛苦感中咬牙支撑，压着头的手越来越紧，不让那种记忆再折磨自己。他的眼角流出两滴泪，顺着他清瘦的脸颊滑下来。
忽然，声音消失了。
凌延抬起头的时候，沨雾隐也不见了。天空也变回原本的颜色。但是地面却不一样了。凌延周围的所有地面，都被不可名状的诡异力量震得碎裂的碎裂，坍塌的坍塌，一道道数米深壑横竖划开，若是有人站在这样的地面上，受到了相同的冲击力，可能早已成为肉泥了……
唯有凌延脚下约直径约为半米的一片地带，成了这片山地上的唯一一块净土。沨雾隐的能力一点未波及到他。
凌延不知道这是单纯的三条言灵带来的力量，还是也有沨雾隐主观的意识……但总之……
他擦了下眼睛。觉得脖颈上的纹痕火辣辣的，还一跳一跳的。好像又塞进了一个小小的心脏一样。
他有一种直觉，言灵应当是生效了。
凌延想起身，忽然听到了脚步声穿来。一伙人从山坡下方跑上来。他们刚刚被沨雾隐推到数里之外，此时总算回来了。
“凌延，你没事吗？”
凌延从地上站起来，吸了一下鼻子，掩去了方才脸上出现的伤感神情。
“我没事。”
“我们都看到了……黑色的风……”
“没关系。”
“——你和那个有翅膀的人形鬼使真的结成了契约？”
凌延答：“是啊。”
“你、你为什么这么强啊？人形鬼使，据说是最高级稀有的……”有人问。
“废话，你又不是没有见到他的心之火？我是鬼使我也和他契约。”旁人抢答。
“你们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早说？”陆文诗惊愕着。
凌延苦笑了一下：“我说了的。”
只是那时候没人相信。
在旁默默看着地面的姚白忽然走上了前。
凌延看着他。
“能让我单独和他说几句吗？”姚白冲旁边人道。
“……哦，那你们说吧。”旁边人散开了。
姚白耷拉着脑袋。
“你要和我说什么？”
“……对不起。”姚白深吸一口气才说，“是我误会你了。”
凌延：“嗯？”
“我只是很羡慕你，因为你看起来什么都很好，心之火那么旺盛……而我，为了成为御灵师，家里花了很多钱……”姚白低下了头，“快要入不敷出了。”
凌延没说什么。
姚白的脸憋红了，然后忽然一鼓作气地说：“——但是，这一次，我承认是你赢了。你救了我，你有那样厉害的能力，又有那样强的鬼使。你比我强大太多了。是我输了。”
凌延有点奇怪的看着他。
姚白不自然地问：“怎么了？”
“其实你没必要向我道歉什么的。”凌延语气温和。
“那不行……我的确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
“是这样吗？没事的。”凌延笑了笑，“不过，你的事我一直没有放在心上，所以你也不用在意。”
他可从来没把姚白看作自己的竞争对手什么的。
姚白：“…………”
他忽然觉得一阵扎心。
“要说的话说完了吗？”凌延道，“如果说完的话，我先走一步了。”
“呃好你……走去做什么？”
“找他。”凌延回答，“盟赛报名时间快截止了。我们也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