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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蔺阡忍将计就计,他借着年听雨既然承认了心意这个契机,主动伏低姿态,对他示弱,甚至将主导权交给他。

事实证明,蔺阡忍的选择没错,他成功逼着年听雨踏出了第一步。

于蔺阡忍而言,这是最关键的一步。

年听雨若是不给他机会,就算他走一千步一万步都没有用,所以他只能用这种卑劣的行径逼年听雨一回。

但这辈子就仅限这一回,蔺阡忍发誓!

他以胜利者的姿态攻了回去,贪婪的掠夺着年听雨的气息和能被掠夺的一切。

蔺阡忍发现,他格外喜欢看年听雨脆弱的模样,于是他给了年听雨片刻呼吸的时间,轻柔的亲吻年听雨湿红湿红的眉梢眼尾,情不自禁的喊了他为年听雨取的字。

“光霁。”

“嗯......”

年听雨应了一声,然后蔺阡忍又喊了一声。

“光霁。”

“什么?”

蔺阡忍仰头看他,喟叹道:“你真美。”

年听雨不满的促起了眉头:“我不喜欢这个词,我是男子。”

“美从来不是用来区分男子和女子的词,它是用来定义一切美好事物的词。”

不知道年听雨是用什么东西洗的头发,上面带着一股宜人的清香,蔺阡忍深深的吸了一口,抱着年听雨转了起来,然后坐到了椅子上,抵着年听雨的额头道。

“我的宝贝天下第一美,无人能及。”

动作太大,年听雨一下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伏在了蔺阡忍的肩膀上,缓过来以后,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气氛的说:“蔺骁肆!你干什么!”

蔺阡忍揽着他的胳膊又紧了几分,在他的耳边轻轻吐出两个字:“干、你。”

这两个字太过于赤.裸,说的人但凡不是蔺阡忍,年听雨保准把他的头给拧下来,扔去喂狗。

可换做蔺阡忍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年听雨本就遍布绯色的耳根这下红了个彻底,几乎快要滴出血来。

年听雨不甘心,凭什么每次都是蔺阡忍占据上峰?!

于是他不顾死活的给了蔺阡忍一个挑衅的眼神。

里面明晃晃的写着几个更□□的字。

——干.死.我。

——来啊。

......

......

赢夙拿着蔺阡忍的问题去问了戚元懿。

戚元懿以为是他要开窍了,于是苦口婆心的说:“如果对方是一个敏感脆弱的人,你绝对不可以用.强.的,必须循序渐进一步一步的来。而且一定要学会在这样的人面前放低姿态,这样人的不喜欢高高在上的人,更喜欢平等的关系,尤其是感情这方面的事。”

听完,赢夙恍然大悟般点了一下头,道了句谢就兴冲冲的往兰安宫的偏殿走,希望自家兄弟可以早日实现愿望。

当赢夙走到偏殿的时候,他站在门口久久不能回神。

听见从屋里传来的急促喘息和啜泣求饶,赢夙的脸色一点点臭了下来。

他的耳朵没问题,轻而易举的就能分辨出这两道声音属于谁。

赢夙狠狠地磨了磨牙根,感觉自己被蔺阡忍给耍了!

他真想冲进去,把这对狗男男吓他奶奶个终身不举!

但最后一丝理智将赢夙揽住了,他冲着门口恶狠狠的“呸”扭头就走。

他发誓,他以后再管蔺阡忍这个逼,他就是狗!

......

......

屋内,年听雨感受到了赢夙的气息,也听见了他那声微不可查的“呸”。

他问:“怎么办,好像......被赢夙听见了。”

年听雨的脸很红,但一时间分辨不出是羞还是热的。

“管他作甚,”蔺阡忍十分不满年听雨分心的行径,他在年听雨的腰间拧了一下:“专心点,不许走神。”

三年如一日上早朝的年听雨第一回 在宫里睡到日上三竿。

他看见从窗户处照射进来的阳光,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今天没去上早朝!

完蛋了!

完蛋了!

昨天作过头了!

年听雨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嘴里着急的喊着小九的名字,叫小九过来侍候他穿衣。

可他才站到地上,腿就止不住发软,直挺挺的朝地板扑去。

年听雨并没有和地板相接,反而栽进了蔺阡忍的怀抱。

看清扶住他的人,年听雨抓住他的胳膊,着急忙慌的说:“奏折,早朝,走走走!”

第一次看年听雨露出这幅模样,蔺阡忍禁不住笑了一声,然后将年听雨塞回床上,把床头的甜羹端了起来:“别担心,我都处理完了。”

“早朝......也处理了?”年听雨狐疑的问。

蔺阡忍点头:“嗯,我去的。”

年听雨好奇:“你,怎么去的?”

蔺阡忍搅了搅甜羹,喂出去一勺:“你身边能人志士那么多,你猜我怎么去的。”

年听雨后知后觉的想到小九会易容术的事,但是——

脸确实可以靠易容来解决, 可声音没办法隐藏。

蔺阡忍的声音极具辨识度,沉厚却不显中,天生带着嚣张肆意的感觉, 一听就是属于他的声音。

“放心,我没说话。”蔺阡忍说:“我让小九告诉大臣们“你”生病了, 发不出大声, 全程都是小九转述的。”

“那就好,你脸上那张假皮不掉, 你就算对大臣们说了自己的身份, 肯定也有人不信,还是再等等为好。”

年听雨松了一口气,伸手去拿蔺阡忍手里的甜羹:“给我吧, 我自己喝。”

蔺阡忍的手躲了一下,又盛了一勺喂出去,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强势:“我乐意喂, 张嘴。”

没有谁不乐意被人侍候。

年听雨将手收了回去, 心安理得的靠在床头享受蔺阡忍的照料。

一碗甜羹喝完, 年听雨说什么也要起来去处理送过来的奏折,可脚还没着急,就被蔺阡忍按了回去。

蔺阡忍将碗放到一旁, 封锁了他自由活动的空间:“年年,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年听雨眨眼,费解:“我忘了什么?”

“问题,”蔺阡忍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

“这很重要吗?”年听雨温声道:“而且你也说了, 我不给出拒绝你的理由, 就永远别想离开你。但我主动留下来了,不正好就不用回答了吗。”

年听雨的回答有些出乎蔺阡忍的意料, 但也在他预料之中。

从始至终他都知道年听雨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再加上这次的经历,蔺阡忍深刻的意识到——与敏感的人相处必须学会有耐心,不可以用强势的态度去逼问对方。

不然,不仅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甚至会适得其反,将所有的一切直接打回原形。

蔺阡忍起身:“好,我不问了,你在这里继续休息吧。”

不问了?

蔺阡忍的反应属实叫年听雨有些意外。

通常情况而言,掌控欲极强的人,喜欢把每一件事每一个人都了解清楚。

而蔺阡忍恰好就是这样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反复探索他身上的秘密。

年听雨狐疑的看着他:“当真,不问了?”

“君无戏言,”蔺阡忍神色郑重:“而且我们在北境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给彼此留下一点私密的空间。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便不问了。”蔺阡忍给他盖了盖被子:“你好好休息,奏折什么的我去处理。”

这转变实在是太快、也太过于大,年听雨不禁怀疑蔺阡忍是不是发烧了,亦或者和他一样被谁给顶替了。

年听雨朝蔺阡忍投去狐疑的眼神,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忧心忡忡的问:“你当真是我认识的那个蔺阡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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