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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心丹服了,蔺文冶必死无疑。

年听雨立即将人护的更紧了,咬紧牙关不松口。

一时间宴厅的后殿陷入了僵持的状态,这时门忽然被人推开了,文武百官全都聚在了殿门口,年战西第一个走了进来,朗声质问:“护心丹是保命用的丹药,君上百般推脱,不许太医令为陛下服药,究竟是何居心?”

按理说,有戚元懿震着,文武百官不应该进来才是。

除非......

年听雨看向姗姗来迟的赢夙,对方回给他一个不太妙的眼神。

下一瞬,赢夙抬了一下手,翎羽卫瞬间将年听雨围了个水泄不通,剑尖更是对准了他的面门。

蔺阡忍和颜左同一时间挡在了年听雨身前,颜左不喜和宫里的人打交道,他只是警惕看着翎羽卫,随时准备动手。

蔺阡忍则朝赢夙投去不满的目光:“指挥使大人这是何意?”

“君上,得罪了。”赢夙朝年听雨行了一礼,让翎羽卫将御膳房的主厨带了上来,又将从兰安宫里搜到的东西盛了上来:“臣和张大人抓到了一个人证,顺便又在您的宫里搜出来一些东西。”

年战西踹了主厨一脚:“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如实说,不许造假。”

“是是是。”

主厨哆哆嗦嗦的开口:“前两日君上派人过来传话,说陛下喝不了酒,叫奴才给陛下准备一壶甜水。后来君上又派人给奴才送来几颗糖丸,说陛下喜欢这个糖的味道,可谁知道、谁知道那糖丸里面包的是毒药啊!”

如此一来,确实试不出毒,只有等糖衣化了,毒才会溶于水。

年战西将那瓶从年听雨宫里搜出来的糖丸倒出来一颗,递道主厨面前辨别:“君上派人转交给你的糖丸可长这样。”

主厨小鸡啄米试的点头:“是是是!就长这样。”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真话,他不管不顾的将糖丸夺了过来,然后用力一捏就将糖丸给捏碎了,藏在最里面的白色粉末瞬间露了出来。

刹那间,年听雨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在场的一些老狐狸精完全能看出这是一场拙劣的栽赃,但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让年听雨死。

年听雨这三年确实为大乾做了很多贡献,但在某些眼中他依旧是外人,且身份也上不得台面。

其中,最希望年听雨快点去死的当属年战西,这样他就可以统一年家军了。

年战西添油加醋的问:“君上可要辩解一二?”

年听雨看了那瓷瓶一眼,他确定以及肯定,在他今日离宫前,宫里都没有这么个瓶子。

那么只能是他离宫以后有人放进去的。

他大意了,应该把小九留在宫里的。

但谁又能想到苏海成最终玩了一招栽赃嫁祸呢。

不过,早在蔺文冶倒下去那一刻,年听雨就料到了这个局面,他淡淡的扫了年战西一眼:“这件事不是孤做的,其余的事没什么可说的。反正嘴和心都长在你们身上,想怎么评断都是你们说了算,孤辩解也没有用,倒不如少更你们窝点气,挣个长命百岁。”

有蔺阡忍这层关系在这里,赢夙不好下令抓人。

再者,就算赢夙不喜欢年听雨,他也不认为年听雨会对蔺文冶动手,毕竟年听雨对蔺文冶的好他都看在眼里了。

而且在赢夙看来,年听雨这种办事狠毒的人,要想夺皇位绝对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

这明摆着就是栽赃嫁祸!

张守正也能看出其中的曲折,毕竟调查的过程实在是太顺利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年听雨。

可问题是,眼下人证物证俱全,他们没有办法按兵不动,只能按照律例办事将年听雨带走。

但一时间这个命令就是没办法下。

一直站在文武百官当中的苏海成适时的开了口:“二位大人不下令将人带走,是要包庇谋害陛下的罪魁祸首吗?”

这一句话起到了激起千层浪的效果,转瞬间不少人都将目光投到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若是继续僵着不动,这件事怕是要闹大。

但禁军和翎羽卫的控制权都在赢夙手里,这个命令只能他下。

文武百官看着他,蔺阡忍也看着他,赢夙觉得自己就是那热锅上的蚂蚁,已经快要被煎熟。

“君上是指挥使大人扶上位的,指挥使大人下不了这个令我等理解。”苏海成善解人意的站出来:“既如此,此事不如交给长缨骑来做,长缨骑是祖皇帝一手组建起来的,代表的是祖皇帝,惩治这些居心叵测之人想来也在理。”

闻言,立即有人应和:“对,此事就应交给苏将军来审!公平公正,定能还陛下一个公道!”

应和的人越来越多,苏海成的底气也足了:“指挥使大人不说话,那我就当指挥使大人默认了。”

苏海成神色一凛,大声道:“来人!把君上带走!”

由于长缨骑是祖皇帝组建的,所以长缨骑的地位一直很高,宫里也留了一小支守备军,名为配合禁军和翎羽卫,实为监督。

听见苏海成的号令,充当守备军的长缨骑蜂蛹而进,他们挤开翎羽卫,作势要把年听雨带走。

颜左和蔺阡忍依旧站在年听雨面前没有动。

若是继续这样僵持,这两人必然会和长缨骑刀剑相向。

年听雨知道蔺阡忍和颜左都是能够一夫当关的人,但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

年听雨垂下了眼睫,反正蔺阡忍方才也知道了解毒方法,赢夙肯定也会想办法护着蔺阡忍的,他走这一遭又如何。

年听雨将蔺文冶平放在床上,伸手拽了拽两人的衣角,示意他们让开。

颜左看都没看年听雨一眼,像座山一眼伫立在那里,蔺阡忍则回了他一个安抚性的笑容,眼底也是满满的自信,仿佛笃定苏海成带不走他。

这眼神叫年听雨莫名的安心,他也知道蔺阡忍从不做任何没把握的事,于是年听喝松开了手,躲在两人的身后一动不动。

蔺阡忍现在的身份到底是华荣昭送给年听雨的人,就算有再多人不满他,也没有谁敢像李文显那么勇。

至于颜左,那就更别提了,杀神一个,惹一个死一个。

但苏海成手里有长缨骑,他什么也不怕。

苏海成上前一步:“颜副将、荣肆,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是不让开那就别怪我讲你一起带走了。”

蔺阡忍挑眉:“我今日就站在这里不动,有本事你就带。”

苏海成哪里甘心一个侍臣骑到自己头上。

“虽然你是太祖皇太后送给君上的人,但我这是秉公办事,伤了你那也没办法了。”苏海成挥了一下手,厉声道:“带走!”

话音落下,长缨骑举着剑逼近蔺阡忍和颜左。

颜左一脚踹开了逼近他的人,蔺阡忍则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眼看着剑尖都要抵到他的心口了,他依旧没有动,唇角反而含起了笑意。

就在长缨骑准备一鼓作气将两人抓住的时候,一道老迈却有力的声音传了进来。

“哀家看谁敢造次!”

这道声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顷刻间所有人都禁声了,自觉让出来一条路。

在戚元懿的搀扶下,华荣昭缓步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连钰和小九。

看见小九的一瞬间,年听雨才发现小九不见了。

这一刻,年听雨知晓蔺阡忍的底气是从哪里来的人,想来是他抱着蔺文冶慌不择路的时候,蔺阡忍悄悄派小九去请人了。

而大臣闯进来以后,戚元懿始终没露面,应该也是去请人了,只是她慢了蔺阡忍一步。

不过戚元懿能为他去请人,年听雨还是有些出乎意料的,但这份好心他收下了。

......

......

华荣昭已经从戚元懿口中大致了解一些事,所以她一进来就去了蔺文冶身边。

见人面色红润,她看向太医令,问:“可有诊出是什么毒?”

太医令叩首:“老臣无能,并未诊出是和毒,但已建议君上去宫外请乔圣手了。”

华荣昭问年听雨:“请了吗?”

年听雨点头:“已经派人去请了,算算时间,大约再有半个时辰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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