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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贝尔摩德搬去了新的办公室,这个房间就空出来了。这次行动小组回来后恰好没地方,想起这么个房间,于是就自然而然地把这里改作行动小组的聚集点。

房间很大,楼上楼下两层,墙壁上的鬼画符还没来得及处理,楼下的流苏沙发也有很好地保存。

村上助理永远都是最忙的人,就连午饭时间也在兢兢业业地处理文件。在他不远处,新伙伴伏特加正狼吞虎咽地吃着一碗看不清内容的可疑食物。长发变光头最后因对长发产生心理阴影而只愿留短发的基安蒂左手拿着汉堡,正瞄准楼上的移动靶子扔匕首。移动靶子科恩头顶苹果,面不改色地来回晃悠,手中还托着一盒拉面。

“科恩,你老实一点不要乱动,我打不到了!”

“我不动的话你就扎到我身上了。”

“靶子就是挨扎的,你一点都不合格!村上,你过来举苹果!”

“我很忙。”

“那伏特加你来!”

“我又不是傻子,你的准头差得可以。”

“喂,你们可以安静一点吗?”楼上一个房间突然打开,穿着丝绸睡衣的金发女人敷着面膜,双手环胸靠在门口,“各位小朋友,要闹出去闹好吗,不要打扰大人休息,这点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贝尔摩德你这女人......”

“吱呀——”铁门发出酸涩的摩擦声。

室内吵吵闹闹的声音戛然而止,贝尔摩德蓝眸转动,看清门口人时先是心虚一秒,在确定他面色如常后,又僵着脸翘起嘴角,语气很懒散:“我们阿阵回来了啊。”

“琴酒回来了?”

基安蒂一口亲切问候没来得及发挥,回头看向来人,露出眼底的蝶翼,她一脸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一下琴酒,见他安然无恙,又不爽地回过头。狠狠咬一口汉堡,手中匕首刷一下扎中了科恩头顶的苹果。

她惊喜地欢呼跳起来:“中了!!”

欢呼声打破了一瞬间诡异的气氛,凝滞的空气再次流动起来。

科恩接住头顶分两半裂开的苹果,送到嘴边咬了一口,对门口点点头:“琴酒回来了。”

村上从文件中抬起头,两个黑眼圈深得可怕,他推了下眼睛,淡淡笑了下:“欢迎回来,少爷。”

伏特加囫囵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憨憨地笑起来:“大哥,欢迎回来。”

第47章

“大哥大哥,你吃饭了吗?”伏特加胡乱往嘴上抹了一把,又捏起一盒外带,殷勤地递到琴酒面前,“之前没觉得,回国后却发现霓虹的盒饭竟然好吃多了!大哥你要尝尝吗?!”

琴酒瞥了眼饭盒里不明状貌的黑白糊状物体,眼中带着些抗拒地拒绝了。

在国外执行任务时风餐露宿,虽金钱充足,但为了任务效率,他们平时也就是简单应付一下,在路上没怎么吃过人饭。唯一几次去认认真真下了几次馆子,却被极具地方特色的创新型美食震碎了三观。在经历过仰望星空派的摧残后,他们有一段时间吃汉堡都能是视若珍馐饱含热泪——伏特加这家伙不会在大英把味觉吃坏了吧?

伏特加被嫌弃了也不尴尬,他秉着“不能浪费”的美好品德开始处理这盒盒饭,又含糊着说:“哦,对了,大哥,我们已经把那东西处理掉了。怪不得那群家伙对这东西严防死守,原来箱子里满满都是他们这些年来跟各个组织签订的交易合同。”

琴酒若有所觉:“毒品交易?”

“是啊,”贝尔摩德懒洋洋地搭腔,“那群蠢货可真是大胆,竟然敢把所有犯罪证据放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机灵还是愚蠢。说他机灵,却只把公文包随便扔在床底;说他愚蠢,却又知道拿捏对方的把柄。只是,可惜了。”

琴酒了然,他解开风衣口子,见伏特加仍一脸期待地站在面前,嘴角微抽,说:“干得不错。”

“谢谢大哥!”伏特加瞬间眉开眼笑,端着盒饭心满意足地钻回自己的小角落。

“真是好衷心的一条狗。”基安蒂冷笑一声,她双手叉腰,高高仰头气势十足地找茬,“琴酒你还真是会养狗,身边的狗一条接着一条。倒是各个忠心耿耿,是不可多得的恶犬。”

因“光头”之缘,她跟琴酒向来不对付,是组织里为数不多敢在琴酒面前冷讽热嘲的人。她致力于让琴酒破防,看琴酒热闹,因此每次用语都十分恶劣放肆。

不过琴酒此人却一如既往地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听到这种话后也只是漫不经心看她一眼,不等他开口,他身后的金毛就迫不及待地为主报仇了。

“基安蒂小姐,做人还是要谦虚一点,自夸要不得。”

阿朗一脸无辜地说。

基安蒂一愣,紧接着皱起眉,一脸看傻子的眼神:“你神经病吗,听不懂我说话吗?”

“噗......”

楼上传来一阵憋笑声,基安蒂循声看去,一脸凶狠,“贝尔摩德你也有病吗,无缘无故笑什么?!”

贝尔摩德摆摆手,绷着脸抹平面膜褶皱,“不,我只是想到好笑的事,你们继续。”

贝尔摩德这女人突然发笑定然是有什么问题。基安蒂突然觉得不太对劲,环顾四周,却见其他人都面色如常。

被她这么一打岔,基安蒂想要说什么也给忘了,她莫名其妙地咬了口汉堡,又开始扔匕首。

琴酒再次陷入沉默,他第几千次拾起心中的深深疑问——“基安蒂这人的智商真在六年前被那排风扇扇叶给削掉了吗?”

不过基安蒂虽疯,但大事上却从没出过差错,也就是平时会突然脑抽发疯然后扯一下后腿,其余的倒也......可以接受。

琴酒心态平稳地说服自己,抬手脱下身上的风衣,转身放在那很有艺术气息的黑色流苏沙发上。

浴袍露出的一瞬间,房间里所有人的动作突然顿住了。强烈震惊的目光竟然让琴酒的动作有一瞬间迟疑,他忍不住抬手紧了紧衣领,面无表情地跟他们对视。

“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有,而且有很大的问题!村上助理视线忍不住探向银发青年的脖颈,点点红痕在苍白皮肤上显得斑驳艳丽。浴袍领口开口太大,锁骨半遮半露,能看到上面触目惊心的牙印。风衣没脱时不明显,脱下来后方才被忽视的地方突然醒目起来,浴袍衣袖滑落,露出手腕上的一道红痕——像是被绳索捆绑的痕迹。往下,小臂上,更是有一道尚未消散的青紫掌痕,手指痕迹清晰,像是被人生生攥出来的。

村上助理一脑袋瞌睡都给吓醒了,不算大的单眼皮硬生生瞪出三眼皮。

不是,昨天确实是松田阵平带走琴酒的对吧,不是其他登徒子对吧?难道松田阵平竟然把自己的幼驯染交到别人手上了吗?不能吧?

村上助理忍不住往上推眼镜,平静面色下脑中翻江倒海,他惊恐地胡思乱想,却总要在触及真相时堪堪维持住理智。

应该不会这么离谱吧?哈哈......

不过其他人就没有他这么克制了,在看到琴酒满颈吻痕时,什么离谱的想法都已经在脑子里转了一圈。

基安蒂震惊一瞬,更夸张地爆笑出声:“哈哈哈哈琴酒你也有今天!怎么样,昨晚过得快活吗?!”

“大哥你,昨晚真的在逍遥快活吗?!”伏特加语气十分不敢置信,一脸“偶像塌房”的不可思议。

科恩倒是没多说话,却更火上浇油地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琴酒终于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了,也终于想起来自己身上的斑驳痕迹,一瞬间黑了脸。一时间,腰椎的酸涩感与痛意突然又清晰起来,种种,让他想起昨晚的一切。

心中突然再次燃起了对松田阵平浓浓的怨气——只恨这人此刻不在面前,否则总要拉他去训练场来上一遭。

这些人里,除了村上,大概只有贝尔摩德没有在看热闹了。她竟然没有像以前一样幸灾乐祸,反而破天荒地沉默起来,脸上的面膜在震惊时已经掉下来了。贝尔摩德面无表情,却一脸恍惚。

若是没记错,村上昨晚是说过,琴酒被松田阵平带走了对吧?

她看看琴酒,再在他脖颈间巡视一周,淡定的脸色渐渐裂开。

知道是房子着火,没想到是自家两栋豪华大别墅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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