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 / 2)

降谷零心里的疑惑更深,忌惮和危机感加重,心中不对劲的感觉如黑云迅速遮掩了心脏。一个两个可以说是巧合,但三个人都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这可不是一个巧合就能简单概括的了。

而且就算真有这么巧合,那琴酒会有这么巧合把三个人同时点到吗?

降谷零心里一悚——难道说组织已经发现他们了?黑衣组织恐怖如斯!

(实际上堪称傻白甜的组织: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BOSS知道了他的想法都要惊叹一下他的脑回路:只是想给琴酒一个惊喜,鬼知道这里面还附带几个小礼物。

降谷零本就是谨慎的人,一旦想到组织发现他们卧底行动的可能,瞬间不可避免地越想越多。几乎已经想到了组织从他们身上顺藤摸瓜一脚端掉公安。

降谷零:思路打开,怎么不行呢!

他越想越乱,越想越慌,全身的伪装技能全点在掩饰自己的异样上了,因此也就忽略了一些细节。

比如说是琴酒在察觉他呼吸紊乱一瞬后露出的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又比如诸伏景光隐晦担忧的目光,以及卷毛同期向琴酒发射示好眼神又反被冷瞪一眼。

什么人都没法做到完美的一心二用,就算是未来的打工皇帝也是如此。

一路走来,负责人琴酒没有开口,作为预备成员的三人定然没什么资格开口。沉默着走到行动小组休息室,几人各怀鬼胎。

两位真正的卧底先生默默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面前这应该就是琴酒的办公室了吧,或许会从里面得到什么信息也说不定。

他们面上十分平静,眼睛却已经不受控制地看向堪堪打开的门缝,蕴含着黑衣组织秘密的办公室即将在自己面前展开——

入目一墙猎奇的涂鸦,别致的家具和摆设。待房内景象全然展现在面前,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心突然死了。

这就是黑衣组织吗?

“嘿,科恩,你不要乱动!”基安蒂女士仍致力于自己的准头练习,手中的飞刀下雨一样刷刷刷往楼上扔。

她的厉喝下,靶子先生科恩头顶一只红彤彤的苹果在楼上跑出了幻影。

“我并不想成为你的刀下亡魂。基安蒂,你放弃吧,你的准头越来越烂了,是时候换个人来当靶子了。”

“别看我,我也不想死。”伏特加很有求生欲地开口。

他端起自己的饭,一路小跑缩回了自己的小角落。

贝尔摩德不知道去了哪里,办公室里只有这几个人。

琴酒淡定一抬手,接住天降横刀。心中突然出现的淡淡的惆怅,深深的心累。

谁懂啊,这些不务正业的坑货竟然是他的成员。其中两个还是他亲自选出来的。

基安蒂女士余光瞥到一抹发白的银色,再一回头竟然在他身后看到了三个生面孔。

哪壶不开提哪壶道:“琴酒,你竟然真的在带新人。”

琴酒不是很想说话。

基安蒂眯着眼在后面那三人脸上扫视,目光在触及某个卷毛时略微惊讶地睁大眼。黑色卷毛,很有威慑力的池面脸,这个描述——

“哎,他......”基安蒂惊呼,话一说出口,一道银光闪过。

基安蒂堪堪接触差点捅进自己胳膊的刀子,怒骂:“我靠!琴酒你神经病啊!”

手心被刀刃划出一道艳红,基安蒂狠狠地扔下刀子,转头跑到储物柜里扒拉医药箱。

这两人的一来一往时间也不过短短十秒种,在所有人都有些蒙圈时,转眼这短发女人就受了伤。瞬间,在开门时满心的荒谬被警惕所取代。

组织的逼格也在这人狠话不多的行事作风中得到了挽救。

也是,这个年纪就成为组织高层的人,想想也不可能是什么心慈手软作风离谱之人。

琴酒并不关心这些人又在脑部些什么,他面无表情地看向身后三人,淡淡道:“二十分钟,准备出任务。”

说完,他转身向楼上走去,只是走到一半时,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指着楼下的卷发青年,冷声道:“你,上来。”

松田阵平像是有些愣,他左右看了看,指着自己,迟疑地问:“我?”

身边两个同期肌肉紧绷,严阵以待。

琴酒沉默,表情没什么变化,但跟他从小相处到大的松田阵平却清晰地读出了此人眼里的无语。

类似是:你继续演。

琴酒冷冷瞥他一眼,不再说第二遍,转身上楼。

伏特加开口:“大哥说得应该就是你,那个卷毛。”

“大哥大概找你有什么事,不过现在大哥生气了,你太蠢了。”

用你说了。松田阵平暗自腹诽,他略微不爽,这个一脸都是“我很了解琴酒”,且语气里满满都是幸灾乐祸的傻大个儿谁啊?

他观察自己两位同期,面上似是满满看热闹的样子,但眼里满满都是担忧。他眼神安抚他们:没事,我幼驯染,谁出事我都不会出事的。

两位同期却更担心了:你要小心啊!

虽然自己跟琴酒的关系他自己心知肚明,但是表面上该演还是要演,松田阵平浅浅呼出一口气,赴死一般,一脸严肃地上了楼。

他似乎在走向地狱之门。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已经不敢往下想了,他们心情沉重地对视一眼,然后朝着琴酒指的房间走去。

纵然很是担心,但是不能露馅,在未彻底暴露身份之前,卧底任务永远是第一位的。

因此,比起同期的安危,现在更重要的是琴酒的命令。

但楼上并不如两人想的那样充满血腥,相反,甚至算得上是温馨。

进到休息室后,松田阵平伪装的面具瞬间褪去,他恢复成漫不经心随心自在的样子,直直地扑到床上。

“累死了。”

被子软软的,松田阵平舒服地喟叹,他揽了揽被子蒙在脸上,闷闷道:“好想睡觉。”

“缺乏锻炼。”琴酒冷哼一声。

他走到床边,在松田阵平小腿轻踹,意味深长地反问:“松田警官,来组织卧底?”

“唔......”松田阵平又在被子上蹭蹭,转身仰躺在床上,胳膊后撑半支起上身。

他观察琴酒的表情,确定只从中看出了戏谑和嘲笑,他无奈又纵容地勾唇一笑,也没否认,“是啊,松田警官来卧底,要抓捕琴酒大人归案。”

话虽这么说,但乍一看上去,事却完全不是这么个事儿。

黑发青年懒洋洋地半躺在床上,方才恶斗一番,身上留下的血迹的灰尘还没有处理,身上的白衬衫洒落血珠点点。卷发凌乱微微遮住眉眼,勾勒出棱角分明的的面部线条。随着年龄增长而越发成熟深邃的眸子透出深海般令人窒息的墨蓝,他微微勾唇,端的是一身的不羁和野性。

散漫的黑发青年面前,黑衣青年身形高挑,肩背挺拔,银发在这几年留到了大腿位置,在灯光下像是蒙上了一层月辉。肤色从来都是惊人的苍白,越衬得他五官深度着墨,如潮的侵略感跃然纸上。但他面色向来平淡,因此那种狂暴的侵略性反而被中和成了不怒自威的庄重。

一黑一白,一躺一站,明明表面上是卧底警察和犯罪分子的身份,但硬生生地给人一种截然相反的感觉。

琴酒没理会他的口嗨,去衣柜里翻出换洗衣物,冷嘲:“你真是演得魔怔了。”

“拿着衣服滚,快点收拾完楼下集合。”他冷酷无情道。

“你还真是一点也没变。”松田阵平接住扑面而来的衣服,一股幽冷的淡香如影随形。

他不情不愿地从床上挣扎起来,满满的怨气,“真是冷酷无情,琴酒大人就不能给我开开后门吗?”

琴酒:“然后等着那个金头发发现吗。”

他双手插兜站在旁边,不出意料地捕捉到松田阵平脸上一阵错愕。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是琴酒从小都跟他在一起,对他的呼吸都了如指掌,更何况这堪称破绽的表情变化。

琴酒心里出现一股扳回一局的快意——鬼知道他在夜色那晚之后就时时刻刻都想要找回场子。

他终于也体会到了基安蒂对于看他热闹的执念。

不过心中的爽快没有维持几秒,就被粉碎。琴酒亲眼看到松田阵平惊愕一瞬,然后迅速收拾好表情,一脸疑惑地问:

“什么金头发?你是说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外国友人?”

他满不在乎地拜拜手:“不就是个普通成员吗,他能发现什么,你多虑了。我看他就是人长得精明一点,实际上也就是个四肢发达的大猩猩。没什么好担心的。”

“对了,”松田阵平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转移话题,“这个房间怎么这么眼熟,这是不是我们小时候的书房?”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