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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你胡说,我们昨天刚去采购完,你不会是只会做三明治吧?”

安室透笑眯眯地说:“竟然被你发现了。”

江户川柯南:“额......”

安室先生跟他想得似乎有些不太一样,看上去有点不太靠谱的样子。

琴酒看着那两人又开始小学生吵架,意味不明地低喃:“被命运眷顾的人。”

好友在世,幼驯染存活,身边是可以信赖的人,还未经历过那些太过于刻骨铭心的生离死别,也远远没有被那些可怕的梦魇折磨缠绵入骨,这个世界的安室透要比梦里的那个人要青涩和幼稚得多。他仍然是警校的那个绝对正义的降谷零,而不是在踩在底线上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跌落深渊的安室透。

“嗯?”柯南疑惑地抬头,“阵哥说什么?”

琴酒:“没什么,我在想要不要把这两人扔出去。”

太过活泼的结果就是,这对警校时期的冤家仍然一见面就肌肉记忆地开始闹,比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学生还要吵。

而每到这时候,琴酒就非常想把他们扔出去。

柯南只好干笑。

他悻悻地想:阵哥谦虚了,他看上去明明是想把他们给灭口。

厨房里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响声,柯南被吓得一激灵,紧接着就注意到那阵吵吵闹闹的声音突然消失了,琴酒眼睛中似乎闪过了一道杀意!

琴酒终于忍无可忍,他走到厨房,面无表情地看向地上那个破碎的碗,以及那两个明显心虚的人。

他冷冷地问:“谁干的?”

“他!”/“他!”

卷发青年和金发青年果断相互指摘推卸责任。

琴酒:“......”

他顿了顿,还是没有说“滚出去”这三个字,这太便宜他们了。琴酒随手抄起一把菜刀,冷漠地站在门口,幽幽地盯着他们。

“继续做饭。”

十分明显的“做不出来就死在这里”的态度。

松田阵平和安室透打了个冷战,一点也没有犹豫,手脚麻利地开始洗菜刷锅,分工十分明确,动作十分娴熟,一看这样的事情就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一时间,房间都安静了好多,只剩下屋外洋洋洒洒的雨声。

目睹全程的江户川柯南嘴角微抽,感觉自己阵哥和松田哥的逼格也在跟安室先生一样哗哗掉落。

成年人的相处模式真奇怪。

江户川柯南虚虚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突然注意到自己的手机在桌面上嗡嗡振动。

是阿笠博士的电话。

他接通电话,奇怪地问:“喂,阿笠博士,是有什么事情吗?”

怎么会突然给他打电话?

“新一啊,”博士那边似乎有什么人,他压低声音问,“你家里还有小时候的衣服吗?”

“小时候的衣服?”江户川柯南疑惑道,“有倒是有,不过你要我小时候的衣服做什么?”

深秋的冰雨丝寒入骨,让人不禁瑟瑟发抖。

宫野志保闷闷不乐地蹲在路边,抱着双膝缩成一个小小的蘑菇。微风裹挟着冰凉的雨滴飞进檐下,落在小孩脸上,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过路的行人都好奇地瞅了眼路边的小孩,小声讨论着路过,也有人上前询问,却被小朋友沉默不语的态度劝退。

“怪孩子,大概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吧。”

她听到那些大人这样说。

宫野志保再次冷冰冰地盯跑了一对带着女儿的夫妻,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背影,眼中却浮起艳羡。

实验室里的叔叔阿姨都在骗人,明明说要送她跟姐姐团聚,最终她们却连一口饭都没能一起吃。宫野志保郁闷地用手指在湿漉漉的地面画圈圈。

可是生闷气的同时,她心里又有些不安。

她这样偷偷跑出来会不会受到惩罚?会不会牵连到姐姐?

可是连她这样的小孩子都能从那些人眼皮子底下溜掉,明明是那些人办事不利才对,那些大人应该不会怪她吧?可是,这样的话那些看管她的人也会受到惩罚吧?

宫野志保手指顿了顿,有些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乖乖回去。可是一想到回去就要面对冷冰冰的实验室,她犹豫了,她不喜欢那样的生活。

为什么要让她去实验室呢?明明爸爸妈妈都不想让她进去实验室的,可是这些叔叔阿姨说这是为了她好,到底谁才是正确的呢......对了,爸爸妈妈不在了,叔叔阿姨说他们才是她可以依靠的人,所以她要听叔叔阿姨的话对吗?

雨滴越来越大了,湿漉漉得模糊了双眼,只能从一片白茫中看到几颗在地上溅开的水花。

阴雨洗刷着一切,宁静的雨声中,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不甚清晰的呼唤。

宫野志保叹了口气,她感觉自己好累啊。

“哎......”

懵懂无知的未来科学家有模有样地摇了摇脑袋,当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可太难了。

但只有当个好孩子才有机会跟姐姐见面,她决定回去了。

宫野志保慢吞吞地眨了眨眼,视线清晰了一些。头晕晕的,她缓缓地站起来,却突然感到眼前天旋地转,身体猛地失去重心往前摔落。

宫野志保下意识闭上了眼,只觉衣领一重,头顶的细雨也随之消失。等了一会儿,却发现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袭来,她睁开眼睛。

自己好像飞起来了。

宫野志保迟钝地动弹一下,小胳膊小腿在空中晃悠。

“宫野家的?”

头顶传来一声很冷淡的声音。

宫野志保晕乎乎地点点头,学着重复了一遍:“宫野家的。”

“......”

她眼前的景象变换,可视高度瞬间拔高。宫野志保眨眨眼,朝着面前的银发青年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

青年微愣,随后嘲讽地轻笑了一下:“是个小傻子。”

才不傻呢,可聪明了!叔叔阿姨都说她是实验室未来的希望!宫野志保下意识要反驳,但是头晕晕的,身体轻飘飘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身体都不能受自己控制了。

额头上有一阵冰凉掠过,她看到面前的青年皱起眉,心情似乎变得很不好。

他冷冰冰地问:“你自己跑出来的?”

那语气好像要吓跑小孩子一样。

宫野志保却不怕,她反应了一会儿,慢半拍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听到青年冷笑:“活该,自作自受。”

委屈,要抱。

宫野志保瘪了瘪嘴,遵循身体本能地往大人怀抱里钻,就像她无数次动作娴熟地钻进父母的怀抱,又被他们温柔地接纳。这个怀抱很冷,也很僵硬,一点也不温柔,但在迟疑几秒钟后,还是收紧了手臂,像是一座沉默的堡垒。

堡垒带着她移动了一段距离,不知道停在了哪里。

意识模糊中,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落在了地面,阴雨连绵,但这次没有一丝风雨侵袭。冰冷的堡垒离开了,她张手,试图挽留,一缕冰凉丝滑的东西从手中溜走了,但她握住了另一个带着余温的东西。

她攥紧了,不安的眉头微微展开。

四面八方的呼唤越来越清晰了。

“宫野大人!”

“宫野!”

“小志保!”

“找到了,这里这里,人在这里,人没事!”

“怎么会躺在这里?这是谁的伞?”

“宫野大人握着伞柄不松,强行剥离的话恐怕会伤到手。”

“算了,一起带走。今天负责监督的人是谁,自动去领罚。从今往后,将她跟宫野明美见面的次数减少,不论出入研究所,监督者必须守在五米之内!”

“是!”

“......”

负责看管的手下被杀鸡儆猴般在眼前悄无声息地沉睡,鲜血四溅,眼前是一片猩红,耳边是数不清的惨叫。

宫野志保不安地皱眉,不能,不要杀他们,不是他们的错!也不可以减少!一年两次已经很少了,不能再减了!

——可以,我可以不杀他们,也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你能保证我从此往后都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吗?

一道熟悉而悠远的声音冷冰冰地跟她商议。

——我......答应你。

——好孩子。好孩子,那我问你,这把伞是谁给你的?是不是就是他把你带走,竟然敢把我们的未来放在冰冷的地面上,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她读懂了那潜台词:如果说出口,那个人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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