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1 / 2)

对面很快发来了宫野明美死亡的时间和来龙去脉。

看完后,两人眼中讥讽更甚。

琴酒意味不明地冷冷扯了下嘴角:“时间,朗姆来夏威夷的那段日子。”

也就是说组织实验项目得到突破的那段时候。

刚研究出成果,就迫不及待地对宫野家的人下手了。

琴酒眼睫微颤,垂落掩住眼底的冷意:“组织这招卸磨杀驴玩得可真好。”

这次是对宫野明美下手,那下次呢?

宫野志保研究出了组织项目,她的价值也就大打折扣了;同理,组织项目突破后,白鸽集团对其的牵制就微乎其微,琴酒对组织的作用也同样大打折扣了。

何其相似啊,组织这次对宫野明美动手的目的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震慑宫野志保是一方面,警告琴酒恐怕是更深一层的目的。

下一次再动手......恐怕就是对他、对他身边的人动手了吧。

他兀自陷入了沉默,周身散发出压抑的杀意,让一侧的阿笠博士坐立难安欲言又止。

阿笠博士看着满身冷意的银发青年突然有点后悔了:完了,黑泽先生看起来不像好人啊。

他伸手默默探上手机,试图报警,但下一秒,他注意到旁边的黑发青年咳嗽一声,阿笠博士瞬间心虚地收回手,默默抬头,对上卷发青年绝对不友好的微笑。

阿笠博士心里一阵咯噔,顿时老实了:“......”

行吧行吧,不管了,反正新一都没说有问题,他担心个什么劲。

警告完阿笠博士,松田阵平抬手揽住琴酒的肩,有些担忧,“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心情一下子变差了?”

琴酒摇摇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通了很多。”

“感觉你好像一直在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每天都好像和尚道士一样通悟通悟,是不是下一步就要看破红尘削发为僧了,”松田阵平吐槽,手落下来搭在他腰上,微微低头,下巴垫在琴酒肩上,无奈道,“想通这么多次了,怎么就学不会潇洒一点,直接跟我离开组织不好吗,呆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呢?”

就组织做的那些垃圾事,松田阵平忍到现在没把组织给炸了就已经很努力了,而且能忍住,还是因为琴酒至今都没对“离开组织”这件事做出过正面反馈。

呆在这里到底要做什么呢?

他有些沉闷地闭上眼,平复烦躁的心情。

这次仍然没有回复,但松田阵平本来也就没想得到答案,他缓缓叹了口气,听到耳边一道冷淡的声音响起:“好。”

“嗯?”

松田阵平一懵,没反应过来。

“不是说要离开组织吗?”那道声音带上了笑意,却让松田阵平反复确认了两遍,每一次都是说的:“好。”

松田阵平心里劈里啪啦炸起了烟花。

“你说的是真的吗?”他懵懵地问。

琴酒有些好笑:“我骗你干什么?”

“你!你!你终于想通了!”

松田阵平眼睛锃亮,他缓过神来,立刻一把转过琴酒的身体,顿了顿,张开手臂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恨不得亲吻面前这人!

天呢,琴酒答应他离开组织了!这不比铁树开花更让人激动!

他还真以为自己的笨蛋幼驯染要在组织里待上一辈子呢,虽然公费摸鱼确实不错......但谁喜欢整天打打杀杀勾心斗角啊!

“你......”

琴酒哭笑不得,怎么激动成这样?

“你闭嘴!”松田阵平深刻体会过此人破坏气氛的本事,绝对不让此人破坏此时的氛围,“你终于想通了,终于不傻了,我高兴啊,先让我高兴一会儿。”

谁傻了。琴酒嘴角微抽。

这么多年,又不是他不想离开组织,这不是还有其他原因嘛......

没有组织的药,活不过一年,但是现在组织都要对他动手了,他还管他活多少年,还不如最后这段时间过得舒坦一点。

如果幸运的话,在药效过期前,白鸽实验室应该能研究出解药。

而且他又不是蠢货,组织必然倒台,他可没什么兴趣爱好跟去做梦里的劳模,最后死无葬身之地。那样固然让人敬佩,但他这次并不是了无牵挂孑然一身。

组织害死他和松田阵平的父母,再给他们打工献身,那是白痴。

琴酒嫌弃地推开黏黏糊糊缠着他搂搂抱抱的人,眼底思虑的阴霾散去,是掩不住的笑意。

组织真要动手,这傻子也躲不过,他这么蠢,没什么心眼,万一真咽气了怎么办,他可没什么兴趣花上十好几年去找下一个称心如意的搭档。

松田阵平并不知道他的好搭档在心里默默编排他的坏话,他现在心情十分雀跃,眉眼间是散不开的喜意。

只感觉自从知道真相后,这段日子里心头那块沉甸甸的巨石无声粉碎了。

心情轻快,好像要飞起来了。

——激动到泪流满面,太好了,忍好久了,终于可以炸组织了!

卷毛犬激动地围着银色猫咪上蹿下跳,好不欢快。

阿笠博士尴尬地推了推眼镜,坐如针毡:救命!谁来救救他!为什么黑泽先生发了个短信后事情就变成这样了?发个短信而已,你们在开心什么啊?!

第80章

宫野志保高烧不退,没有家人可以联系,最终几人就商量着先把她送到医院去,至于出院后该怎么办,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琴酒的行动效率很高,在当天就上报给组织“无法确定雪莉去向”的消息,然后转头就请了这几年累积下来的假。

各种节假日加上日常休息,这假期足足有一年多。

他交上申请后,BOSS虽然疑惑,但现在组织项目药物研发得到新突破后,一切都不如以前那样紧迫了,他于是只说了几句就准了假。

但BOSS全然不知就在他准假的前一天,他深为信赖的两把刀早就打包好了各种东西,早早地溜之大吉了。

BOSS最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真切给了其他人一种性命垂危的迟暮感。组织里各个派系都变得活络起来,已经渐渐不把他放在眼里,因此他同样也不知道,在琴酒和松田阵平前脚刚离开组织没多久,后脚朗姆就带着一群人闯进了行动小队旧集结点——现在是行动小队的档案储存室。

虽然行动小队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但这里还是没有其他人再过来,多年过去,铁门依旧如当初那般坚实,只是门上覆盖了一层灰尘,手指一抹旧留下一道痕迹。

已经很久都每人来过了。

朗姆放了心,轻碾着指尖的灰尘,对身后的人扬了扬下巴,命令道:“破开。”

“是!”

“砰——!”

“砰——!”

沉重的大门被一群人强硬地用身体撞开,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缓慢地向两侧倒去。

“咚!”

伴随着一声重重的撞击声,空气中飞舞起密集细小的灰尘。

房间还是跟多年前一样没有变,猎奇的图画壁纸,陈旧的流苏沙发,桌面上落满了灰,堆积在角落的饭盒里被吃得干干净净,墙上还插着几把匕首,中间夹着细瘪发黑的烂苹果。一股浓浓的土腥味和建筑久不经人的腐朽气息扑鼻而来,带着房间里阴森的寒意,瞬间炸起一身汗毛。

朗姆面无表情地环视房间,有些复杂地说:“这么多年了还没变啊。”

十几年前,他被迫听从BOSS的命令来给贝尔摩德看孩子的时候这里就是这样。

那沙发上前卫的流苏还是他挑唆松田阵平用指甲刀一点一点划出来的,墙壁上人不人鬼不鬼的涂鸦是他亲眼看着那两个小鬼涂涂抹抹画上去的。

那两个孩子分开还好,一旦在一起那破坏性是翻倍的。

流苏沙发制造出来后,松田阵平很兴奋地把这创作技巧分享给了琴酒,然后两个小混蛋一合计,趁着朗姆休息的时候用剪刀把他的胡子剪得一塌糊涂。

一个小人牵着两个小小人,当他们在墙上画画时,朗姆就蹲在旁边嘲笑他们画得烂,笑话他们画的贝尔摩德像王八。然后这两个记仇又小心眼的小鬼就偷偷在他睡觉的时候把他脸上画满了涂鸦——他最喜欢王八,还是用记号笔画的,害得他一个星期没敢出面见人,也被贝尔摩德嘲笑了整整一年。

那段日子里,朗姆几乎每天都在“勉强冷静”和“精神癫狂”这两者之间徘徊。

从一开始动不动就会忍不住对他们产生杀意,到后面被折磨得十分麻木,就连他们要坐肩膀飞高高都能接受。

他的脾气就是这样被磨出来的。

或许是因为人类对幼崽天生的容忍度吧,他曾一度成为了一位很平常很合格的长辈。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