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1 / 2)

  房中沈宴秋躬身要坐到床侧,雪浓又缩了缩,细声咕咚着,“我不认识你,不许你坐我的床。”

  沈宴秋没惯着她,就在床边坐下了,侧着头对她温笑,“怎么能不认识我?你再想想。”

  他笑起来很温柔,雪浓的警惕心小了,往他跟前凑,瞅着他道,“我跟你很熟么?我怎么一点儿也想不起你。”

  沈宴秋任她看,从衣袖里摸出一颗糖,剥开糖纸,送到她嘴边,看她吃下去。

  雪浓吃过这糖,甜腻腻的,她很喜欢,她从褥子里钻出来,和沈宴秋坐到一起,仰着头再看看他,好像真觉得在哪里见过一般,可她真的想不起来他是谁,她便猜道,“你能进我的屋子,你是不是我的哥哥?”

  她的眼神纯澈天真,以前的那些伤心哀怨都不再浮现,那些让她遍体鳞伤的过往都被她摒弃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

  沈宴秋越发笑得亲和,轻轻的颔首,看她又向自己靠近一点,小心翼翼把头枕靠在他的肩膀上,喊他哥哥,他揉了下她的头发,应下这声哥哥。

  未几,她把头抬起来,仰着脸道,“可我是谁呢?我都不知道我叫什么?”

  沈宴秋凝望着她的眼眸,良晌道,“你叫殊玉,沈殊玉。”

  她念了声殊玉,道,“是泪滴珠难尽,容殊玉易销①的殊玉二字吗?”

  沈宴秋摇摇头,“是生刍在空谷,宁殊玉与金②的殊玉。”

  她小小的嘟哝着,“不都一样吗?”

  沈宴秋的笑意快从眼底溢出,不一样,在他这里不一样,她是无价之宝,非金玉所能比拟,从今往后,凡践踏欺辱过她的,他都不会姑息饶恕。

  第二十四章

  雪浓才刚醒, 精神头算不得好,和沈宴秋嘀嘀咕咕了一会儿,稀奇外面是什么样, 想出去瞧瞧, 她在床上坐着、躺着倒没什么感觉, 等下地了才发觉脚上没力气, 只差要栽地上去。

  疏忽腰间横过来一条手臂,把她重新抱起来, 她靠在沈宴秋胸膛上, 红着眼呜咽, “我竟然是个瘸子吗?我好可怜……”

  沈宴秋被她说笑了,好像醒过来以后,话变多人也跟着活泼,这才是她的真性情, 倒比在人前做出的那副端庄淑女仪态更招人疼,在宣平侯府里,也不会有人疼爱她,她只能多乖巧懂事,压抑本性。

  可她终归也才十六岁,这个年纪的小女孩爱娇些又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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