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车祸与笔记（1 / 2）

“咕咚咕咚…咕咚…”

伴随着剧烈的耳鸣，唯一能被听清的，只有自己苟延残喘的心跳。我试着睁开自己的眼睛，但试了无数次都无济于事。突然之间，疼痛感从我身体内部迅速地向全身蔓延。

“咕咚咕咚…咕咚…咚…咚…”

我开始喘不过气，心脏似乎也开始缴械投降，跳得越来越慢，力量越来越小。

像是老天爷最后的仁慈，我终于睁开了眼睛，却又被强光闪得无法全部睁开。

“我这是，要死了吗…”

我挣扎着想要搞清情况，用最后的时间贪婪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只见此刻的自己正躺在手术台上，周围满摆着带血的手术刀和各种器具，透过窗户，我依稀看见医生已经到了外面与什么人在交谈着些什么。

“呼，呼，我喘不过气了，我喘不过气了！我还不想死！我不要死！谁来救救我！我喘不过气了！”纵使呼吸机一刻不停地为我输送来氧气，我依旧像是条被扔在岸边的鱼，眼泪在我的眼框里打转，模糊了最后的视线。我眼前的灯光开始变得忽明忽暗，疼痛感却在这一刻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和无助...

“咕咚…咚…咚…咚。”

……

“好了好了，梦海，我知道你昨晚做了噩梦但是马上就要二模了。除非你梦到二模的考试题目了，不然就不要打扰我背单词了。”刘雨有些厌烦地翻着自己的单词册说道。

“不，你听我说刘雨。这个梦真的很真实，我能感觉到，那就是死亡的感觉！太恐怖了。我记得每一个细节。”梦海有些激动地手舞足蹈着。

梦海还在有声有色地描绘着那个梦中的场景，刘雨却突然站在原地。她的视线居然离开了那本单词册，若有所思地望向前方。

此时梦海也注意到了刘雨的反常，他停下了脚步静待着刘雨做出下一个反应。

“刘，刘雨。你怎么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梦海从未见过刘雨的这种表情。刘雨给梦海的印象，大多都来自她过人的冷静和理性，且有些沉默寡言。她就是家长们口中那种“别人家的孩子”。相比之下梦海的性格更是两个极端。

记得在高中的前两年梦海与刘雨从未有过过多交集，除了每天早上催促梦海交英语作业。因为梦海对英语这门课的拖沓和不重视，两人还有过长时间的互相看不惯和“冷战”。

事情的转机来自一次期中考试后的换座位。由于两人的成绩相近，成为了同桌。当然，这中间也少不了老师的“从中作梗”，以为两个极端的性格会使梦海管住自己上课的嘴。

效果比所有人预想中的都要好，本以为两人之间会爆发火星撞地球般的争吵，两人之间的默契却在极短的时间内提升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梦海开始写英语作业，刘雨的化学也肉眼可见地提高了。两人开始形影不离，成为了他们班有名的“二人小队”。

此时的梦海还在等待着刘雨的回应，但刘雨的回应却是一声不吭地快步走开了。

“刘雨，你怎么了？”梦海快步跟上前略显慌张地追问着。

刘雨的步伐一直都没有减慢直至走到了公交车站。梦海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现在的他甚至没有开口向刘雨解释的勇气。

不一会，公交到了。

“你坐下一班吧梦海。”刘雨冷漠地说完便上了车，没有回头多看梦海一眼。

梦海看着刘雨上了公交车，心中充满了困惑和担忧。他迫切地想知道刘雨为什么会突然离开，是否是因为自己的话触动了她某个敏感的记忆或情绪。

梦海不愿就此放弃，决定跟上去，坐在了刘雨的身边。两人一言不发，气氛凝重而沉默。

车子驶过熟悉的街道，景色在车窗外飞速闪过。梦海的心情也随之越发焦虑。他知道，只有坐在刘雨身边，才能真正解开她心中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