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反联邦（2 / 2）

这倒是没什么好奇怪的，如果不是关系很好的熟人，大概率不会刻意来这里照顾生意。至于说老人为什么会和这种大小姐认识……

不会真有人觉得会有正常人闲的没事在这里开一家钟表店吧，家里没点资产的谁会用这种方式养老？

不过……这个人也喊那名老人老爷子？难不成，他还真的就姓老名爷子？

想到一开始那名老人也是这么让徐凃称呼他自己的，徐凃就感觉有些怪异。

“老爷子正在屋里休息，我是他新招来的员工。”

“这样吗……算了。”

她将一块手表递到了徐凃面前，“这个你会修吗？”

她并没有戴手套，白嫩的手指直接显露在徐凃面前。不过现在，徐凃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只表上。

黄金的时代在联邦元年之前就已经过去了，那么现在最尊贵的等价物是什么呢？

云荷。

这是一种淡蓝色的宇宙矿物，其良好的传导性让其在多种工业领域均有用武之地，星舰的建造更是离不开它。它的产量并不算低，能有这个地位完全是专业够硬。

这块表，毫无疑问就是镀了云荷的，这种人不可能用看起来类似的矿物制成的仿品。就是从上面刮点粉下来，估计都比徐凃一整个人还要值钱。

而现在，这块表的指针已经停止了转动。

“我需要先拆开看一下。”

“请便。”

徐凃从柜台下取出了对应的工具，三两下就卸掉了表盘，露出了其后的机械结构。

紧接着便是完全的拆解。

各种精巧的零件被分门别类的送入了专用的收纳盒，等待着稍后的清洗。而在这个过程中，徐凃也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个部分断裂了，裂开的部分卡住了齿轮。”

大小姐摇了摇头：“你不需要告诉我原因，你只需要解决问题就好。”

“嗯。”

店铺内自然有用于更换的零件，清洗，重组，调试，好了，完成。

在这个过程中，那两人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多半是在处理个人终端内的信息。

被修复的手表送回了那名大小姐的手中，但与此同时，她又将一个信封递到了徐凃面前。

“把这个交给老爷子，不许偷看。”

说完，没有给徐凃留下提问的时间，她就和保镖先后离开了这里。

“……”

徐凃很想说一句，你还没付钱呢。但考虑到她们和老爷子认识，说不定已经直接把钱转到那里了。

算了，这不是他需要操心的问题。

拿起桌上的信封，徐凃敲响了内侧的门。

“怎么了？”

老人的声音先从屋内传出，几秒钟后，门被打开了，徐凃毫不犹豫的将那个信封交到了老人手中。

“这是……”

“老爷子，”徐凃叹气道，“我才是外人。”

“嗯？你为什么突然……”

“这家店也不大，这扇门就摆在这里，她完全可以绕过我直接把东西送到你手里，但她没有。就算她自己不想做，她的身边也有一个保镖可以帮她把东西送过来。”

“对了，说起保镖。”徐凃话锋突然一转，“他居然让那位大小姐就这么进来了，甚至连门都是后者自己开的。正常情况下，不应该由他先确认屋内情况吗。而且在之后，他居然就这么放任保护对象与一个陌生人直接接触，甚至还在门口站着。这是哪家的保镖，我可以去投诉他吗。”

“……”老人嘴唇微张，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但徐凃可还有的是东西可说。

“而且这位‘大小姐’本身也不是特别熟练，像她这种人，有的习惯于傲气凌人，有的则完全不在乎。但她……在用鼻孔瞧人的前提下，对我说的话未免太多了。这就导致她实际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和我闹脾气一样，可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她。”

“最后再说回这个信封，这是最大的问题。毕竟先前那些都还有的解释，人类的多样性永远是值得尊重的。可这个信封问题实在太大了，大到我一摸上去就能发现不对。”

“哪里不对？”老人好奇的问道。

“这里面只有纸，你们至少应该在里面装点什么，哪怕只是一块石头。如果是为了传递什么物品，要用这种形式尚且能够理解，可如果是为了传递信息的话，为什么不用个人终端呢。”

老人突然释怀的笑了：“那依你之见，这又是为什么呢？”

“试探。”

“试探？”

“这里面有可能真的写了一些你们的目的，也有可能只是白纸，但概率不大。毕竟只有这里面真的有一部分内容的情况下，我打开信封后才会被动的被绑上你们的阵营。袭击信号塔应该也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因为这样我就不能用公用频道报警，而我身为七级公民又是不能用私有渠道联络执法机关的，所以你们也不怕我泄密。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加入你们，要么被你们清理掉。”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直接将信封交给我呢？”

“因为那样我也有可能被清理掉，我不想去赌这个概率。而且……我也并不想玩什么‘被卷入事件中大费周章最终才发现一开始慈祥的老爷爷是幕后大佬’的把戏。但我有一点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为了我这么大费周章。”

老人的脸色有些怪异：“你当真不知道？”

“不知道，现有的信息不足以支撑我得出结论。”

“呵……”老人叹了口气，“既然你已经把其他的东西都解释的这么清楚了，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废话了。我们现在，需要像你这样的无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