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杀了人,就该死(1 / 2)
鱼栏。
作为常山县三大赚钱门面之其一,这里每一日几乎都是人满为患。
鱼栏为内城四大家族宋家所开,内设有卫队,人人披甲持兵,以强大的武装力量捍卫着海上的平安。
常山县的外海名潜龙江,那里有水贼举旗替天行道,亦有如鲸帮这般庞然大物在海上行走。
鲸帮是看不上常山县这一亩三分地,可水贼不一样,他们见钱就抢,见人就杀。
鱼栏卫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所设。
至于维护鱼栏内的治安,也是分内之事。
江记鱼档。
余年站在门口扫了一眼门面,几乎是鱼栏中最大的鱼档,仅仅是店里的活计都有三四个,这是其他鱼档没有的人手。
这个鱼档的主人叫江水鳅。
听别人说,他爹本来想让他叫江水蛟的,可怕犯了当今圣上的忌讳,落个九族消消乐的结局。
这江水鳅的老爹在鱼栏干了一辈子,最后勉强开了这一江家鱼档,可奈何自身打鱼本领弱,只靠着买卖鱼种无法在这鱼栏站住脚跟。
那一天江水鳅刚出生,就发了狠心,自己没入海寻鱼的本事,那就让自己的儿子来继承这个心望。
中原人向来迷信,再取名字方面亦然如此,往往一个名字就代表着父母的期盼。
江水鳅这个名字就这么诞生了。
只能说了幸不辱命。
江水鳅七岁能下水,十二岁可捕二十斤鱼,十七岁修行八段功,如今二十五岁,八段功小有成就,赶浪如丝,入海寻龙。
俗话讲,饱暖思淫欲,是人就不会例外。
这江水鳅在鱼栏混的风生水起,在内城都买了房子,钱多的花不完,按理来说,像他这样年少有为的人,肯定是不缺女人玩的。
可就是这么年轻的人,却有个癖好。
魏武遗风,只爱寡妇人妻。
小女孩的母亲也就是因江水鳅这个癖好而死,那一日,小女孩的母亲来鱼栏买鱼,刚好被江水鳅看到。
一看到这般风韵犹存的少妇,他就忍不住想要同其交流一番,也就是这一晚,他夜入寡妇门,人与狗同叫。
像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就算事先女人反应多激烈,事后给个几十两银子事情也就摆平了,如果摆不平,那就一百两。
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可小女孩的母亲是贞洁烈女,丈夫死了六年她都没有改嫁,可见其衷心。
现在贞洁被污,她自是不会放过辱了自己的江水鳅,扬言要报官,不论江水鳅给多少钱,妇女就是不要。
其实这件事就算是闹到县衙,江水鳅也不会因此坐牢,他的鱼档每年有数千两营收,有一半都用在走关系上了。
无论是鱼档东家,还是县衙太爷,都收过他的钱财。
有着这番关系,事情闹到了县衙,县太爷黑的也能说白了,直接给小女孩母亲定性成一个长年孤身一人寂寞,勾引江水鳅。
她也没处说理去。
可江水鳅不愿意将此事闹到县衙去,就像孔雀爱惜自己羽毛一样,他也极其爱惜自己的名声。
这些年他江水鳅在鱼栏就像个散财童子,哪家没钱想开鱼档,他就资助个几十两,钱就像扔出去一样,也不急着要,哪家穷的日子过不下去了,他就上门送肉送菜送钱。
凡是起初一直跟着他打渔的几个兄弟,现在都跟着他过的风生水起,基本都在内城买了房。
好不容易在鱼栏混出个“义薄云天”江水郎的名号,可不能让这个贱女人给浑了。
于是,江水鳅起了杀心。
原以为死了个平常寡妇,在常山县是掀不起什么大浪来的,可没曾想,江水鳅杀人出门后,刚好被小女孩看到了。
走进江家鱼档,店里的活计立马走上来。
“客官,要什么鱼?”
“拿条五斤重的黑鱼吧。”
余年随口说了一句,来这里主要目的也不是买鱼,就是想看看江家鱼档的老板江水鳅。
可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江水鳅。
于是,余年开口道:“江老板不在吗?”
伙计也没多想,回道:“不在,去潜龙江打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