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杨柳公子(2 / 2)

“怎么不可能?今天杨广当着文武百官亲自下的旨还能有假?我现在有个计划...”

良久,杨玄感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后在场之人无不惊讶万分。

“如今杨广老儿打压我关陇勋贵的决心绝不会变,尔等都是关陇之人,今日之事即便告密对尔等也无半点好处,只会让陛下更加猜忌我关陇之人,还请好自为之。”

杨玄感扫视众人一圈后撂下这句话便退到了后厅。

其父杨素在杨坚时期乃是其心腹大臣,更是帮杨广篡位权倾朝野,几乎所有关陇勋贵皆受其萌荫。

迫于杨玄感之父的威名,在场之人即便不敢参与也几乎不会告发。

杨玄感这边死气沉沉,杨侗那边却欢声笑语,席间清河郡崔氏少主崔载听闻杨玄感等人在隔壁酒楼摆宴,便主动上前与杨侗交谈。

不多时在杨侗的带领下赵郡李氏、博陵崔氏、清河崔氏、涿郡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会稽虞氏、江都萧氏、琅琊王氏、淮阳谢氏与袁氏等族中青年才俊纷纷朝杨玄感这边赶来,囊括了南陈王谢袁萧四大家族和北周五姓七望除陇西李氏之外的其他门阀。

“嗝~!”

吃饱了的杨柳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我去,杨兄,没想到你看着瘦瘦弱弱胸口这么结实?”

李平见对方站起来便看了过去,从侧面正好看到杨柳伸懒腰时挺拔的胸脯,当下也站起身走了过去,说话间还在他胸口拍了拍。

“你干嘛!”

杨柳忽然抱住胸口怒目看着李平。

“不至于吧?一个大男人还怕别人摸一下胸口吗?”

李平被他一惊一乍的弄的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就是,啊呜啊呜,娘们唧唧的。”

铁勒一边往嘴里塞龙虾一边附和道。

“哼,看在你请我吃饭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告辞。”

杨柳说罢推开包厢的门便要离开,谁知他走了不到一息的时间又迅速退了回来并急忙关上包厢门。

后怕的拍了拍胸口杨柳心道。

‘我那侄儿怎么来了这里?他不是在隔壁酒楼宴请世家青俊吗?还好没被发现,不然就要被抓回去了,这洛阳城我还没玩够呢。’

‘这人看着呆呆的还挺会享受,还请我吃席,看来不是坏人,不如就跟着他。’

打定主意后杨柳尴尬的咳嗽一声道:“这个,李兄盛情邀请在下用餐,在下不胜感激,不知李兄等会要去哪里?”

“走?我们没打算走啊,还没吃完呢!”

李平从超大号鲤鱼上撕下一块肉,蘸了点料汁便往嘴里塞。

眼见面前大部分菜几乎都没怎么动,李平不禁皱眉,与铁勒对视一眼,见对方摇头李平苦笑。

“哎,总不能糟蹋了吧,不如就请路过的旅客一起享用如何?”

“行吧,反正我也吃的差不多了,这龙虾真美味。”

铁勒说着还点评起了菜肴,他自小在大漠长大,一辈子别说吃,见都没见过龙虾,顿时就被那独特的味道所俘获。

那边杨柳见李平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但外面暂时还不能去,即便再尴尬也要赖在这里,忽见乐伶一曲之后停歇,便大步走了过去将弹古筝的乐伶礼貌请开,自己则坐上去弹了起来打发无聊。

忽感曲风突变,李平抬眼望去,见杨柳正神情专著的弹着乐器,一扫刚才自己摸对方一下被斥责的郁闷,便不打算与对方再计较。

似乎是被杨柳所感李平也有些技痒,走到演奏区看了看,各种乐器李平是一个也不认识。

李平随手敲了敲乐器朝身边的乐伶问道。

“你们这有笛子吗?”

“有的公子,你稍等。”

那人说罢便起身从身后的木盒中拿出一支玉笛,此笛并非她所有,而是这栋酒楼为了提升档次所购。

接过冰冷的玉笛,李平先是试了一下吹口。

“你会吹吗就试,这笛子可是不容易吹响的。”

杨柳一边弹奏一边抬头问道。

“这有何难?”李平找到感觉后先是吹了宫商角徵羽五音阶后便吹起了他最爱的那首曲子。

一曲起,曲声弥漫在厢房内,悠扬中带着清脆,婉转而不失激荡,如阳春三月漫步在暖阳的街道边和周围友善的路人打着招呼,微风拂过脸颊,带一点喧嚣,又有一丝含蓄,是那么的自由,那么的无拘无束。

不知何时,杨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静静的聆听着曲声。

一曲罢,李平哼着尾调,玉笛在手中轻轻拍打。

待李平停止哼唱,一滴眼泪从杨柳的脸颊划过,滴落在琴弦上发出一阵嗡鸣,将沉醉的杨柳惊醒。

他不知怎的,好像刚才经历了一场轰轰烈烈的事情,那是一种让内心悸动却又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感,令他害怕又期待。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对饮成三人。”

杨柳正起身准备向李平请教此曲为何名,却被李平突然的吟诗弄的一口气没提上来又跌坐了回去,刚才酝酿的情绪在这一瞬间,荡然无存。

“李兄果然多才多艺,就是这诗,还是戒了吧。不知刚才所吹奏是何曲?”

“就好这一口,戒不掉,此曲名为《临安初雨》,乃是...嗯...鄙人自创。”

“临安初雨?公子实在大才。”

方才给李平递笛子的乐伶出言赞道,满眼崇拜的小星星,与之前进来时的冷漠截然相反。

李平顺势便将笛子归还于她,而她拿到笛子后当即顺着记忆中的旋律吹了起来,一曲不输李平的笛声再次响起。

“临安,初雨,暂居安身之地,沥沥小雨,临安是哪?我怎么没听过?”

“临安啊,它是江南的...”

砰!

房门被粗暴的踹开,众人惊讶的抬眼望去,一面容俊秀却带着丝丝阴霾的青年正站在门前,平巾帻,直裾长袍套裲裆,玉带悬玉坠,木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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