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亚当和夏娃（1 / 2）

多年以后，面对韩凤亭，甄士彪的脑海中总会想起2009年7月那天，他不再是童男子这件事。

那一年，他们十九岁，正在人生的黄金时代。

“甄士彪”像往常一样从老大鸽子家的平房屋顶的芦苇草席上醒来，微风乍起，一阵冰凉。昨晚的梦境，他依稀还能记得部分片段。

在这幸存的片段中，有他把韩凤亭推倒的画面。

他环顾四周，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醉汉，还在酣睡，呼噜声四起。他想起昨晚和把兄弟们喝酒到很晚，后来，韩凤亭把他们撵上屋顶睡觉。

现在他醒了，楼下传来水龙头出水的“呲呲”声。他打了个哈欠，走到平房屋顶的边缘，发现韩凤亭正蹲着刷碗，后背的白色T恤上有一道胸罩挂钩的印子。

他于是就又退回到平房屋顶的中央，根据光的可逆性，他看不到韩凤亭，所以就很确定韩凤亭也看不见他。

他脱下内裤，攥在手里，套上个大裤衩，就顺着木梯子爬下了屋顶。

他让韩凤亭进屋，关上门，拉上窗帘，他要用凉水冲个澡。

韩凤亭以为他疯了，念叨两句，就从堂屋提来一个暖水瓶，说是早上刚烧好并灌满的热水，然后就进了屋，关上了门，拉上了窗帘。

“甄士彪”不大放心，就趴在窗口往屋里看，发现窗帘连一道缝也没有；来到堂屋门口，发现也一样。这才放下心来回到天井水龙头旁边洗澡。

那个暖瓶里的水，最终他也没有用。

等他大声地通知韩凤亭可以出来了以后，韩凤亭就提着一个纸箱子出了屋门来，纸箱子里是昨晚喝空的六个白酒瓶子。

韩凤亭发现晾衣绳上多了一条屁股上破了洞的白色内裤，还在滴着水，就跟“甄士彪”说：“大早上的洗什么内裤？你能洗干净吗？”

说话间，她已经将内裤扯下，扔在了洗衣盆里。

“甄士彪”通知韩凤亭可以出来了的声音过大，把大家都吵醒了，大家也就都下了屋顶。他们在昨晚的剩菜面前，大快朵颐一番，同时议定了今天继续去抓鱼卖钱，然后晚上回来继续拼酒的活动计划。

那天早晨，他们八个人不到九点就一起出了门，留韩凤亭自己在家收拾残局。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一个个都像泥人，手里拎着几个炒菜，而且还买了葵花瓜子、西瓜子、水果糖，还有两包薯片、几盒红塔山。

韩凤亭关上堂屋门在屋里摆放碗筷，把塑料袋里的炒菜都倒进盘子里，然后就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他们一起进屋吃饭。

期间，她能听到他们在院子里一起泼水洗澡、嘻打哈笑的声音。

后来他们先后进了屋，喝起了酒。

进度很快，菜没怎么吃，八瓶二锅头却见半了。韩凤亭劝他们少喝酒多吃菜。老四大聪明借着酒劲就夸起韩凤亭，说她贤惠。还开了个头儿大家一起唱起了歌，那首歌是这样唱的：

“你好像春天的一幅画

画中是遍山的红桃花

蓝蓝的天和那青青篱笆

花瓣飘落你身下

画中呀是不是你的家

朵朵白云染红霞

哥哥心中的九妹你知道吗

是我心中那一幅画

……”

他们正热火朝天地合唱着，一曲未完，就见韩凤亭气愤地站起身来，用筷子敲打老四大聪明充满智慧的脑袋，接着她便愤怒地爬上了屋顶，吹着夜风消气去了。

老大鸽子对着“甄士彪”使了个眼色，“甄士彪”也就跟了出去。

他走出堂屋的时候还是个童男子，等他再走进堂屋的时候，就变成了真正的男人了。

那天晚上后来发生的事情是这样的：

“甄士彪”爬上了屋顶，看见韩凤亭正在自己的芦苇草席上坐着。

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身形婀娜，宛如仙子。

她的长发在清风的吹拂下飘散开来，摇曳多姿，头顶反射出耀眼的亮光。

后来月亮下去了，就像夜空闭上了眼睛，天空中就布满了繁星，“甄士彪”看见韩凤亭的眼睛里也有星星，闪亮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