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听爷爷讲过去的故事27（2 / 2）

甄士彪没搭理她。

到李雨淇家进屋后，就看到李爷爷正在看着电视新闻吃着饭，眼前酒杯里的酒还剩一小半儿。

“爷爷……”甄士彪给李爷爷打了个招呼，没等回复，就又掀开布帘子探着半个身子朝着卧在床上的李奶奶笑着喊道：“奶奶，我又来蹭饭了。”

李奶奶微笑着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赶紧去吃饭。

甄士彪回过身来，早看见李雨淇挨着李爷爷给他放好了一把凳子，正在用热水冲洗一只酒杯，手里攥着一双干净筷子。

甄士彪拉开羽绒服的拉链，挨着李爷爷坐下。从桌腿儿拿起酒瓶，给李爷爷把酒杯满上：“你喝几杯了？爷爷。”

李爷爷转头看了一眼李雨淇，见她把酒杯和筷子都放到了甄士彪面前，便回答道：“第一杯还没喝完呢……你吃这个菜丸子”说话间，已为甄士彪夹了一颗菜丸子，放在他跟前的盘子边儿上：“小燕儿，给新新拿个碗，盛这个丸子汤喝”，又慈爱地看着甄士彪说道：“你自己倒酒，能喝多少喝多少。”

李雨淇回复了一声：“知道”，早拿来一只小碗儿，盛满了丸子汤，递到甄士彪面前。

甄士彪给自己也倒满了一杯酒，就站起来弓着身子，把李爷爷面前的酒杯端了起来，笑道：“爷爷，你喝酒。”

李爷爷一边嚼着嘴里的土豆，一边笑道：“坐下，坐下，不用端，自己喝。”

他就接过甄士彪端起的酒杯，深深抿了一口，美得咂吧一下嘴。

甄士彪坐了下来，也喝了一大口，然后自顾自得拿起筷子夹菜吃。

“你把羽绒服拉链拉上，这屋没点炉子，别冻着了”，李雨淇坐在桌子前，看着他们爷儿俩喝酒，突然说道。

“没事，一点儿也不冷”，甄士彪没听她的劝，反而甩手把羽绒服往后背拽了拽，胸口敞开的更大了。

李雨淇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李爷爷问道：“找工作了吗？”

甄士彪尴尬地笑了笑，回复道：“在找着了，暂时没合适的。”

李爷爷从腰间抽出他的大烟袋，装满烟丝，甄士彪就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他的白盒红塔山来，拿出两根，递给李爷爷，说道：“爷爷，你抽这个吧？”

“没事，我抽我的大烟袋就行。”

甄士彪就又起身，拿起打火机，给李爷爷点上。

李爷爷连续嘬了几口，那烟斗里的烟丝便成了红色，一股股的蓝烟便升腾开来：“小孩儿不能眼高手低，哪有什么特别合适的工作，干着干着也就合适了。挣多挣少的，比一个儿不挣强。”

“爷爷……”李雨淇在旁假装生气地看向李爷爷。

“我45年的时候……”然后李爷爷就又开始讲起了他1945年从村南头的山上打下石头，推着独轮车，推到50里开外的诚意水泥厂卖石头的故事。那个时候，可乐村南头的水泥厂还没有成立。

李雨淇抿着嘴，强忍着笑声，眼睛滴溜滴溜地看着甄士彪，努了努嘴儿。

甄士彪心领神会，也微笑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假装很认真在听的样子，不时还郑重其事地点点头，熟练得问李爷爷那几个他问了无数遍的问题。

两人相视一笑，都在不言中。

李爷爷眯着眼，抽着烟，喝着酒，兴致勃勃地在那讲，甄士彪和李雨淇就坐在他跟前儿认认真真地听，他在旁伺候着，不时给李爷爷倒个酒、点个烟、夹个菜。

李雨淇起身将电视机关上，于是整个小屋里就都是李爷爷回忆往昔的说话声。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平和，温暖，自有一种能让别人安静下来静静倾听他的力量……

…………

“燕儿姐，燕儿姐……”忽然门外传来甄小巧的声音，打断了李爷爷讲述的话语，也将甄士彪和李雨淇从爷爷讲的故事的意境中拉了回来。

李雨淇立即起身，往门外走去：“哎！在呢！……”

“俺哥哥在你家吗？”甄小巧的声音问道。

“在呢，在跟爷爷一起喝酒，来，家里坐。”

不一会儿，甄小巧和李雨淇就互相搀扶着一起走进了屋。

甄小巧进屋后，圆睁着眼睛瞪了甄士彪一眼，他被她瞪得发毛，便转脸继续听李爷爷讲故事。

甄小巧则拽着李雨淇一起到了里屋，坐到李奶奶的床前说起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