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1 / 2)

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苏苏在桌边坐下,趁着西门庆不注意,一把抓过钥匙挂在身上。

西门庆顺手丢来一块鸡血石挂饰,“系上吧,好看许多。”

被看穿了心思,苏苏脸一红,做贼似的抓过那块斑斓的彩石。

想到那夜的事情,她正打算开口,却听见西门庆悠悠说,“在下对女人最有耐心。即便只是个丑娘子。”

面上一热,苏苏故意作出不解的样子,“大官人说何事?”

西门庆抬眼笑望了她一眼,不言。

苏苏更尴尬了。

还是西门庆打破了尴尬,他要苏苏同她去一个地方。苏苏还未答应,他就牵上了苏苏的手。

垂头,任由他牵上轿子,苏苏脑中一片空白,晃悠悠坐了许久,轿子落定,轿帘掀开,眼前是一间破破烂烂的茅屋。茅屋外是破破烂烂的篱笆,屋前有一小块菜地,稀稀疏疏地长着几颗小白菜。屋后有一株高树,西门庆说那是梨树,这家人大部分的生计就是靠的它。

苏苏正在好奇西门庆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却又听西门庆说什么让丑娘子心惊胆战了如此之久,也该做些什么了。他说的应该是武大的事,但此处又是什么地方?

径直进了小院,西门庆推门而入,迎面扑来一抹酸腐的气味,桌上搁着一个吃剩了一半的窝头和一盘黑乎乎、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菜。不远处的矮床上是一床破烂不堪的被褥,里面蜷缩着一个人。听见声响,那个人扭过头来,那是个苍老的女人,头发乱成一团,甚至有些都板结了厚厚一层痂,隔着很远的距离,苏苏都能嗅到老妇人身上的屎尿味道,那味道让她有些反胃,但看西门庆神色不该,她也不好转身逃走。

“郓哥在吗?”西门庆开口了。

苏苏一惊,原来这里是郓哥的家,那位床上的妇人,不定就是郓哥的娘了。

可西门庆来这里干什么?

杀人灭口?

“郓哥在吗?”西门庆又问了一遍。

床上的郓哥娘摇摇头,一脸戒备,她自然知晓西门庆将郓哥痛打一顿的事。做母亲的心疼儿子,若不是因为她重病在床,保不定会跳起来将西门庆打一顿。

郓哥娘不说话,西门庆也懒得同她继续说下去,招呼来门外的一个小厮,将数包点心放在桌上,其中还有几包药。“西门庆询问过大夫,说这些药对你的病有好处。这些点心不成敬意。”说话的时候,他始终高扬着头,眉眼间是决然的傲慢。

郓哥娘不说话,戒备依旧。

房里一时静得可怕。

西门庆来这里自然是为了收买郓哥,但她有些不解,按理说被西门庆殴打过一次的郓哥怎么都应该在武松身边,武松应该在郓哥身边保护他们母子。

但是郓哥呢?武松呢?

西门庆就不担心撞上武松?

这时,门一响,郓哥回来了,他脸涨得通红,满头大汗,看来是跑着回来的。

武松没在他身侧。这点苏苏怎么也没有想到。

“孩儿,武都头呢?”郓哥娘看见孩子回了家,似乎松了一口气,强忍着坐起身来,她问道。

“武二哥说县令大人有要事找他。”郓哥匆匆说道。

郓哥娘哎了一声,看不出是个什么表情。

“你这个混蛋来这里做何事!”用身子挡住自己的母亲,郓哥的腿轻轻打着颤。

“好事。”西门庆冷笑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交子搁在那破烂不堪的桌上。

而后又是一张。

又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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