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299(1 / 2)

“不过也好,这样证明蝉小妹没有嫁错人,蝉小妹如今是很幸福。”龙誉将烛渊手自己脸颊上贴得紧紧,“苗疆变得很好,大伙也过得很好,真好。”

良久,龙誉才放下烛渊手,指尖轻轻抚摸着他缠着棉布条五指,心疼道:“阿哥,今天你手还有很疼吗?我这就给你换药,可能今天药会有些刺痛,因为是曳苍炼了大半年才炼好,我求他炼,对伤口愈合很有效,若是阿哥觉得疼了,就忍着点儿,或者跟我说一声,好不好?”

龙誉一边说一边往床头方向挪移,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烛渊脸,期待着他会睁开眼应她一声,就算不睁开眼,就是动动眉毛,她也满足了,可烛渊双眼依旧阖着,依旧沉睡着,面庞没有因龙誉话而发生任何变化,龙誉失望地撇撇嘴,像以前那样抱怨道:“阿哥你还是一如既往别扭小气,就算不睁开眼应我一声,好歹也向我点点头,真是小气吧啦。”

龙誉抱怨完,才转身打开摆床头矮凳上木匣子,将木匣子里干净棉布条与剪子取出来,再从怀中取出一只宽口小陶瓶,一齐放到烛渊枕边后,才替他慢慢解开那缠绕他五指上布条,待将布条全都解下之后,龙誉突然面露惊喜,抑制不住地激动道:“阿哥阿哥,你手指上血似乎止住了,也不再流脓水了,你自己瞧瞧看是不是。”

“曳苍药终于有成效了!”龙誉捧着烛渊手兀自激动着,以至于双手有些颤抖,轻轻将烛渊手移到他面前,也不乎他是否睁开眼,仿佛早已习惯了自说自话,而后才又将烛渊手收回来,满怀欣喜地用食指打开宽口小陶瓶内挖了一小抹半透明药泥,轻轻涂抹烛渊拇指上,一边开心地自言自语道,“那这次这个药一定能让阿哥指上口子愈合,我和阿哥一起慢慢等效果,好不好?”

没有银指环遮掩地方,皆是血肉模糊得可见指骨,如今不再有血脓是不是往外沁,可狰狞血肉依旧像是挣着破口往外翻卷,好像伤口一般,令人无法想象这二十几年将近三十年,那银指环之下皆是这样画面,其中折磨,可想而知。

龙誉给烛渊手指上药动作小心且轻柔,生怕她稍一不小心就会把他疼着了一般,只是看着那狰狞伤口,龙誉嘴角笑容慢慢消失了。

“阿哥,你说,曳苍是不是很恨我?他如今虽称我为教主,可我觉得他我面前从来不肯抬头看我。”龙誉替烛渊五指都涂抹上药泥后,开始用干净棉布条往指上缠,一边低低道,带着自嘲,“也是,他该恨我,他怎么能不恨我呢,若是可以,我想,他一定会杀了我,布诺也一样。”

“因为我害了他们敬爱人。”龙誉说着,替烛渊手中缠上布条手渐渐有些颤抖,“连我都恨我自己,恨得想杀了自己,又怎能不让别人恨我,因为我害了我爱人。”

曳苍与布诺说得对,若是没有她,他就不需要承受不必要苦痛,以至如今都沉睡不醒。

可是,“可是,阿哥,我不能死,因为阿哥说过想要亲眼看着我和阿哥并肩而立,因为我还要叫醒阿哥,我若死了,阿哥就会就这么一直睡下去,我若死了,就没有人来叫醒阿哥了,而且,我不想阿哥死,所以我不能死。”

“我不能死,那就必须有人要死。”龙誉替烛渊包扎好手指后,把他手重放回软被中,自己则跪坐床头旁,看着烛渊沉睡侧脸,凄然一笑,“阿哥,我杀了很多很多人,不只是中原人,还有我所爱苗人,我手沾了很多很多血,很脏很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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